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親手撕了我媽籤署的安樂S授權書。

 

跪在醫生面前，求醫生把她救回來。

 

所有人都誇我這個女兒是大孝女，不計前嫌。

 

隻有她躺在床上，瀕S的身體恐懼顫抖。

 

媽，你可要長命百歲，萬年富貴。

 

不然，上輩子霸凌我的仇，可不算了結。

 

01

 

「本市龍頭企業天星集團董事長江澄碧女士隻身前往法國，跪地求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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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感動天，江女士為母延命情願自身折壽。」

 

「母女情深，優秀企業家代表……」

 

……

 

我把電視聲音調到最大，附身湊到病床上那個快S的女人耳邊。

 

「看到了嗎，大家都在誇我孝順，甚至在網上聯名情願，請最好的醫生接受你這個病患啊。」

 

床上枯槁的女人渾身顫抖，她睜不開眼，氣管上的傷口讓她說不出話，隻能拼命掙扎，小幅度搖頭。

 

我攥S了她的手腕，如同惡魔低語。

 

「媽，你一定要長命百歲，萬年富貴。」

 

「你要吃十倍孫紫研吃過的苦，這場業債才算消解。」

 

她掙扎得更厲害了，如同過年時聽到熱水咕嘟咕嘟響時的年豬。

 

和我上輩子S時的掙扎一模一樣。

 

哈，看看，原來霸凌者也怕S啊。

 

02

 

我被霸凌而S的理由可笑至極。

 

隻因為我穿了和校花同款的大衣，因此她被一向不對付的富二代笑話。

 

她不敢反抗富二代，因為富二代家中是她家生意的老主顧。

 

我就成了那個承擔她所有怒火的倒霉出氣筒。

 

大冬天的她把我剝得精光，往我身上倒冰涼的汙水，當著我的面要燒了我的大衣。

 

我掙扎著想去搶，被她從樓上推下，摔在地上當場咽氣。

 

我的魂魄一直跟著她，看著她慌慌張張找家裡人商量對策。

 

她母親是高官情婦，很快平息了此事，還送她去國外讀書鍍金。

 

而我母親為了替我討回公道，不斷上訪，最終在即將沉冤得雪時，被她母親開車撞S，身體被分屍，混進修橋的水泥裡，永遠成為不見天日的地基。

 

而校花卻在當天登上出國讀書的飛機。

 

憑什麼老實生活的人要家破人亡，她這個施暴者還能光鮮亮麗，就像一切都沒發生？

 

我不服，我不服啊！

 

剎那間怨氣滔天，我朝她衝了過去。

 

一股巨大的吸力讓我掙脫不開，意識越來越混沌。

 

直到看到面前有一絲光亮。

 

我不顧一切朝那個光亮衝去。

 

就在衝進光亮的瞬間，我睜開了眼，看到的是一張我此生此世都忘不了的臉。

 

那個害S我全家的校花——林思雨。

 

她虛弱得躺在病床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一旁，保養得宜的貴婦摘下脖子上的碩大珍珠，捏在手上把玩逗我開心。

 

「乖孫孫，我們江家的好孫孫。」

 

02

 

我重生，不，是我帶著記憶投胎了，還成了林思雨的女兒。

 

這多可笑啊！

 

和我有著血海深仇的女人成了我媽！

 

抬眼看了看周圍，哪怕是醫院都精致得像是五星級酒店。

 

憑什麼！

 

憑什麼作惡多端的她竟然還能嫁入豪門，害S一條人命，還能做凌駕於普通人之上的富太太。

 

不公平，不公平啊！

 

我不服！

 

我哇哇大哭，想發泄心頭的怒火。

 

眼錢體面的貴婦雙眼微垂，不怒自威，她把我放回搖籃，對林思雨的嫌棄懶得掩藏。

 

「我不是說了要給孩子用我訂制的蠶絲嬰兒產品嗎？」

 

她上下打量，瞥見林思雨月子服上愛馬仕的標籤，面露嘲諷不屑。

 

「誰允許你給我孫女用這些嬰兒不適用的東西的？」

 

她一把搶過林思雨手中的手機，看到她社交平臺上炫耀自己的貴婦日子，眉頭緊鎖。

 

「我們江家的人，可不是讓你用來炫耀的。」

 

以往囂張跋扈的林思雨在貴婦面前慫得如同縮頭王八，半聲都不敢吭，哪裡還有以前那個在我面前飛揚跋扈的林大校花的影子？

 

她唯唯諾諾稱是，甚至在貴婦看不順眼她請的保姆，隨手辭退後也不敢明著表示不滿，一口氣崩得S緊

 

等貴婦走了，她才敢放松，長出一口氣，把被子枕頭全數扔到地上發泄，歇斯底裡得大吼。

 

我故意裝出害怕的樣子嗚嗚大哭。

 

