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伯說姜浩然是將來要給我爸摔盆的人，所以人生大事我爸也要出一份力。

 

這一份就是 30 萬。

 

他不顧我媽的反對用盡了全部積蓄，甚至還借了十萬。

 

原本想著讓我幫他還，可是我媽讓我一分都別拿。

 

所以直到現在他還欠著外債，哪裡有錢借給姜浩然。

 

大娘不願意走，她口水往我臉上飛：

 

「姜禾，浩然是你哥，將來你嫁出去，婆家要打你，還不得是你哥給你撐腰？

 

「現在你不幫他，以後被打S都沒人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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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懶得跟她啰唆，直接打開了收款碼：

 

「姜浩然，人家都說有借有還再借不難，現在你先把前年和去年借我的 5 萬還了再說。」

 

姜浩然跳得老遠，終於滾出了我家，但是他走之前還惡狠狠地瞪了我幾眼：

 

「姜禾，你夠狠，給老子等著，老子一定讓你過不好這個年。」

 

我怕他？

 

呵呵。

 

一天相安無事，大年初二一大早，我媽突然痛苦地捂著肚子。

 

她滿頭大汗，痛得牙齒打戰。

 

不好，肯定是急性闌尾炎犯了。

 

我立馬去拿車鑰匙準備帶她去醫院。

 

可是我在抽屜裡面找來找去半天都沒有找到鑰匙。

 

下一秒，我聽到了汽車喇叭的聲音。

 

出門一看，我差點氣瘋，姜浩然正坐在我的駕駛座上，副駕上他老婆正在抱怨：

 

「這破車真是不上檔次，姜禾那個S東西怎麼不買輛寶馬？」

 

……

 

6

 

眼看姜浩然就要啟動車子了，我立馬拉開車門：

 

「下來，這是我的車，誰讓你開的？」

 

他氣衝衝地一腳蹬向我：

 

「姜禾你有病吧，我帶老婆回娘家不開車你要我走過去嗎？」

 

不可理喻。

 

「你開車還是開飛機我都不管，這是我的車，你給我滾下來，我媽她……」

 

他根本不等我說完，扯著嗓子喊我爸：

 

「二叔，二叔，你來看看姜禾這S東西。」

 

我爸聞聲馬上跑了出來：

 

「姜禾，你要幹嘛？你哥回娘家，你擋著做什麼？」

 

「做什麼？」

 

我SS盯著他：「你老婆，我媽，她病了，她得去醫院，你看不到她痛得都站不起來了嗎？」

 

我以為我媽跟我爸生活了幾十年，我以為他們雖然沒有愛，至少也有點親情在吧。

 

可是我沒想到他居然冷漠地看了我媽一眼：

 

「一大把年紀了還裝，還這麼矯情，肚子痛而已，上個廁所就好了，非要去什麼醫院。

 

「簡直是有錢沒地兒花。」

 

太不是人了。

 

我媽已經痛得蜷縮成了一團。

 

我管不了那麼多，去扯駕駛室的姜浩然。

 

副駕上的李蘭大叫：

 

「姜禾，你要是耽誤我回娘家你就跟我去S。」

 

真他媽是一家人啊。

 

我瞪著李蘭；「滾下來！我媽要是因為你們耽擱出了一點問題，我撞S你全家信不信？」

 

李蘭怕了，她連忙下車：

 

「瘋子，姜禾，你就是個瘋子。」

 

姜浩然依然不下來，我衝進廚房拿了一把刀。

 

可是我的刀還沒有拿出來，我爸就催姜浩然：

 

「走，趕緊開車走，快走。」

 

李蘭又迅速跳上了車，等我出來的時候隻看到消失的車尾。

 

我氣瘋了，趕緊在手機上叫了出租車，然後把刀對著我爸的臉：

 

「姜衛國，從今天開始，我沒有你這個爸，我媽也沒有你這個老公。」

 

7

 

他張了張嘴，試圖給我解釋什麼。

 

可是我一個字都不聽，抱緊我媽的身體催促出租車。

 

大年初二，沒有幾個人還願意出來。

 

我們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才等到車。

 

