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木笙歡

第4章

「就是,他們爭他們,做什麼拿我們做筏子,拉我們下水!」


 


這人我認得,是那個自稱是李昀的人。


沒想到他被李清野安排在了這裡,怪不得寧安抓不到人。


 


「這位瞧著眼生,似是沒見過。」


 


他的視線一直若有若無的落在我身上,我忍不住問道。


 


「哦,他啊。是將軍新找的軍師,可厲害了。」


 


「見過夫人。」


 


他微微拱手。


 


我頷首,心亂如麻的等著宮裡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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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我穩不了多久,他們應當已經察覺了不對。


 


但傳令官已S,他們隻能將錯就錯了。


 


「夫人喝口水吧。」


 


方才第一個發聲的小將軍端了杯水給我,壓低聲音說:「屬下受定國公所託,今日定保您平安出去。」


 


我點點頭,心底安定了一些。


 


定國公府,想必是阿姐為我鋪的路。


 


臨近傍晚,我沒等到君堰的消息,卻等到了來勢洶洶的李清野。


 


(21)


 


看他臉色陰沉,我就知道君堰成功了。


 


但他竟沒第一時間通知我,這隻瘋狗果然有異心。


 


一切塵埃落定,城中百姓無一傷亡,宮裡卻已改朝換代了。


 


太子和譽王為奪位兵戎相見,兩敗俱傷。陛下大受打擊,急火攻心,病情加重。病弱的五皇子帶兵勤王,孝心有加。暫令五皇子監國。


 


陛下的旨意一出,眾人哗然。


 


奈何知道的太晚,隻能戰戰兢兢早做打算。


 


李清野沒有當眾說什麼,拽著我回府,將我鎖在地牢裡。


 


寧安早已經退下了,和李清野之間的事,我想自己了結。


 


可還沒等我有所動作,將軍府被圍了。


 


君堰帶人闖進地牢,笑吟吟的走過來,朝著我招手。


 


「小歡兒,做的很好。過來,我帶你走。」


 


「不勞您費心,殿下這麼闲?還有時間來管我?」


 


「小歡兒這麼說,我可要傷心了。」


 


君堰隨手抽了把劍,指向李清野。


 


「不是要報仇嗎?小歡兒是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我將李清野扯到身後。


 


「我說了,不勞殿下費心。」


 


「他是我夫君,我為何要找他報仇?」


 


「還是說,一直引導我仇視他的人,是殿下?」


 


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李清野不會是兇手,更不會害我。


 


否則他不會每日親自照看我,表面兇得很,實則什麼都沒對我做。


 


除了不讓我出門外,一絲一毫的強迫都沒有。


 


君堰忽然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小歡兒執意要嫁給他,不是為了報仇,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一見鍾情,想與他休戚與共啊。」


 


「你說謊!他負了你,拋棄了你,你怎麼能愛上他?」


 


君堰一把拽過我,眼神憤恨。


 


我還想多套幾句話,卻被他打暈了。


 


(22)


 


他將我囚禁在他的寢宮裡。


 


每日變得法兒的逗我開心。


 


被逼急了又會罵罵咧咧的離開。


 


他不喜歡我。


 


我知道。


 


他一直都在透過我,看另一個人。


 


李清野還是他的大將軍。


 


君堰以為拿捏了我,李清野就不會反,所以並沒有急著收回他的兵權。


 


他困著我,卻不敢碰我。


 


我也不慌,兵符還在我手裡,他動了我,就永遠不會知道兵符的下落了。


 


還好最後留了一手。


 


我鬧著要出宮,他隔天召了阿姐帶著小侄女進宮陪我,變相警告,我瞬間安靜,笑臉相對。


 


他十分滿意,賞了阿姐一個诰命。隔三差五的請阿姐進宮喝個茶。


 


一晃快半個月過去了。


 


他趁著年節,清除了一批蛀蟲。也算變相的幫我報了仇。


 


我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腰間的肉都豐滿了一圈,君堰還是不肯放了我。


 


他這些日子兢兢業業,算得上是一個好監國。未來也定能成為一個好皇帝。


 


我有些想李清野了,還有桃酒和寧安。


 


寧安來找過我,但還沒近前就被發現了,隻能狼狽的逃回去。


 


為此我和君堰大吵一架,他一整日都沒回寢宮盯我。


 


我在裡面大翻特翻,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找到。反倒快放棄時,誤打誤撞找出了一幅畫。


 


畫裡是一個人,很像我。


 


但更像……


 


我兄長!


 


君堰這瘋狗!我就說,他無緣無故拘著我幹嘛!


 


他竟敢覬覦我兄長!


 


也不怕我兄長的魂兒半夜來找他算賬!


 


我抱著兄長的畫嗷嗷哭,再不能維持強撐著的體面。


 


我高風亮節,清清白白的兄長啊。


 


S了都被那隻瘋狗惦記!


 


命真苦啊!


 


(23)


 


夜黑風高,我被李清野救出來了。


 


幫他斷後的人是書亦。


 


桃酒等在外面,一見面就撲進了他懷裡。


 


我大驚失色。


 


一天內受得打擊太多,半路就睡了過去。


 


人還沒醒來,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小丫頭這膽子是一天比一天大。」


 


「唔,兄長……」


 


我本能的順著聲音的方向摩挲,被一隻大手握住。


 


「是我們多慮了,她在裡面過得好些呢,還胖了些。」


 


「殿下是小孩子脾氣,胡鬧了些。但總不會真的傷了小丫頭。」


 


「他是生我的氣,逼我出現呢。」


 


「兄長可要去見他?」


 


「嗯。等見過了小丫頭,去哄哄。」


 


(24)


 


我靠在軟蹋上,閉著眼睛聽李清野同我解釋為什麼兄長和書亦都活著。


 


他們都知道,就瞞著我和君堰兩個大冤種。


 


不不不,君堰還先我一步知道了。


 


真氣人!


