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屠戶也要妻妾成群了
第2章
這時,邊上過來一隊兵馬。
為首的,方面闊口,肩寬腰細。
他的五官極其好看,那種禍國殃民的臉,我看一眼就想衝上去抱著把他的嘴親爛那種。
一人一騎在我身前停下,咧開嘴笑著看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
多少有點居高臨下。
我對阿甲和阿乙喊道:「吃貨,還不來把這傻豬拖回去?」
難不成還讓我一直這樣枕到天黑。
「一個女人這麼勇猛,你咋不去打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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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馬上的人笑問。
我一生氣,也不管他是誰,回懟道:「你長得比臺上的小生還俊俏,咋不去跟胡人公主和親?」
「怎麼說話?」他邊上的副將生氣。
他定定地在馬上看了我很久,感覺一直盯著我的胸口。
我有些慍怒:「你是哪來的潑皮這般無禮?」
副將欲要揮鞭打我,被他攔住。
他下馬作揖,道了歉,又朝我胸口仔細看了看。
最後看到我隆起的發髻,悻悻而去。
05
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公孫寒常常到店裡來住。
整日盼著玉竹爬到我床上來,卻被不拉屎的公孫寒把坑給佔了。
天亮時,他還在呼呼大睡。
我出恭完畢,蓬頭垢面地從茅房出來,聽見院外馬蹄聲聲。
「傅將軍來了,快快開門。」
傅將軍?沒聽說過。
阿乙已將院門打開。
竟是前幾天我見過的俊俏將軍。
進來就盯著我胸口看。
我回了他一記狠毒的目光:「再看我把你眼睛挖出來泡酒。」
邊上的副將抽出腰刀:「你活膩歪了?敢這樣跟將軍說話。」
他攔了副將,說:「速備兩頭肥豬,我們勞軍要用。」
「給銀子不?」
聽我這問,副將哼了一聲。
公孫寒穿著睡服,踩著鞋幫子趕緊跑出來。
一邊給人作揖,一邊說:「大軍所需,自當供應,不要銀子。」
我朝他後腰推了一把,讓他站直:「是你的豬嗎,你就不要銀子?」
將軍說:「公孫縣令,你怎麼在這。」
「正是賤內,她粗鄙無知,請傅將軍不要見怪。」我公孫寒又將頭低下去。
「賤內?」傅將軍眉心緊鎖,因為他太俊了,這樣的表情都能讓人心疼不已。
而且他人俊心善,居然說:「她不粗鄙,是我冒昧。」
我再次在公孫寒後腰推了一把,讓他胸口挺起來。
平時唯獨看不慣他卑躬屈膝的樣子,顯得我倒張揚跋扈了。
「圈裡就兩頭豬,赊走就沒了。」我說。
往昔軍人來拿肉,沒錢給的都說赊。
「赊?」傅將軍疑惑道。
公孫寒急忙應聲:「不算赊,不算赊,理應勞軍。」
「銀兩給他們。」傅將軍對副將說。
副將疑惑片刻,將軍提高嗓門又說了一遍。
那個副將急忙將一錠元寶遞到我手裡。
掂了一下,得是足銀十兩。
這夠買五六頭大豬了。
他們走後,我拍著公孫寒的肩膀說:「看吧,腰杆一直起來,他們就不敢不付銀子。」
「是嗎?」他疑惑片刻,自語道:「也是。」
我問他:「那個將軍是誰?」
「虎賁中郎將,傅天舒。」
06
之後,傅天舒沒再來過。
那張好看的臉,和他茁壯的身姿總在我腦海浮現。
以至於好多時日,我都沒再希望玉竹來爬我的床。
人要是過於俊俏,就說禍國殃民。
禍不禍國我不知道。
殃民卻是擺在眼前的,因為多日的茶飯不思,我都瘦了。
兩個月以後,公孫寒收到了調令,前往府衙從事。
又過了三個月,直接調到京城兵部,之後一年三次升遷,成了五品兵部侍郎。
我將肉鋪給了阿甲和阿乙,去當鋪贖回金鑲玉手镯,帶著玉竹隨公孫寒去京城。
其實多年來我一直想去京城,因為養父說過,我滾下來的那個圍場,是皇帝的官家的,所以我疑心我原本的家是在京城。
養父還說,普通人家,誰會有這麼精致的手镯。
聽說傅將軍給了一個府邸。
一聽到傅將軍,我心裡就會小兔兒亂撞。
急忙將鬥篷拉攏,不能讓人看見我的小心思。
我和公孫寒在京城有家了。
五品侍郎的俸銀不少,我負責持家,每月公孫寒給二兩紋銀,我拿去換成兩貫大錢,省著花,不用再去當女屠戶。
一日,傅天舒帶了府尹來做客。
公孫寒直立迎接。
府尹怒:「區區一個侍郎,怎敢在傅將軍面前託大?」
傅將軍說:「不妨事,公孫侍郎是出了名的不低頭侍郎。」
公孫寒聽了愈發得意。
我也注意到,似乎從那次我把他推直,就沒見他那麼恭敬過。
事後我說他:「傅將軍大恩,相公才屢屢升遷,在將軍面前還是要謙卑一些的好。」
「汝何許人,也來教訓我?」
公孫寒罵了一句,拂袖而去。
