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泡到兄弟三人了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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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通,周乘京聲音立刻傳來,語氣不太友善:「你在哪?」


 


「啊,我在……」我的嘴被捂住。


 


我瞪著紀席。


 


「柳瓊?」


 


我作勢要咬紀席的手。


 


紀席松手,他道:「我跟嫂子在一塊呢。」


 


嫂子?


 


我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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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我跟謝臨鶴談戀愛的時候,他姑且可以喊我一聲嫂子。


 


我跟周乘京那關系,他喊什麼嫂子?


 


周乘京罵道:「你亂喊誰嫂子呢?柳瓊配嗎?你趕緊帶柳瓊滾回來,給偌偌道歉。」


 


他那邊聲音略微嘈雜,還能聽到林偌的抽泣聲。


 


我愣了下,猜到了大概。


 


估計周乘京是被美人落淚磨軟了脾氣,決定還是順著林偌。


 


我躊躇了。


 


雖然我很不想回去,但是周乘京還有答應我的剩下的五千萬沒給。萬一他生氣了,食言了咋辦。


 


面子和尊嚴可以不要,錢不能不要啊?


 


紀席皺眉:「你做夢……」


 


這下換成了我捂紀席的嘴,他瞪著我了。


 


我輕咳一聲:「知道了,馬上滾回來哈。」


 


錢錢,姐姐就為了你這麼一次。


 


周乘京聽到我這麼說,利落地掛了電話。


 


紀席轉頭掙脫了我的手,突然語出驚人:「其實你不是為了錢,你是愛他吧。」


 


我內心:【?】


 


「一個人無法為錢做到這種地步,但愛可以。」他繼續語不驚人S不休。


 


「戀愛腦。」我誠懇地評價他。


 


這就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


 


我在網吧認識紀席時,就知道他嘎嘎有錢。


 


由頭到腳都是名牌,卻戴著耳機一副遺世獨立的樣子,一看就是叛逆離家出走的少年。


 


確實如此,他沒錢吃飯,還是我接濟他的。


 


他以為我不知道,天天在那裝,什麼貧窮的家,賭博的爸,病重的媽,上學的妹。


 


他樂意裝,因為他跟謝臨鶴略微相似的眉間,我也樂意陪他演。


 


有時候打遊戲的時候,他就側撐著頭看我,在我看過去時,彎唇露出尖利的虎牙。


 


小狼崽一樣。


 


他偶爾會去在遊戲裡接單,掙到錢後給我買甜品。


 


直到後來發現他是在追我,我才蒙了。我不至於對一個明顯是中二少年的未成年下手吧?


 


於是我瘋狂拒絕他。


 


他锲而不舍,越挫越勇。


 


我徹底蒙逼。我比他大了五歲,我跟高嶺之花初戀卿卿我我,你儂我儂,山盟海誓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兒玩奧特曼呢。


 


實在甩不掉,無可奈何我最終怒而辱他:「我喜歡有錢的,你知道嗎?你這麼窮,還追我,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他不可置信地望著我,薄唇微動,似是想說什麼。


 


我趁他備受打擊之時,迅速逃離,把和他所有一起玩的遊戲賬號和聯系方式全刪了,才作罷。


 


04


 


在我的堅持下,紀席還是帶我回去了。


 


他的紅色蘭博基尼真的很拉風。


 


我要是出生在有錢人家,我才不叛逆離家出走呢,嗚嗚。


 


林偌的生日宴已經散了大半,隻剩幾個好朋友留在原地安慰她。


 


周乘京扯住我的手把我拽到林偌面前,道:「道歉。」


 


林偌瞬間停止哭泣,微紅的眼睛看著我,好不委屈。


 


難怪周乘京心軟。


 


擱我也心軟啊。


 


我清了清嗓子,準備道歉。


 


卻被一道聲音打斷:「就因為他給你錢?」


 


聲線清冷矜貴,是我這輩子都忘不了的音色。


 


謝臨鶴白色襯衫的頂扣這一次沒有扣上,露出性感的鎖骨。他斂住了眉頭,神色並不好看。


 


我發怔,雖然沒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


 


要是周乘京不給我錢,我還把他當大爺似的供著,我腦子抽了啊。


 


眾目睽睽之下,謝臨鶴遞給了我一張支票。


 


我還沒接到,紀席就先一步擋在了我身前,少年語氣堅定,一字一頓:「哥,嫂子已經答應跟我了。」


 



 


好像有什麼奇怪的點。


 


等等——他喊我嫂子,對應的哥究竟是周乘京還是謝臨鶴? 


