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趕出家門之後，我的生活水平一落千丈。

 

出門買菜時，我看到了被拴在路邊賤賣的二手獸人。

 

項圈緊緊勒著他的脖子，鮮血淋漓，眼神卻意外地兇狠。

 

我用兩百塊錢買下了他。

 

「就算你大權在握，也要永遠臣服於我，明白嗎？」

 

我傲慢地踩著他的尾巴。

 

陰鬱的青年眼尾燒出薄紅，用痴迷的目光，輕喘著呢喃：

 

「是的小姐，嗚……我永遠是您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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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槍響之後，一切歸於寂靜。

 

身著黑色西裝，寬肩窄腰的矜貴青年垂眸將手槍丟到一邊。

 

我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看著他揮揮手，隨後幾個小弟把已經失去生機的叛徒拖了下去。

 

「老大可真厲害。」

 

「是呀，跟著他真是我八輩子的福氣。」

 

小弟們崇拜的碎碎念讓我有點想笑，那身禁欲西裝下的身體上有多少誘人的紅痕，隻有我和他知道了。

 

這麼想著，我突然有些口幹舌燥，抬手想拿過茶幾上放的酒，卻抓了一個空。

 

「您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喝酒。」

 

青年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我的身邊，垂眸低聲說，姿態卑微，動作卻不容置喙。

 

「寶寶，聽到了嗎？你爸是個混蛋。」

 

我掀起眼皮看了，嗤笑一聲，垂頭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是的小姐，我是混蛋。」

 

他半跪在我面前，用溫熱的手將我的手帶到了自己的西裝裡。

 

隨著呼吸，他的胸膛在我的手下起伏，肌肉的觸感讓人心猿意馬。

 

「混蛋小狗惹怒小姐了，會乖乖用身體賠罪。」

 

他用臉頰靠在我的腹部，翠綠的眼睛裡升騰起曖昧的霧氣。

 

該S。

 

他一誘惑我就控制不住。

 

當我已經頭昏眼花的時候，不禁有些後悔。

 

要是當初沒有買回他就好了。

 

之前買下他，是為了給我做飯。

 

現在好了，成和我做飯了。

 

2

 

這是我被趕出家門的第十八天，我差點把自己養S。

 

畢竟被趕出來之前，我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現在好了，我不僅要自己精打細算花銷，還要學習怎麼做飯。

 

天S的世界。

 

和大媽砍完價，用 20 塊錢買了一塊肉，一把青菜，還有幾個有些發軟的水果，我拎著袋子往菜市場外面走。

 

剛走到門外，我就看見一家商店外拴著一個獸人。

 

灰色的耳朵，髒兮兮的臉，瘦骨嶙峋的身體，跟我在家裡看到的那些嬌生慣養的獸人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

 

項圈明顯不合適，緊緊箍著他的脖子，鮮血淋漓。

 

他的呼吸也很微弱，幾乎隻進不出，但是那雙翠綠的眼睛卻兇狠異常。

 

商家注意到我的目光，吆喝的聲音更大了。

 

「劣等二手獸人大甩賣，隻需要五百塊錢！」

 

我走了過去，用挑剔的目光打量了一下這隻獸人。

 

「品相低劣，沒有絕育，樣貌也不好，還有襲擊主人的風險。」我皺著眉把這隻獸人批評得一無是處，也讓這個商人有些尷尬。

 

我：「他會做飯嗎？」

 

「會！這個他會，之前他在飯店打過工！」

 

商人忙不迭點頭。

 

我：「兩百塊錢，多了沒有。」

 

最後，我以兩百塊錢，牽著長長的鎖鏈，將這個獸人帶回了家。

 

「你叫什麼？」

 

我問。

 

在我耐心即將告罄的時候。

 

獸人終於出聲了：「主人，我沒有名字。」

 

真是麻煩。

 

我嘟囔著，想了一下。

 

「那麼你以後就叫祁安吧，就當為我祈求平安了。」我說得理所當然，隨後指了指浴室，說，「現在，滾去洗澡，你太髒了。」

 

青年瘦弱的身體顫了一下，看我的眼神晦暗不明，最後安靜地進入了浴室。

 

3

 

他很長時間都沒有出來。

 

我意識到不對勁，衝進去的時候，發現他蜷縮在角落裡，手腕處鮮血淋漓。

 

「真是個傻子。」我有些惱怒，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我可是花了兩百塊錢把你帶回來的，別讓我的錢打水漂！」

 

獸人無力地睜開眼睛，用那雙黯淡的眼睛看著我。

 

蒼白的嘴唇抖了抖：「……對不起。」

 

我低聲罵了一句，沒好氣地說：「閉嘴吧，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

 