林思雨被我吵翻煩了，對我一個嬰兒大吼，她甚至對我都沒有母性，骨子裡的劣根性讓她連親生女兒都恨。

 

「你怎麼就不是個男孩，你要是個男孩，我還能受這個委屈？」

 

「哭哭哭哭哭，你就知道哭！」

 

我任由她打罵我，驟然停止哭泣。

 

等她好不容易放松一點，哭聲又開始刺激她脆弱的神經。

 

她被我刺激到爆發，竟然發瘋一般想掐S我。

 

送營養餐的護士推門而入，看到的正是這一副慘相。

 

「林女士，您在做什麼！」

 

她的聲響引來眾人圍觀，其中也包括去而復返的貴婦。

 

「林思雨！」

 

她的聲音很輕，仿佛是在開玩笑，甚至臉上還掛了微笑，雙手抱著我，眼神犀利看向她。

 

「你不想過我們家的門，對嗎？」

 

林思雨頓時不敢再吼，怯怯噤聲，

 

04

 

要我說老天爺還是開眼的，對任何人都公平，給了林思雨出眾的外貌，但收了她的智商，給了林思雨可以倚靠的高官情婦母親，但收了她擠入上流社會的名聲資本。

 

我那個倒霉的父親，是被她仙人跳，事情鬧大了，不得不被迫娶她，和她本人沒有什麼感情，不過是礙於公司的發展和自家門楣顏面，不得不娶了林思雨，這就導致林思雨在家裡毫無地位可言。

 

雖說不至於任何佣人都能來陰陽怪氣踩一腳，但在奶奶面前，她沒有半分發言權，在照顧我這件事上，林思雨這個生母甚至連提意見的資格都沒有。

 

至於我？

 

我是奶奶的心頭寶，是江家的小公主，她怎麼越得過我去？

 

我當然會利用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狠狠折磨林思雨，把她在青年時期用於霸凌我的手段，一絲一毫全部還給她。

 

學生時代，因為和她有肉體關系的富二代隨意誇了一句我皮膚好，她便帶著狗腿子把我摁在學校的大禮堂，用煙頭在我被校服包裹的皮膚上燙下一個個印記，滾燙的煙頭從一整根燙到燒得隻剩煙嘴。

 

要不是怕鬧大了，她恨不得把煙頭燙到我臉上，留下麻子一樣可怖的疤。

 

她面對我的慘叫，永遠笑靨如花。

 

「孫紫研，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勾引我的人，擋我的路？」

 

「給她燙滿，看她還敢不敢狗膽包天，勾引我的男人！」

 

現在她是生活富足的豪門太太，她恐怕早就忘了少年時期小小的任性，給別人帶來無法抹去的陰影。

 

沒關系，我會幫她一點點回憶起來。

 

整個幼兒時期，我都是林思雨揮之不去的夢魘。

 

她無數次指著我，罵我是個怪物。

 

我又不蠢，隻單單在她面前鬧騰。

 

在奶奶面前，我就是個十足的乖寶寶，貼心的小棉袄，無論想做什麼都會提前問她的意見，比起其他豪門家寵壞了的二世祖，我哪怕有些驕縱，也顯得乖巧脫俗。

 

久而久之，整個圈子的人都知道我是個乖孩子，任誰見了都要贊嘆門風好，孩子聽話乖巧。

 

保姆們人傳人，以至於外人談論我都是誇獎，直說自家兒媳婦生的孩子怎麼就沒我這麼好帶。

 

奶奶為此笑得合不攏嘴。

 

就算我是個女孩，不是男丁，作為一個重男輕女的大家長，她有不滿意的地方，可我是她親孫女，又給她爭面子，她怎麼看我怎麼順眼。

 

我受寵，林思雨就遭老罪了。

 

這麼乖的寶寶，單獨在她面前哭，怎麼可能是寶寶的問題，一定是林思雨這個當媽的有鬼。

 

無數次林思雨哭著說我不聽話不好帶，她都是不耐煩地責問她。

 

「林思雨，寶寶是我的乖孫女，也是你的親女兒，你就忍得下心N待她？」

 

「我都不在意她是不是能傳宗接代的兒子，我都不在意什續香火，我一個老婆子都不介意，你這個親媽怎麼還重男輕女了？」

 

「有病就去治，別來N待我孫女！」

 

聽到我在林思雨房中的哭聲，奶奶忍無可忍。

 

或許是聽到了當初她對第一個保姆說的那些話，她防備林思雨像是防賊。

 

林思雨委屈得哇哇大哭。

 

「媽，我怎麼會N待她，我就想抱抱她，還沒碰到她，她就哭起來了，這怎麼能怪我啊？」

 

「我呸！」

 

奶奶一腳踹了過去，踹得林思雨頭撞在床沿上，撞出一大塊青紫。

 

「怎麼孩子單單在你面前哭，在其他人面前都好好的？」

 