 


周乘京轉頭看紀席:「什麼意思?」


 


謝臨鶴冷淡的視線在我和紀席之間轉了下,漠然道:「你也知道,她是你嫂子。」


 


紀席與謝臨鶴之間,仿佛在打啞謎,旁人都聽不懂。


 


「你們到底在講什麼?」周乘京按了按額角,語氣煩躁得壓不住。


 


沒人理他。


 


紀席彎唇,笑得恣意:「你們早分手了,不是嗎?」


 


謝臨鶴看著他的臉,平淡道:「你也知道自己隻是我的替身,不是嗎?」


 


「不是——」周乘京忍無可忍。


 


我也忍無可忍:「你們能不能聽我金主講話?」


 


紀席頓住,他那雙宛若黑曜石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嗓音幹啞:「你果然是愛慘了周乘京。他到底憑什麼?」


 


周乘京難以相信,他劍眉擰住:「你竟然這麼愛我?」


 


謝臨鶴似乎被這動靜惹得頭疼,他繞過紀席,將支票放到我手心。


 


我恍惚地抬頭,望著謝臨鶴已經成熟長開了的臉,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他輕聲教我數學題,我倆連手都不敢牽的日子。


 


紀席身體晃了一下:「憑什麼他們都可以,我不可以?」


 


我頭疼了。


 


紀席很明顯誤會了什麼。


 


就比如我跟周乘京是非常單純的交易關系。


 


但是周乘京顯然依舊沒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憋了半天,隻憋出了一句:「我會再考慮考慮的。」


 


然後丟下所有人,自己跑了。


 


林偌跟她的朋友也蒙了。


 


林偌端詳著我的臉半天,捂住嘴巴:「你……你是臨鶴哥的初戀?」


 


她失神半天:「原來你和阿京在一起,不是為了錢,你隻是把他當替身。你真的好痴情,好愛臨鶴哥。」


 


我內心:【……】


 


你們一個兩個都瘋了?


 


我真的是為了錢,為了錢啊!不要再為我找借口了!


 


林偌的眼中蓄滿淚水,撲倒在她朋友的懷裡哭:「我突然就不討厭她了!那麼痴情的一個女孩,她又怎麼會是拜金女?」


 


「別再說了。」紀席眉眼傷神。


 


是的,妹妹,別再說了,紀席都要碎了。


 


我攥著支票的手心全是汗,額頭也是汗津津。


 


究竟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


 


紀席尾音帶著哭腔,眼眶略紅:「為什麼我兩個哥哥都可以,我不行?」


 


「求你,別說了。」我精疲力盡。


 


「因為,」林偌的小臉上露出了堅毅的神情,「在我眼裡,臨鶴哥的初戀和臨鶴哥一直是官配,任何人都不能插足,我也不可以。」


 


「你也別說了。」我氣若遊絲。


 


謝臨鶴把我從紀席的桎梏中解脫出來,他對我說:「抱歉,紀席沒大沒小的。」


 


紀席聽到這裡,他倏地抬起眼睛,眸中碎光閃閃,突然變了個樣:「哥,或許你在十年前給了她熱烈的愛,但現在你已經老了,這份愛隻有我能給她。」


 


「我,老了?」謝臨鶴臉色沉了下去。


 


紀席還想說些什麼,我深吸一口氣:「我累了。」


 


我和謝臨鶴的往事過去太久,他給我支票,頂多是不願看到我為錢這麼委屈自己。


 


但其實我一點都不覺得委屈,那麼多零,早已填滿了我的內心!


 


周乘京更不用多說,我給他當廚師和跑腿,他投資我的項目,可不就是我的金主大人嗎?


 


什麼情啊愛啊,都太虛假,不如錢來得靠譜。 


 


我拿起手機,看著醫生發來的信息,提醒我要為下一場手術籌錢了。


 


我想到周乘京還沒給的五千萬,心裡一陣心疼。


 


我問謝臨鶴:「周乘京還答應了我五千萬沒給,你的支票算幫他給的嗎?」


 


他低簾看我,眸底情緒難辨:「好。」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我抬腿就走。


 


05


 


我給周乘京發了條消息:【你哥已經替你給了剩下的錢,互刪吧。】


 


周乘京:【?】


 


【他給的不算我給的。】


 


【你在哪?】他又發消息問。


 