說完，我立刻打了電話，叫來了急救車。

 

把獸人送到了醫院。

 

不檢查不知道，一檢查嚇一跳。

 

他渾身都是鞭痕，還有好多地方潰膿感染。

 

就算他今天沒有這麼做，這些傷口也會讓他很快就S掉。

 

醫生十分嚴肅地將診斷報告遞給我：「你這個主人太不稱職了，就算現在還沒有具有法律效力的獸人保護條例，你也不能這麼折磨獸人！」

 

「你這麼說，我可真冤枉，我今天才把他買下來。」

 

很明顯，醫生並沒有相信誰會去做一個冤大頭買下一個命不久矣奄奄一息的獸人。

 

不過我的話最起碼給了他一個臺階下，他咳嗽了一聲，態度才好了一些：「先去繳費吧，這幾天他必須住院觀察。」

 

我：「……」

 

我：「知道了。」

 

一個被趕出家門，存款隻有兩萬塊錢的我，在這倒霉的一天，一共花費了七千二百塊錢。

 

4

 

剛繳完費，我正肉疼一下子劃走這麼多錢的時候，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喲，這不是霍大小姐嗎？現在這麼落魄了？」

 

一抬頭。

 

是霍雨婷。

 

她的身後，是我曾經的哥哥。

 

有時候人倒霉，喝涼水也塞牙。

 

「這可擔待不起，霍小姐，別生來就是個奴婢命，見誰都是大小姐。」我翻了個白眼，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說起話來也一點都不客氣，「嘴要是不會說話隻會放屁，還是吃點開塞露吧。」

 

說完，我扭頭就要離開。

 

「真是粗俗！」

 

霍雨婷尖叫。

 

我也被霍景川拉住了胳膊。

 

「小瑾。道歉。」

 

霍景川的聲音低沉穩重，臉上流露出幾分不滿。

 

「我和你很熟嗎？放開你的手，不然我喊保安了。」我狠狠用力拍了一下他的手，「讓我跟她道歉，我告訴你，想得美！」

 

「其實爸爸媽媽都很掛念你。」青年神色平靜，攥著我胳膊的手沒有松開，「你還是有重回霍家的機會的。」

 

「哥哥，你在說什麼？好不容易把她……」

 

霍雨婷說了一半，硬生生止住了話頭，隨後惡狠狠地瞪著我，一副要把我吃了的樣子。

 

聽到爸爸媽媽，我的心尖顫了顫。

 

但隨後，我嗤笑了一下。

 

「呵。霍景川，我之所以被趕出來，原因你們還不知道嗎？我告訴你，是我不要你們了！你們愛喜歡誰就喜歡誰，我都不在乎了！」

 

我轉頭，使勁踩了一下他的腳。

 

他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做，猛然吃痛，松開了一直拽著我胳膊的手。

 

「誰把你慣出來的公主病！」

 

霍景川明顯氣壞了。

 

「我把自己慣出來的！關你們屁事！」

 

我吼了一聲，就跑走了。

 

5

 

直到悶著頭走回病房，我鼓著臉，喉嚨發澀，觀察了一下還閉著眼睛的獸人，又環顧四周沒有別人之後，才終於掉下了眼淚。

 

傻逼。

 

都是一群傻逼。

 

我一邊罵，一邊吸了吸鼻子。

 

小的時候他們都寵著我，那時候沒有人說我是公主病。

 

他們都會笑著誇我：「小瑾真是心直口快，太可愛了。」

 

可現在，為了一個養女，他們把我趕出了家門。

 

還是淨身出戶。

 

一個個，腦袋被驢踢了。

 

而且，我今天還花了那麼多錢，之後真的要去打工了。

 

一邊想，我的淚便止不住地往下流。

 

就在這個時候，一張紙巾遞到了面前。

 

我愣愣地看過去。

 

獸人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艱難地支起身子，將一張紙遞過來。

 

似乎害怕我嫌髒，隻捏了紙巾小小一角。

 

「……對不起。」

 

他又說。

 

他似乎誤會了。

 

以為是他的行為嚇著我了。

 

我哪有那麼脆弱。

 

我哽咽著，毫不客氣地拿過紙巾擦著眼淚，用惡狠狠的語氣說：「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我才沒有哭……嗚嗚嗚。」

 

「你的命很不值錢嗎？我成這樣了，我都艱難地活著。」

 

「你就給我做頓飯，很難嗎？你連飯都不想讓我吃嗎？你知道我已經炸了幾次廚房嗎嗚嗚嗚……」

 

