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千億遺產後

第1章

追了高冷學長兩年,也沒能把這座冰山焐熱。


 


第三年,我追累了。


 


封心鎖愛後,我選擇聯姻。


 


可剛嫁過去,老公就S了。


 


年紀輕輕的我繼承了千億家產,還無痛當媽,擁有了一個比我大的兒子。


 


葬禮上,男人冷著臉把我困在角落,咬牙切齒地質問:


 


「我說怎麼不追了,原來是來給別人當寡婦了。


 


「怎麼不說話了?我說得不對嗎,小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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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一剛開學,我就看上了金融系的高冷學長。


 


學長寬肩窄臀,腰細腿長。


 


一張矜貴冷淡的冰山臉,更是直接長在了我的心坎上。


 


他家境不好,連肉都吃不起。


 


幸好我是暴發戶,最不缺的就是錢。


 


我對他一見鍾情。


 


再見面時,我就已經開好了百萬支票。


 


「當我男朋友,保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我以為他會當眾撕了我的支票,警告我不要拿錢侮辱人。


 


或是為了錢被迫跟我在一起,無奈隱忍地接受我的資助。


 


待日後功成名就,再來找我算賬。


 


可沒想到,學長隻是微微皺眉。


 


然後一本正經地指出支票裡的錯誤。


 


「你這支票格式不對。


 


「首先字跡要一筆一畫,不能潦草,寫錯後不能塗抹,要撕掉重寫,還有大小寫金額也錯了……」


 


他認真地告訴我,我的支票是廢紙一張。


 


我很尷尬。


 


比送情書被當眾挑錯別字還尷尬。


 


圍觀群眾散去。


 


還不忘補上一刀:


 


「支票都寫不對,還學人家玩B養,現在的小姑娘啊,嘖嘖嘖……」


 


當天,「某女送金融系系草顧淮森假支票」的事被人發上表白牆。


 


我直接在全校範圍內社S。


 


2


 


本想強取豪奪,無奈智商不夠。


 


所以,我隻能從門檻最低的舔狗做起。


 


3


 


好在我很有做舔狗的天賦。


 


顧淮森的追求者很多。


 


我是其中最執著的一個。


 


我追了他整整兩年,累計表白兩千多次。


 


平均每天表白三次。


 


均被他殘忍拒絕。


 


一開始,他還會認真拒絕我:


 


「我不談戀愛,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後來,他看見我就皺眉:「怎麼又是你?」


 


一年後,他學會了把我當空氣,連拒絕的話都懶得說。


 


但我從不內耗。


 


表白失敗?


 


那就再表白一次。


 


他不理我?


 


我就當他不愛表達。


 


不吃我送的早餐?


 


那就送給學校裡的流浪貓吃。


 


我以為隻要我足夠努力,總有一天能摘下這朵高嶺之花。


 


可我追了他整整兩年。


 


到後來,連高冷貓咪都被我養成了親人的豬咪。


 


學長卻仍舊對我冷漠如初,連笑一下都是奢侈。


 


我以為他天生不愛笑。


 


直到有一天,我看見他對著小青梅露出我沒見過的溫柔笑意。


 


轉頭看見我,又冷下臉,問我來幹什麼。


 


那一刻,我終於明白——


 


他不是什麼難以接近的高嶺之花。


 


他隻是單純的討厭我而已。


 


4


 


青梅叫周甜甜。


 


人如其名,是個笑起來很甜的女生。


 


那天我傷心離開後,一個人躲在空教室裡哭鼻子。


 


周甜甜不知怎麼找到了我。


 


她溫柔地問我:「夏小姐,能和你聊聊嗎?」


 


我猶豫了一下,還沒說話,周甜甜就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她笑得甜美,眼裡卻沒有笑意。


 


「夏小姐,我今天來,是想謝謝你這兩年替我陪在淮森身邊照顧他。


 


「還有一件事,我想請你離開他,把他還給我,不要插在我們中間好嗎?」


 


我臉頰一燙:「你……你又不是他的女朋友,我隻是……隻是正常追求他。」


 


「追求?」


 


周甜甜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個笑話。


 


「你在他身邊晃蕩這麼久,知道我為什麼現在才來找你嗎?


 


「因為我知道,他不可能喜歡你。


 


「或者說,他不會和除我以外的任何人在一起。」


 


她跟我講了他們的故事。


 


青梅竹馬,兩情相悅,戀人未滿。


 


原本兩人約定考上大學就在一起。


 


沒想到在那之前,周甜甜的姐姐嫁給了顧淮森的父親。


 


在道德倫理的束縛下,兩人被迫分開,卻一直放不下彼此。


 


也因為這件事,顧淮森和父親徹底鬧翻,再不回家。


 


直到最近,周甜甜的姐姐去世。


 


兩人之間唯一的阻礙沒有了。


 


「所以,我要回到他身邊了。


 


「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自覺離開,不要做討人厭的第三者。」


 


周甜甜亮出無名指上的戒指,笑得很刺眼。


 


「畢竟我們現在已經訂婚了。」


 


她還說:「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去問淮森。」


 


我真的去問了。


 


男寢樓下,我紅著眼攔住他。


 


「學長,周甜甜說你們訂婚了?是真的嗎?」


 


顧淮森眉頭一皺:「她跟你說這個幹什麼?」


 


「你先告訴我是不是!」


 


我從來都是追著他,捧著他的。


 


這還是第一次對他大聲說話。


 


顧淮森被我吼得一愣,猶豫了兩秒,點頭承認。


 


我鼻頭一酸,直接轉身跑了。


 


任他在我身後怎麼喊我的名字,也沒再回頭。


 


5


 