 


「兄長重傷逃竄,養好傷後一直在暗中保護著你。直到你嫁過來後情況不明,他擔心你,才決定找你坦白。


 


你們行動的是隱蔽,但無故失蹤的犯人太多,還是被人盯上了。我不確定是哪一方的人,所以一直沒敢輕舉妄動。


 


將軍府附近都是探子,兄長他們一出現就暴露了。


 


我們想著將計就計,不能將你暴露出去,就沒告訴你。將他們安排進了護城軍。


 


至於後面的冷戰,我實在生氣,你從一開始接近我就是有目的的……


 


而且,兄長讓我們做出不合的假象,你一旦失敗就S遁離開。


 


我是純臣,從頭到尾不知情,不會被問責。有能力偷偷保下你,給你一條後路。」


 


「是你故意的?不是殿下離間的我們?」


 


「是,他是推波助瀾最狠的那一個。不過他有兄長收拾,你就別生氣了。」


 


「不要臉!那是我兄長!」


 


我別過臉不看他,氣的不行。


 


「你們什麼都瞞著我,拿我當猴耍是不是?」


 


「看我為了拿到虎符上蹿下跳,你心裡是不是偷著樂呢?」


 


「我哪有。」


 


李清野垂下頭,委屈巴巴的。


 


「你連說喜歡我都是計謀的一部分,是你拿我當猴耍好不好?」


 


「你當初不就是為了虎符接近我的嗎?我輕易的給了你,你還能理我嗎?


 


而且,我那都是做給外面看的。我們隻想佑你平安,支持你做任何你想做的。


 


兄長說你成長很多了。」


 


看我沉默,他好像有點慌。


 


「我告訴你,有兄長為我做主。你已經嫁給我了,我絕不可能答應和離的!」


 


我跳下來捏著他的臉,將他按在了地上。


 


「和離?放心,我要慢慢折磨你!絕不可能和離!」


 


「你,快快快,快起來。不可白日宣……」


 


「閉嘴!」


 


老娘素了半個月了,還管你什麼白日不白日的!


 


遲早要吸幹了你泄憤!


 


正文完!


 


(25)君堰*兄長(番外)


 


君堰第一次見白槿垣是在四歲。


 


他一向不被重視,被宮人戲弄,拿他的帽子飛著玩兒。


 


是白槿垣打跑了他們,為他擦去眼淚,端端正正的戴好了帽子。


 


告訴他男兒有淚不輕彈,他還是笑起來更好看。


 


後來他漸漸走進皇帝的視野。求了白槿垣的爹爹,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做教習。


 


得以每日跟在白槿垣身邊,哥哥長哥哥短的膩著他。


 


大將軍很忙,所以多數時候都是白槿垣在教他。


 


他實在嚴格,練的不好了還會被揍。


 


可被人欺負了,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幫忙。


 


君堰很依賴白槿垣。


 


可有人不想他與將軍府走太近,給他下了藥。


 


他從一個壯實的小男子漢,變成了臥病在床的病弱皇子。


 


幾近沒命,好在最終挺了過來。


 


自此白槿垣再未打過他,一反常態的溫柔安撫,甚至為了他第一次忤逆父親。


 


大將軍與他並無感情,本不想摻和進這渾水的。


 


但白槿垣不依,堅持要救他。


 


他的命,有一半兒是白槿垣的功勞。


 


所以得知當將軍府遭浩劫,白槿垣被燒S的那天,君堰崩潰了。


 


在此之前,他沒有野心,隻求自保。


 


自此之後,他想毀了所以人,替白槿垣報仇。


 


(26)


 


看到白笙歡的那一次,他怔愣了很久。


 


她們長得實在相像。


 


白笙歡有一個很相愛的人,她們很幸福。


 


他承認他嫉妒了。


 


李清野被來刺S白笙歡的人挾持,重傷失憶。


 


他索性將李清野扔進了軍營。


 


連自己愛的人都保護不好,實在是太弱了!


 


遇見白笙歡,拉著她上賊船,這都是他算好的。


 


他想時刻有理由看到那一張臉。況且他們是為了同一個目標。


 


可他從沒想過,白槿垣還活著。


 


直到那次鬧著玩兒,挾持了一下白笙歡,在她脖子上劃了一道,半夜被人一頓胖揍,他才想到了一種可能。


 


他周圍防守嚴密,能不進驚動暗衛進來的,隻能是走暗道。


 


這個暗道,是當年他病危,白槿垣為了方便照顧他才挖開的。


 


知道的不過他們兩人和幾個暗衛。但有膽子揍他的,隻有白槿垣。


 


所以成事後,他將白笙歡關起來,等著那人現身。


 


「見過殿下。」


 


白槿垣站在他面前,恭敬行禮。


 


「垣哥哥,你終於肯來看我了。」君堰屏退左右,一下子撲過來。


 


「殿下,可喚臣姓名。」


 


「垣哥哥,你是不是生氣了?我一直記得你的話,我都沒有胡鬧。」


 


「臣不敢。」


 


「那我命令你,抱緊我!不許撒開!」


 


小少年卸下偽裝,賴在白槿垣身上不下來。笑的格外好看。


 


「那,臣隻有遵旨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