上車那一刻，我爸要跟上來，我一腳把他踢開：

 

「我說了，我媽沒有你這個老公，你別裝模作樣。」

 

車子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幸好醫院並不遠，醫生說再來晚一點不堪設想。

 

我媽當場做了手術，我爸趕來時她已經躺在了手術臺。

 

「小禾，你媽她真的病了？」

 

我根本不想多看他一眼，指了指手術的紅燈：

 

「你自己看吧，別說我騙你。」

 

他搓著雙手：「我不知道，我以為她就是肚子不舒服，我哪裡知道這麼嚴重。

 

「她平時也從來不生病的啊，誰知道這次還搞得要做手術，小禾，怪不得我，真的怪不得我。」

 

我真的很想扇他一個巴掌。

 

真的很想。

 

他要不是我爸，我早就給他打過去了。

 

我們默默地坐在走廊裡面等著媽媽的手術結束，還沒多久，姜浩然就打電話給我爸：

 

「二叔，快點給我轉一萬塊錢，車子撞到了人家一隻羊，要我賠錢。」

 

我爸連忙捂著手機，可是早就被我聽得清清楚楚。

 

他壓低聲音：「我哪裡還有錢啊，昨天才把姜禾給我的 2 萬過年錢給你了，而且你開車怎麼那麼不小心，怎麼能撞到東西呢，那是姜禾的新車啊。」

 

我真是氣得說不上來話，我說姜浩然昨天走了之後怎麼一直沒找我，原來還是我這個爸啊。

 

我念他辛苦，念他背了那麼多債過年都舍不得買點好東西，我看著我媽跟他一起受苦我不忍心。

 

所以盡管不情願，我還是給了兩萬過年。

 

沒想到他就這麼轉手給了姜浩然。

 

好，真是太好了。

 

他看著我：「小禾，你也聽到了，就幫幫他吧，畢竟你們是一家人。」

 

去他媽的一家人，我突然發了火：

 

「他自己沒爹沒媽要你去出頭？他就算石頭縫裡蹦出來的還有老婆呢，你看不到他老婆大金镯子大金項鏈戴得齊齊整整的啊。

 

「你哪隻眼睛看到他沒錢？大娘也一樣，過年燙個頭發都八九百。

 

「我媽呢？全身上下你給她買過一件好東西嗎？就連我給她買的好衣服都被你給了奶奶，人家日子比我們好過多了，為什麼還要我去幫他？為什麼？」

 

他根本反駁不了我，但是他可以強詞奪理：

 

「你媽老了，哪裡需要戴這些？人家年輕人喜歡就買唄。」

 

「滾！」

 

我紅著眼睛看他：「叫你滾聽到沒有，我不想看到你，我媽也不想看到你，馬上給我滾！」

 

他不走：「ṱŭₑ給我一萬我就走。」

 

我終於忍不住了。

 

一腳給他踢了過去，他一邊後退一邊罵我：

 

「姜禾，我是你爸，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我都說了從今以後我沒有你這個爸，你也沒有我這個女兒。」

 

8

 

他拿不到錢怎麼都不肯走。

 

姜浩然打了十幾個電話催促：

 

「二叔，你快點啊，我老丈人在車上呢，你讓人家看到我拿不出來錢多沒面子。

 

「說不定回去就讓蘭蘭跟我離婚。」

 

最好不過，離了最好。

 

反正都是垃圾。

 

我爸急得團團轉，他突然跑去服務臺問護士：

 

「剛剛交的錢能不能先退？」

 

護士以為她聽錯了：「病人都開始手術了怎麼退錢？你在想什麼？」

 

「不做了，手術不做了，趕緊把錢給我，我急用，快點退給我。」

 

太不是人了。

 

他真的太不是人了。

 

我媽的手術做一半他居然要退錢去給姜浩然賠錢。

 

我終於抓起護士的水杯給他砸了過去：

 

「滾，趕緊滾回去告訴姜浩然，撞壞了我的車我要他賠到底。」

 

他聽到我說要姜浩然賠錢，嚇得臉色都白了：

 

「你瘋了，親兄妹你怎麼好意思要他賠錢？」

 