「對不起。」祁安灰色的耳朵冒了出來，不安地成了飛機耳，一遍遍地跟我道歉，「我能做飯，我給你做飯，別哭了……」

 

「我沒哭！」我扯過他的紙巾，粗魯地擦了一下眼淚，「你現在身價已經是七千二了，你向我保證，你會永遠喜歡我，然後給我做一輩子的飯！」

 

「……我向你保證。」

 

我終於止住了淚水。

 

隨後，我深吸了一口氣，對他說：「對不起，我剛剛有些衝動。等之後我學會做飯，你想走，我就把契約書給你，放你自由。」

 

說著，我把手裡的水果塞到了他的手中：「吃點水果吧，生病的人都得吃些這個。」

 

青年愣了愣，垂眸看著手中的蘋果。

 

片刻後，他才低啞著嗓子，說好。

 

6

 

當我帶著祁安回去，已經是五天之後了。

 

我揉了揉太陽穴，坐在沙發上掰著指頭算自己剩下的錢還能花多久。

 

而祁安則已經開始動身，把房間都打掃起來。

 

我：「房間裡東西不多，你剛出院，多休息一會兒吧。」

 

青年溫和地笑了笑：「比起之前的生活，這已經很輕松了。」

 

見他樂在其中，我便不再開口阻止。

 

隻是視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粘在了他被圍裙勒出的細腰上。

 

祁安是獸人。

 

有耳朵的話，應該也有尾巴吧？

 

不知道尾巴的手感怎麼樣……

 

我猛地搖了搖頭。

 

「怎麼了？」

 

祁安有些困惑地看我，「小姐，您的臉好紅。」

 

我：「沒有紅，你看錯了！」

 

我欲蓋彌彰地揉了揉自己的臉，隨後又惡狠狠地瞪著他：「還看！看什麼看！」

 

綠瞳青年抿出淡淡的弧度，沒有再揭穿我單薄的謊言，重新低頭，認真地做著工作。

 

7

 

自從家裡多了一個祁安。

 

我雞飛狗跳的生活終於好了不少。

 

比如每天三頓飯總算是人能吃的了。

 

他做飯的時候，我也會在一邊打下手，順便學習怎麼做飯。

 

青年剛開始還會認真教我。

 

但當他看到我成功地做出西紅柿炒雞蛋之後，神色變了變。

 

隨後，他逐漸就不讓我進廚房了。

 

美其名曰為了不讓我沾油煙氣。

 

又一次被拒之門外之後，我：「……」

 

我學得越快，他不就越早自由了嗎？

 

他還真準備待在這把我的七千還完再走嗎？

 

獸人的腦回路真難理解。

 

算了，橫豎不是我吃虧。

 

我心安理得地坐在沙發上，過起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當然，舒服的日子是要有錢來支撐的。

 

所以我還是決定找一份工作。

 

「您要找工作？」

 

正在做家務的青年湊了過來，翠綠的眼瞳看了眼我手中的報紙，又抬頭看我。

 

我點點頭：「對啊，我要賺錢，不然可養不起你了。」

 

本來隻是開個玩笑，但是我就看到祁安的臉色忽然一下就蒼白了下來，身形也搖晃了一下。

 

他好像真的很在意這些。

 

「我開個玩笑，隻是誇張的說辭。」我立刻意識到這一點，連忙安撫道。但是很明顯，他的狀態沒有好起來。

 

他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手指，一垂眸，眼淚就掉下來了。

 

「您、您可以送我去賺錢，不要拋棄我，我很好養的，我什麼都能做，什麼都能吃，住哪裡都可以，求您別拋棄我……」

 

分明當初剛帶他回來的時候，他的眼神還帶著絕望與厭世。

 

現在好不容易好起來了，我可不能再讓他自閉了。

 

不然那麼好吃的飯我去哪兒吃？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將報紙放在一邊，伸臂把他攬入懷裡，一邊輕柔地拍打著他的肩膀，一邊安撫地說：「我不會拋棄你的，我們兩個都很省錢，我找一份工作，也是為了讓我們生活得更好。」

 

「祁安很好，我不舍得拋下他。」

 

身高有一米八的高大青年縮在我的懷裡，顫抖才逐漸減弱。

 

8

 

最近祁安很奇怪。

 

情緒起伏有些大，還喜歡黏著我，就連睡覺都要守在我房門外。

 

是不是太長時間沒有和同類溝通，所以憋壞了？

 

我心不在焉地轉著手中的筆。

 

今天領導突然又開了一個會，回家時間估計要晚兩個小時。

 

又碰巧外面下了很大的雨，公司安排了一個獸人同事送我。

 

打開門之後，我發現家裡有點不對勁。

 

隻有客廳的燈開著。

 