他常常晚歸,有時不歸。
有次終於被我逮到,也不管是白天,我將他拖入寢室,迫不及待按在床上,騎上去就開始給他寬衣。
不料被他推了一把。
「你欲侮辱斯文?」
我頓感委屈:「有夫妻之名,無夫妻之實。」
「有失體統。」說罷,他又推了我一下,力道不大,但為了他的面子,我假意倒在床上,自己寬衣。
脫到一絲不掛,他也沒有上來。
07
一日傍晚,府門口喧鬧。
帶著玉竹去看,原來是表妹顧憐影來了。
這個顧憐影真有她的,以前說是非五品不嫁。
當時就想你是天上仙女唄,北寒小縣上哪找五品官員去嫁。
沒想到還真讓她傍上了。
一看就知道她來幹嘛,隻是我沒法阻止。
她嗲聲嗲氣,講話跟捏了鼻子似的。
我和玉竹都看不慣。
玉竹說以前跟的可是京城大戶家的小姐,也沒見像她那樣。
嗲得我硬是想把她一抱甩到鍋臺,刮毛開膛。
下馬車的時候,我公孫寒居然弓著腰,伸手去接。
「你已是正五品官了,不是不低頭侍郎嗎?」我瞟了一眼,感到極度不舒適,也就口下沒留情。
誰知公孫寒還生氣了。
他怒目道:「我堂堂五品大員,你何人也,敢當眾訓我?」
進到堂屋坐定,公孫寒讓人看茶。
顧憐影道:「那些下人手髒,我要若離姐姐給我看茶。」
還沒過門呢,嫂子都不叫,喊姐姐了。
看來真的是要來做小。
我還沒開口,公孫寒朝我說:「表妹是稀客,你還不快去。」
等我極不情願地將茶端出來,公孫寒竟說:「你搬到西跨院去,把正房騰出來給表妹。」
「哪有客人住正房的?」
顧憐影說:「姐姐不用把我當客人,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也得有個先來後到,咱們公孫侍郎是讀書人,禮節是少不了的。」
她又說:「隻要表哥對我好,那些虛頭巴腦的,我不在意。」
我本來心情就不好,加上看不慣,生氣道:「以你的身份當然不在意,可我們什麼身份,也不在意嗎?」
話音剛落,公孫寒竟然一巴掌抽到我臉上。
做了十年的女屠戶,被豬踢了不知多少次,他那一巴掌在臉上沒啥力量,卻打得我心疼。
準備說理,又是一巴掌過來,我的心碎了一地。
好吧,我輸了,我這就去搬東西。
公孫寒是五品大員,不能讓人說他老婆都管不了。
本來以為公孫寒會和我一起住到西跨院的,夜已深,還不見蹤影。
我不由自主地走向了正房。
隔著綢布的窗子,裡面燈亮著。
寬敞的床上,顧憐影一絲不掛地躺著,公孫寒伏在她的身上,伸著舌頭,如豬拱食一般貪婪舔舐。
可他比豬還貪婪。
飢不擇食一般,細細舔舐每一處,直到腳底。
原本知道這二人有些不要臉的勾當,隻是沒想到會這麼不要臉。
玉竹知道我心情不好,過來撫慰。
我將她按在床上,從脖頸開始,一直吻到腿間。
很久,激情澎湃的玉竹痙攣著。
全身都汗湿了,鹹鹹的。
「累嗎?」我問她。
她臉紅到耳根、脖頸。
「可誰會拒絕這種累呢?」
08
自從家裡來了顧憐影,原先的鍋碗盆罐都被嫌棄。
我隻能按照公孫寒的要求,到城中敬德齋去採購。
敬德齋的餐飲用具都精美絕倫,也貴得嚇人。
我忍痛買了兩套,將就公孫寒和顧憐影。
公孫寒五品官職,正常的吃穿不愁,可這敬德齋的用具,確實不是我們能消受的。
玉竹不平,對我說:「買三套吧姐,畢竟您是正主,總不能您端粗碗看他們拱細瓷。」
我在心裡盤算了一下錢,還是算了。
細瓷未必能讓我多吃一碗飯,可多買一套細瓷,我少吃一碗也省不回來。
餐桌上,精致的菜碟湯缽,和裡面的糙食有點格格不入。
男主位和賓客位各擺了一套景德鎮精瓷餐具,女主位的卻是粗碗竹筷,也是格格不入。
我去廚房幫忙拿菜,上來看見公孫寒將精瓷從賓位換到了女主位。
頓時心頭一熱。
「表妹憐影是客人,這精瓷的餐具是專門為她準備的,怎麼能讓她用粗碗呢?」
公孫寒連看都沒看我一眼,指了指下首的位置。
「你坐那裡。」
「我……」
「你一個不懂斯文的村婦,S豬的女屠戶,讓你上桌已是厚意,不能坐滾廚下去吃。」
這時顧憐影扭著身子進來,很自然地坐到女主位上。
以為他們隻是偷,原來已經明目張膽。
可就算要納妾,也得過問我。
即使我答應,顧憐影也不過是妾。
「當初相公是九品縣令的時候,也未見她高看一眼,糟糠之妻不可棄,你那些書都讀了喂豬啦?」我一氣之下,不再顧及公孫寒的體面。
玉竹聽見吵鬧,也進來幫忙:「就是,顧小姐那麼多年的嗲,可都是賣給張家公子李家員外,算得是一點朱唇萬人嘗了,現在來這裡擺什麼尊貴。」
顧憐影聽了,垂眉欲哭。
「看來表哥的官宦府邸,也不是我能久居的,連一個丫鬟都不能容我。」
說罷假意起身。
「來人。」
公孫寒對外大喊。
「進來把這個沒理數的丫頭拖出去,杖擊四十。」
說完又去攙顧憐影,完全當我不存在。
杖擊四十,豈不是要打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