「在所有人面前都哭，那是這孩子性格不好，單單在你面前哭，怎麼不是你的問題？」

 

我心裡爽爆了。

 

當初我被林思雨霸凌，帶著一身的傷找老師，我想給自己討一個公道。

 

可老師是怎麼說的？

 

「怎麼隻欺負你不欺負別人，所有人都欺負，那是林思雨性格有問題，單單欺負你一個，你怎麼不反思一下自身的問題？」

 

林思雨在那之後又找人摁著我把我打了一頓，把我扒光了，拍下我赤裸的，布滿疤痕的身體。

 

「小賤人，聽到老師說的話了嗎，我們單單欺負你一個，你該多反思反思自己的問題。」

 

刀子割在自己身上才叫疼。

 

現在該林思雨自己挨刀子了。

 

我打了個飽嗝，滿足地在奶奶懷裡睡去，不管林思雨看向我時仇恨的雙眼。

 

05

 

林思雨並不是豪門，她隻是有些小錢的中產，而我這個便宜爹是真豪門。

 

第一次見我這個便宜爹，還是在我出生六個月後。

 

他風塵僕僕，眼下帶著點疲憊的灰青，但頭發依舊是一絲不苟，西裝穿得筆挺板正。

 

「老公！」

 

林思雨迫不及待地上前撒嬌，隻換來他冷漠的眼神。

 

顯然，這並不是因為愛情而結合的婚姻。

 

林思雨面露尷尬，便把我抱過去。

 

「老公你看，這是我們的女兒，她叫……」

 

「江澄碧。」

 

「啊？」

 

便宜爹面露不耐煩，「她的名字。」

 

林思雨臉上的尷尬更明顯了，「老公，寶寶的名字我已經想好了……」

 

說著她還委屈起來。

 

「平時媽管東管西，這也不許那也不許，寶寶的名字總要我這個媽媽來取吧。」

 

「不滿意你可以離開。」

 

便宜爹給自己做了一盤沙拉，一邊看著手裡的平板一邊吃沙拉，就當林思雨是空氣。

 

我那時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嗯，標準的資本家長相。

 

難怪會選擇和林思雨結婚。

 

從林思雨和奶奶的爭吵中，我基本了解了這場婚姻的始末。

 

林思雨通過她那個高官情婦媽進入了這個圈子，但她的資本隻足夠在曾經的圈層耀武揚威，到了江家所在的圈層，她是食物鏈底端，為了不成為案板上的肉，也為了日後的榮華富貴，她開始在這個圈子裡狩獵對象，我的便宜爹就是對象之一。

 

在幾次勾引無效，又調查到便宜爹的公司到了上市的關鍵時刻時，她果斷策劃了一場酒後亂性，帶著便宜爹的精子人工授孕，直到胎相穩了，我爹在媒體長槍短炮關注的關鍵時刻，大著肚子逼婚上位。

 

我便宜爹在乎名聲，擔心公司因此受影響，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給了林思雨名分。

 

但也隻是名分。

 

林思雨在江家就是空氣，唯一能欺辱的就是她僱佣的保姆，江家的佣人雖說不會羞辱她，但對她的要求也是回以無視。

 

長久壓抑在她心頭的怒火在這一瞬間爆發，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

 

蠢女人啊。

 

在夫家沒站穩腳跟，就該先抓住自己能握住的唯一依靠，等地位穩定了，才能開始展現自己的獠牙。

 

就如同我，在她變臉的瞬間叫了出來，正好讓我那便宜爹看到她對我的仇恨。

 

這個在我看來冷靜得過頭，如同機器人一樣的男人，在此刻終於展現出幾分人情味兒。

 

他一把奪下被林思雨抱在懷裡的我，抱孩子的姿勢標準無比。

 

「你就是這麼照顧我女兒的？」

 

「不是的，老公你聽我解釋，我是……是因為她咬我，她吃奶的時候總咬，現在長牙了，次次都恨不得把我咬出血，我怕……」

 

「夠了，你是說我女兒是個怪物？」

 

便宜爹的手捶在桌上，青筋爆裂。

 

林思雨嚇了一跳，不敢再辯解。

 

我美美窩在便宜爹懷裡，朝林思雨投過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06

 

她的瞳孔收縮，下意識後退一步，像是看到怪物。

 

是了，兩歲的孩子，臉上怎麼會做出這種表情？

 

從那天起，她就懷疑我被鬼上了身，總會戒備地看著我。

 

我想，還得多給她一點刺激。

 

我開始對著林思雨大段大段地說話。

 

「媽媽，我好怕，這裡好冷啊。」

 

「媽媽，我身上好燙啊。」

 

「林思雨，我S了啊，你怎麼不來陪我。」

 

「媽媽，不要用煙頭燙我。」

 

「林思雨，林思雨，林思雨……」

 

她聽到我流暢地說話，嚇得尖叫。

 

「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