第2章

這兩天總是想起周漾，應該是習慣了她的存在，如果有新人住進心裡來，應該就不會再想起她了吧？

 

於是我答應了學妹，談上了期待已久的校園戀愛，學妹是我的理想型，方方面面都好。

 

但心裡總覺得缺失了什麼東西，可缺了什麼我自己也說不上來。

 

學妹很依賴我，事事要找我幫忙。幫忙搬東西，幫忙填資料，幫忙做 PPT

 

「我想做之前你展示過的那款帥氣的 PPT。」學妹一臉崇拜地看著我說。

 

我無法告訴她那不是我做的，而是我的前女友做的。可學妹一臉崇拜地看著我，拒絕的話又說不出口。

 

隻好告訴她今晚回去幫她做，明天再給她。

 

回寢室將當初的 PPT 找出來，到處查視頻教學，再分解 PPT，一個步驟一個步驟地學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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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凌晨三點了，我還在做 PPT，但明天還要上早八。

 

可是一想到學妹那雙崇拜的眼睛，我強打起精神繼續拆分。

 

周漾到底是如何做到在那麼短的時間之內將 PPT 做到這麼好的？

 

而且她根本就不會向我提出這樣的要求，跟她在一起，提要求的一直是我。

 

周漾她，現在在幹什麼呢？

 

都快兩周了，周漾還是沒有給我發消息，明明她之前那麼愛我的，怎麼忍得住不給我發消息呢？

 

我神差鬼使地打開周漾的朋友圈，看見她最近發的動態，就在十幾分鍾前。

 

地址竟然顯示在國外，她這一周都在國外嗎？

 

應該工作很忙吧，又出差去了？所以沒有給我發消息？

 

也行，我能理解。

 

第二天，將做好的文檔給到學妹，她看完之後瞬間不開心了：「這不是我想要的效果，跟上次那個根本沒法比。」

 

「你是不是敷衍我呢？」

 

學妹很嚴肅，皺著眉頭質問我。

 

我有苦說不出，我昨晚為了做這個 PPT 熬夜到五點，她竟然說我敷衍她。

 

「我沒敷衍——」

 

「那怎麼做成這樣啊？我還要拿這個去參加比賽的！」

 

我扭頭就走，一方面受不了她的質問，這明明是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 PPT，她什麼都沒做，怎麼能做到那麼理直氣壯地質問我呢？

 

另一方面聽到別人誇周漾十幾分鍾做出來的 PPT，卻將我熬通宵的成果貶得一文不值，我感到有些許挫敗。

 

為什麼周漾事事都能做得很好？

 

8

 

我發現自從和學妹談戀愛以來，想周漾的次數沒減少反而變多了。

 

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再次打開跟周漾的對話框，看著她熱臉貼冷屁股的對話，心裡越發覺得有點兒對不起她。

 

正想著，學妹一個電話打過來，讓我措手不及。

 

她說：「林辭，你怎麼都不給我發消息？」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在意我？」

 

「那這樣的話，分手好了！」

 

然後「嘟」地一聲，掛了電話。

 

突然被數落一通，我閉上眼睛，捏著手機的手瞬間攥緊，小姑娘怎麼能如此作？

 

周漾就從來不會這樣！

 

冷靜下來之後又覺得，學妹畢竟年紀小，作點也正常，她才是我應該談的對象啊。

 

分手？不可能分手的，這可是我心心念念的校園戀愛啊！

 

而且我一定要趁機忘了周漾。

 

於是乎，我發了信息給學妹，求她原諒，那邊也很快就回了消息。

 

說要看看我的誠意，看我有什麼表示再決定要不要原諒我。

 

於是我屁顛屁顛兒地跑到學妹的宿舍樓下，將她叫下來，當面求她原諒。

 

可她說了兩句話又上樓去了，將我一人留在原地。

 

我嘆了一口氣，忍住脾氣，回到寢室，向室友求助。

 

「哄女孩子都不會，你跟你前女友不是談過三年嗎？」

 

我說：「我沒哄過她。」

 

「啊？你們三年都沒有鬧過矛盾？」

 

「當然鬧過，但都是她主動和好的。」我回想這三年跟周漾的相處，確實都是這樣啊，所以脫口而出。

 

室友搖搖頭，嘆了口氣：「那你們最後怎麼分手的？」

 

我說：「是我提的，我好像不喜歡她了。」

 

「她長得不好看？還是性格不好？」

 

她沒什麼不好，甚至可以說完美，隻是我膩了而已。

 

「你不買點小禮物哄哄你的小女朋友，她怕是要跟你鬧了。」室友補了一句。

 

我心下了然，給學妹發了消息，問她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

 

她說沒有，然後就不回了。

 

第二天，學妹給我發了幾張項鏈的圖，問我哪條項鏈好看。

 

我選了一條自認為最好看的，發了過去，說這條好看。

 

然後她發了一張她覺得好看的圖片之後，又不說話了。

 

「哎呀，你那三年的戀愛經驗到底是怎麼來的？這是在暗示你給她買呢！」

 

我恍然大悟，於是立即下單了她發過來的那條項鏈。

 