我沒回消息,坐在醫院的走廊裡。剛和醫生談完奶奶的病情,沒有先前那麼嚴重。奶奶還在病房裡昏睡,但好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柳瓊,回我。」周乘京還在喋喋不休。


 


我動動手,把他拉黑了。


 


拉黑前,我盯著「瓊」字半天。


 


我年紀小的時候,一度不喜歡我的名字。「瓊」不就是「窮」嘛。我這麼窮,大概就是因為名兒不好。


 


但是謝臨鶴說:「瓊是美玉的意思。」


 


他說這句話時,穿著校服,目光柔和,胸口還掛著學生會的胸牌。


 


那時他正帶我在學校的學生會專屬室裡約會,其他人都被他打發回家了。


 


所以他得幫其他人把任務全做完。


 


我覺得他有點笨笨的,但也沒好意思說。


 


他垂下眼簾,耳根微紅地握住我的手,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重新說了一遍:「瓊是美玉的意思。」


 


「所以很珍貴。」我說。


 


「對。」


 


「所以我對於你而言,非常非常珍貴?」我戳了戳他的手背。


 


他抓住我亂動的手指,這下連脖子都紅透了,道:「很珍貴。」


 


天哪,美好的少年時代啊。


 


……


 


「謝臨鶴」這三個字突然從我的腦海裡轉移到我的手機屏幕上。


 


我愣了半天。


 


我從高中到現在沒有換過手機號,這位聯系人已經在我的列表裡沉寂很久。


 


我摁了接聽。


 


謝臨鶴聲音沉穩動聽,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你得絕症了?」


 


「啊?什麼?」我蒙圈。


 


「我看到了醫生給你發的信息,你現在又在醫院。」


 


我啞然。


 


「當初是因為這個,才和我分手的?」


 


你不用替我找借口的。


 


我:「誰家好人絕症十年S不掉啊。」


 


正巧醫生查完房,出來對我說:「你奶奶醒了,進去陪她聊聊天吧。」


 


我利落地掛了電話,再三整理好衣服,推門進入病房,揚起笑臉:「奶奶——」


 


奶奶躺在那兒,渾濁的眼睛突然清明了半點,她也努力地扯起嘴角,抬起手想要觸碰我。


 


我吸了吸鼻子,握住她冰涼又瘦骨嶙峋的手。


 


她幹啞的嗓音呼喚著:「囡囡……」


 


我低下頭,用臉捂著她的手。


 


我長大了,她老了。她再也無法中氣十足地帶我去田裡插秧,滿臉無奈地追著又蹦又跳的我了。


 


在我沒有認識謝臨鶴之前,這世上唯一愛我的就是奶奶,她艱辛地把我拉扯大。


 


奶奶脾氣潑辣,尤其在聽到有些人碎嘴講我爸媽不要我了時,能逮著那些人一個個罵了去。但她對我永遠慈祥可愛,笑著給我暖手暖腳,給我做各種好吃的。


 


或許愛情也很重要,但當愛情和親情相互碰撞時,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親情。


 


愛情可能會有時效,但奶奶永遠愛我。


 


所以高考完得知奶奶生病的消息後,我馬不停蹄地就回了老家。


 


爸媽把我接到城裡上學,每個月隻給一點生活費。奶奶生病了,他們也不管。奶奶不願意過來給我添麻煩,那我就回去照顧她。


 


而且我從來沒有奢望過能和謝臨鶴有以後,能被他這位天驕之子短暫地愛一下,就足夠了。


 


我的思緒飄得很遠很遠,卻在此時聽到了病房的敲門聲。


 


我起身去開門,謝臨鶴提著大包小包,站在外面。他抿了抿唇,耳根有些紅。


 


他現在倒不像在商業場上叱咤風雲的謝總,隻像看望老人的準孫女婿。


 


等下……


 


我腦子裡怎麼會有這種形容?


 


「誰啊?」奶奶咳嗽了幾聲,問。


 


「奶奶,是我。」謝臨鶴答。


 


我側身讓他進去。


 


奶奶看著他半天,眼睛裡露出點點笑意:「小謝啊。」


 


我皺眉,質問謝臨鶴:「你怎麼認識我奶奶的?」


 


謝臨鶴向來沉著的神情閃過一絲猶豫:「你前兩年回來時,我就知道了。」


 


前兩年我有了些存款,加上奶奶病情惡化,好說歹說,才說服她跟我回大城市,接受更好的治療。


 


奶奶又咳嗽幾聲:「你別為難小謝了,你忙的時候,都是他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