我可太好意思了，等我媽手術出來後 ，我第一時間打了 110。

 

「警察同志，我的車被人偷了，車牌號是……」

 

十幾分鍾後，姜浩然用陌生號碼給我打來電話：

 

「姜禾，你他媽的報警做什麼？我什麼時候偷你車了？」

 

我直接掛了電話，給我媽請了兩個靠譜的護工，然後去了警察局。

 

這裡好熱鬧啊。

 

姜浩然和他老婆還有我爸都在。

 

姜浩然看到我恨不得撕了我；「姜禾，你他媽的發什麼神經啊，報什麼警？你腦子裡面長瘤子了吧。」

 

李蘭怒氣衝衝地：

 

「我好好地回娘家過年，你居然把我們搞到了警察局，姜禾，我跟你沒完。」

 

我看都不多看他們一眼：「警察同志，就是這倆人偷了我的車。」

 

「姜禾，你還胡說八道。」

 

姜浩氣急敗壞地跟警察同志解釋；

 

「不是的同志，我是他哥，我就是借她的車開一天帶老婆回娘家，不是什麼偷車，誤會，我誤會啊。」

 

警察同志問我：「真是誤會？」

 

「誤會個屁！」

 

我堅持要告姜浩然偷車，我爸急得滿頭大汗。

 

他抓著警察同志解釋了好半天，又瞪著我：

 

「姜禾，你給警察同志說啊，他是你哥，你真的要讓他坐牢？」

 

真的，我就是要讓他坐牢。

 

但是有我爸做證人，姜浩然堅持是我爸給他的車鑰匙，警察同志也隻是教育Ṫū́₍了他們幾句放了出來。

 

不能讓他坐牢，但是我的車被他撞壞了，賠錢是肯定的。

 

我去 4S 店鑑定了，各種檢查下來，最少要花一萬塊。

 

我拿著單子去找了姜浩然，大娘拍著桌子對我破口大罵。

 

「你要S啊，姜禾，大年初二讓我兒子兒媳婦兒進警察局我都沒找你算賬，你還自己送上門來了。」

 

我隻有一句話：「賠錢，這一萬是修車的錢，還有我車子的耗損最少兩萬。加上之前借我的 5 萬，一共還我 8 萬。」

 

9

 

大娘口水都噴我臉上了：

 

「媽的，你一個早晚要嫁人的賠錢貨開車做什麼？便宜其他男人嗎？

 

「你爸都答應了年後就把車給浩然開，你連你爸的話都不聽了？」

 

媽的，我聽個屁。

 

我就坐在他們家門口不走，門前經過一個人我就大喊一聲：

 

「姜浩然借錢不還，姜浩然借錢不還。」

 

大過年的，村裡都是走親戚的人，來來往往的人很快站在門前看熱鬧。

 

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議論紛紛。

 

隔壁大媽一邊嗑瓜子一邊說了：

 

「浩然，你是借了多少錢沒還啊，都給小禾逼成這樣要錢了。」

 

「就是，小禾這孩子可不是小氣的人，每次回家都給我家小孫子買好多巧克力呢。」

 

姜浩然臉都紅完了，大娘也一樣。

 

李蘭躲在房間裡面根本不出來。

 

我一遍一遍地重復：「姜浩然借錢不還，姜浩然借錢不還。」

 

姜浩然終於忍不住了：「賤東西，給二維碼我，別以為就你有錢，好像我賺不到錢似的。」

 

我立馬亮出二維碼，誰知道下一秒支付寶提示：

 

「支付寶到賬 500 元。」

 

姜浩然一邊收起手機一邊叫囂：

 

「收到錢就滾，別跟個狗皮膏藥一樣惡心人。」

 

500 塊，我都氣笑了，當然看熱鬧的人也都笑了。

 

但是這次他們笑的是我：

 

「姜禾，你也太小氣了吧，好歹姜浩然也是你哥，500 塊錢而已，大過年的你還追著要。」

 

「就是，也太丟臉了吧。」

 

「怪不得人家生氣，要是我也生氣，500，哈哈哈哈！」

 

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