單方面失戀後,我躲在家裡哭了幾天,眼睛腫成了核桃。


 


土豪爹心疼我,安排我出國留學,離開這個傷心地。


 


手續很快就辦了下來。


 


登機前,我給顧淮森發了最後一條短信。


 


【學長,我要去美國留學了,你的婚禮我不會參加,因為我做不到祝你幸福。】


 


做完這些,我拉黑了他的一切聯系方式,把電話卡掰碎扔進垃圾桶。


 


然後頭也不回地登上了飛往法國的飛機。


 


6


 


對 20 歲的我來說,失戀是件頂大的事。


 


我被土豪爹保護得很好,長這麼大,就隻吃過愛情的苦。


 


可能是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我這麼幸福,所以非要給我的人生加點難度。


 


我在法國留學的第二個月,國內傳來消息——


 


我爸破產了。


 


我一夜之間從一個無憂無慮的暴發戶,變成了連回國機票都買不起的破產千金。


 


都這樣了,我爸還打遠洋電話安慰我:


 


「放心吧,事情不大,很快就能解決。


 


「反正你的學費都交完了,你就安心在國外念書,別回來。」


 


這通電話過後,我爸便仿佛人間蒸發,再也聯系不上。


 


我很擔心,到處打聽。


 


終於從公司股東女兒的嘴裡得知:我爸被人出賣,公司出現經濟問題,已經被帶走調查,不知什麼時候能出來。


 


就算能出來,也要背上幾個億的負債。


 


看著卡裡不斷減少的餘額,想著那還不起的巨債,在我發現自己連回國的機票都買不起時,第一次意識到了錢的重要性。


 


為了賺生活費,我開始在課餘時間刷盤子,或是在街頭給人畫肖像。


 


那段時間,我的手機裡推送的全是破產老板跳樓的新聞。


 


我成宿成宿地睡不著,頭發大把大把地掉。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個奇怪的老頭。


 


7


 


我當時已經在街頭畫了一天,又餓又累,頭昏眼花。


 


正準備收攤時,一位風度翩翩的老先生在我面前坐了下來。


 


他掏出一沓錢,問我願不願意幫他畫他的妻子。


 


為了錢,我決定咬牙堅持一下。


 


沒想到他讓我參考的照片,直接讓我兩眼一黑。


 


那是一張黑白照片,視角很像偷拍。


 


照片似乎有些年頭了。


 


邊角泛黃,畫質模糊。


 


最重要的是,人臉糊成一團,什麼都看不清楚。


 


這讓我怎麼畫?


 


老先生見我為難,馬上又拿出一沓更厚的鈔票。


 


「姑娘,這是亡妻生前留下的唯一一張照片,請你務必幫我復刻下來。」


 


我眼睛一亮。


 


這麼多錢,夠我吃好幾頓好的了。


 


隔壁擺攤的畫手見狀卻小聲對我說:


 


「夏,他的錢可不好賺。」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別看他穿得體面,但他這裡好像有點問題。


 


「他天天拿著這張照片來街上找人畫像,畫不好還打人。這一片的流浪畫手都認識他了,現在沒人願意給他畫畫,你也別搭理他,免得惹禍上身。」


 


我如今的處境可以說十分落魄,的確不想往身上找麻煩。


 


但一抬眼,就看見老先生眼巴巴地看著我。


 


那眼神可憐又執拗。


 


讓我想起那隻陪著我一起長大,後來S在我懷裡的大黃狗。


 


我心一軟,嘆了口氣,告訴他:


 


「我可以不要錢,試著幫您臨摹這張照片,但由於照片太過模糊,我隻能盡量復刻還原,最終的成品如何,我不能保證。」


 


老先生連連點頭。


 


我按照傳統油畫的方式,連蒙帶猜,畫了一幅朦朧模糊的美人圖。


 


果然,對方看了成品後並不滿意,要求我重新再畫一張。


 


我不想激怒他,隻好又畫了一張。


 


他仍舊不滿意。


 


眼看著天快黑了,我為難道:「我還隻是個學生,水平有限,要不,您找別人試試?」


 


沒想到他不但不走,還掏出一張支票。


 


「你畫你的,錢我照給,畫幾張,我就付幾張的錢。」


 


我愣住了。


 


自從我因為開支票的事鬧過笑話後,我就找了個專業人士,學習了如何開各種支票。


 


他給出的這張價值一萬歐元的支票,格式完全正確。


 


支票是真的。


 


我在腦海裡快速計算了一下這些錢能支付多久的房租,然後默默撿起了畫筆。


 


這一次,我以黑白灰顏料為主,畫了一幅色調壓抑的抽象畫。


 


畫面中唯一的色彩,就是女人鮮豔的紅唇。


 


沒想到老先生看完後沉默許久,竟然什麼都沒說,拿著畫走了。


 


從那以後,這個老人每天都在這個時間,來這裡等我。


 


每次來,他都會讓我畫同一幅畫。


 


我就像達芬奇畫雞蛋一樣,對著這個隻有一個模糊側顏的女人,畫了整整兩個月。


 


老先生很挑剔,脾氣也很古怪。


 


我畫了幾百張,能令他滿意的作品,屈指可數。


 


我在街頭畫畫的時間,幾乎全部被他佔用。


 


好在他每天都會給我一筆不菲的酬勞,我的日子也寬裕了不少。


 


甚至還有剩餘的錢打回國內,讓親戚幫忙找個好律師給我爸打官司。


 


直到有一天,我因為接了個私活,晚去了兩個小時。


 


8


 


我當時正穿著髒兮兮的工服,灰頭土臉地給遊輪畫彩繪。


 


整個人毫無形象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