這個牌子還挺貴，五位數，但這三年吃喝拉撒全是周漾掏腰包，她給我的零花錢我也都存起來了，總共六位數，這條項鏈還是買得起的。

 

果然，學妹理我了，她約我周末去玩。

 

9

 

周末我們去了市中心，在一家咖啡廳面前停住了腳步。

 

這是周漾最愛來的一家咖啡廳，曾經我們每次購物完之後都會來這裡坐坐。

 

我神差鬼使地拽著學妹來到了咖啡廳門口。

 

下意識地四處張望，果然在角落看見了周漾，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心髒陡然劇烈跳動。

 

甚至手都有些發抖，我就知道她一定會在這裡的。

 

周漾照常點了一杯拿鐵，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敲著筆記本，這是我見過無數次的畫面，可再一次見到，我竟然感到十分滿足，那種久違的安心的感覺頓時湧上了心頭。

 

周漾微微抬起了頭，我心下一驚，趕緊移開視線，將學妹拉到一旁。

 

學妹有些疑惑，問我：「林辭，我們在這裡站著好奇怪，不進去嗎？」

 

「我還是第一次來這家。」她的言語間透露出止不住的笑意。

 

一位衣著不凡的男子從我們身邊經過走了進去，直奔周漾的位置，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周漾揚起笑臉，將筆記本合上，叫來服務員，又點了一杯咖啡。

 

兩人看樣子相談甚歡。

 

從丹田處升上一股莫名的疼痛，直擊心髒，心髒猛地抽痛了一下，我下意識地用手捂住心口。

 

那個男人是誰，為什麼周漾見到他會露出那樣的笑容？

 

她的新男朋友嗎？可我們明明才分手兩周啊，這就是一直不聯系我的原因？

 

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看見周漾的笑容隻覺得怒火中燒，於是牽起學妹的手就走了進去。

 

學妹在一旁積嘰嘰喳喳，「哇，原來裡面是這樣的！」

 

「林辭，你以前經常來這兒嗎？」

 

我無心搭理她，注意力一直放在不遠處的周漾身上。

 

周漾一直在笑，這讓我很不爽，她怎麼能對著別的男人笑得如此開心？

 

那個男人背對著我，我倒想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10

 

於是我故意將咖啡杯撞到在地上，「砰」地一聲，咖啡杯四分五裂，咖啡傾灑而出。

 

「啊——」小學妹驚呼出聲，引得周圍的客人紛紛轉過頭來看向我們。

 

周漾終於看向了這邊，我側頭與她對視，還沒想好怎麼打招呼，她就已經移開目光了。

 

她怎麼是這種反應？

 

看我那一眼居然就像看著陌生人，那麼自然地就移開了目光，不做半點停留！

 

「這個杯子不會很貴吧？我們是不是要賠錢啊？」學妹在一旁問我。

 

我無法理會她，隻是站起來朝著周漾走去。

 

「好久不見。」我向她打招呼，站在了他們餐桌旁邊。

 

打量著眼前這個讓周漾眼含笑意的男人，臉確實帥，身材高大，眉宇之間帶著些許從容。

 

在學校裡我也算是校草級別的選手，長年累月駐扎表白牆，可在這個男人面前，我有些莫名的不自信。

 

男人有些疑惑，抬眸看了我一眼，又將視線移到了周漾身上，好像在示意她介紹。

 

「這是我認識的一位弟弟。」周漾語氣淡漠地說。

 

「弟弟？」她竟然說我隻是弟弟。

 

我捏緊了拳頭，剛想質問她，男人就緩緩開口：「既然是弟弟，坐下一起喝一杯？」嗓音清冷凜冽，很有壓迫感，我竟然不自覺地想要服從指令。

 

意識到這一點，自慚形穢的情緒將我吞沒，我直直盯著周漾，她隻是淡定地喝著咖啡，並不說話。

 

「林辭！」學妹的聲音將我思緒拉回。

 

我像是突然夢醒般地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站在男人和周漾的旁邊，兩人還在正常談話，他們將我視為無物。

 

我這是在幹什麼？怎麼會這樣丟人？還是在周漾面前。

 

「喝什麼？」男人將單子遞給我，我推開大聲吼道：「不用了！」便匆匆走出了咖啡廳。

 

可服務員追上來，說我們那桌還沒買單，還有打碎的杯子需要賠償。

 

我尷尬到站在原地，我到底是在幹什麼？為什麼要賭氣進來？為什麼要打碎杯子引起周漾的注意？

 

客人們都朝這邊看過來，偶爾交頭接耳我都覺得是在談論我。

 

學妹追出來跟我大發雷霆。

 

「林辭你怎麼回事？你莫名其妙！」

 

「你幹嘛巴巴跑到別人那桌去？是因為那個女的對嗎？」

 

「我的臉都被你一塊兒丟盡了！」

 

學妹說完恨恨地走掉了。

 

我沒有挽留，隻是最後看了一眼周漾，而後逃也似的跑開了。

 

11

 

最近想起周漾的時間越來越多了，隻要一想起她，心髒都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