餐桌上放著品相精美的飯菜，我摸了摸盤子邊緣，還是熱乎的。

 

但是卻不見來迎接的祁安。

 

「祁安？」

 

我喊了一聲，卻沒有人回應。

 

奇怪，今天這麼晚，外面還下著大雨，他出去遛彎了嗎？

 

「小姐……」

 

我剛坐下，就聽到細小的聲音。

 

湿漉漉的綠瞳青年從陰影之中走出來，用那雙水潤的眼眸看我。

 

我：「？」

 

我：「你出去淋雨了？」

 

「您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對不起，今天公司裡領導突然喊著開了個會，所以回來得有些晚了。」

 

我撓了撓腦袋，回答。

 

「身上，還有其他獸人的氣味……」

 

他搖搖晃晃地靠近我，然後低下頭，鼻翼微動，似乎在分辨一些什麼。

 

「那是公司的同事，今天外面下著大雨，他把我送回來了。」是個正常人都知道祁安現在的狀況很不對，「你今天怎麼回事啊？趕緊去衝個澡，換身幹淨的衣服……唔？怎麼這麼熱？」

 

「小姐，小姐……」青年灼熱的手按住了我放在他臉側的手，神色有幾分迷離，「要是我能賺很多很多錢，小姐就不會離開我了？」

 

我嘆了口氣，看著已經半跪在我身前的祁安，用另外一隻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說：「按道理來說，是這樣的，比起做這些虛無縹緲的夢，我會努力工作實現這個目標的。」

 

「小姐，小姐……」

 

他低聲喃喃，喘息聲帶著勾人的顫音，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我說的話。

 

我的目光緩緩往下移動。

 

我：「……」

 

我：「你這是，發Q期？」

 

9

 

我如願看到了祁安的耳朵和尾巴。

 

應該是營養不良，祁安的左耳還略微耷拉著，沒有完全立耳，耳朵尖的一小撮白色毛毛一晃一晃的。

 

尾巴尖也有白毛，似乎很是敏感，當我撫摸到那裡的時候，他會發出壓抑的嗚咽。

 

窗戶外是暴雨，雷電閃爍之後，偶爾有雷聲滾過。

 

為了省電，家裡沒有開空調。

 

空氣悶熱而潮湿，似乎都要凝結成水珠落下，讓我覺得呼吸都帶著熱意。

 

我凝視著他。

 

青年跪坐在柔軟的地毯上，仰著頭看著我，喉結滾動，汗珠滑落，光影交疊之中，他的喘息也一聲比一聲急促低沉，碧綠的眼睛瞳孔緊縮，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我。

 

「更像小狗了。」我低聲說，指尖不由自主地輕顫了一下，聲音平緩，「我能幫你什麼？」

 

此時此刻，那雙兇猛的眼瞳裡隻剩下朦朧的淚光與對我的渴望。

 

在這個黑暗狹小的房間裡，我們相互凝望著。

 

似乎世界都隻剩下彼此。

 

這種認知讓我覺得有一陣眩暈，我已經好久沒有屬於自己的一件東西了。

 

已經湿漉漉的青年羞怯地將尾巴尖送入我的手裡，連聲哀求我繼續撫摸：「喜歡、喜歡小姐……是小姐的小狗……」

 

10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祁安已經收拾好了一切。

 

地毯已經洗了，掛在陽臺上晾曬。

 

祁安正在廚房裡忙活，圍裙勒出腰線，總是讓我不自覺地想到了昨晚他的腰緊繃到極致的弧度，還有那兩個淺淺的腰窩。

 

才發呆一會兒，就聽到了祁安的聲音。

 

「小姐……」

 

我與他對視。

 

他好像也想起來了昨晚的事情，臉瞬間紅了，天靈蓋都快要冒起熱氣來，說話也結結巴巴起來：「飯已經做好了小姐。」

 

我臉也有點燒，悶悶地嗯了一聲，也跟著他進了廚房，把飯菜端出來。

 

吃飯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問：「你……身體沒事吧？」

 

「沒、沒事了，小姐。」

 

祁安抿了抿唇，冷硬的眉眼彎著。

 

我「哦」了一聲，垂著頭看著飯碗裡的湯，沒話找話：「你多喝點，補補水。」

 

「哐！」

 

他猛地站起來。

 

我困惑地抬起頭，看著他的神色，我才意識到我說了多麼奇怪的一句話。

 

但是他昨天又哭又流汗。

 

我都怕他脫水。

 

「小、小姐，我吃好了，我先去收拾一下房間，您吃完就把碗放在這裡，等會兒我來洗。」

 

他慌亂地說完，一溜煙急匆匆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