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女人，別想轉移視線，快給欣茹道歉！】

 

【就是，就算起訴又怎麼樣，你自己幹了什麼不知道嗎？】

 

【老妖婆，你到底在裝什麼啊？】

 

【你不但騷擾蕭晉，還欺負思雨姐姐，更是想要逼S欣茹，最該S的人是你才對！】

 

好友氣憤不已：「這都是小學生吧？一點分辨是非的能力有沒有，做錯事了還不承認。」

 

我微微一笑，輕抿了一口茶。

 

「因為造謠是最不需要成本卻能置人於S地的方法。」

 

如果是我年少時，可能真的會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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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現在不是，我已經活了半載。

 

好友不解：「可是明明我們已經澄清得很清楚了，事實證據都擺在那裡，怎麼還有人會為了蔡思雨的幾句話就像瘋狗一樣追著你不放呢？」

 

「施暴者永遠看不到澄清，她們隻會覺得那是洗白。更何況，追著我罵的這些人很有可能像張欣茹一樣大的年紀，甚至更小，她們太在乎偶像的一舉一動，太當回事兒。」

 

好友點點頭，繼續問：「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告。」

 

我不是軟柿子，不會任人拿捏。

 

更何況，那些並不存在的汙水潑在我身上，嚴重影響了我的工作和生活。

 

我更不是聖人。

 

機會不是沒給過小姑娘，她卻一而再地拿著我對她的同情作踐。

 

有句話說得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10

 

這場持續將近一個月的網暴，在蕭晉即將歸國時達到高潮。

 

無數家媒體記者蹲在他所在的航班，等待著能拍到第一手新聞。

 

無人知道，蕭晉早在前一天已經回國。

 

蕭晉的個人直播間悄然開播。

 

「大家好，我是蕭晉，謝謝大家這些天來對我的關心。我現在在一個我很崇拜的畫家畫展上。」

 

藝術界國內外著名畫家左顏的畫展。

 

國內外許多名導和制作人以及投資人都接到邀請函。

 

同一時間發布微博。

 

十五分鍾內，各類媒體記者聞風而來。

 

當然，前來的還有帶著專業拍攝團隊的蔡思雨。

 

跟那些記者一別同仁地被安保攔在門外。

 

「不好意思，沒有邀請函我們不能放你進去。」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蔡思雨，難道你不認識我？」

 

保安實誠地搖頭：「我真不認識您！」

 

蔡思雨的臉上險些掛不住。

 

「你什麼眼睛啊，竟然連我都不認識？」

 

「你很出名嗎？你對國家做過什麼貢獻嗎？我不認識你就犯錯了嗎？」

 

「你......你真的很沒禮貌，如果你不道歉的話，就等著後果吧！」

 

蔡思雨一臉得意，她的那群粉絲，前幾天剛幫她手撕過一個素人，現在正躲在家裡不敢出門呢！

 

保安看她的工作人員在大吵大鬧，當即就要報警。

 

周圍的媒體記者都在看著，蔡思雨平時沒少給這些人塞紅包送禮，但這種時候如果悻悻而歸，顏面盡失不說，萬一傳出去......

 

蔡思雨咬咬牙開口：「我是蕭晉的女朋友。」

 

保安愣了一下，「那你打電話證明。」

 

「打就打！」

 

蔡思雨在無數鏡頭下硬著頭皮撥打了蕭晉的電話。

 

好一會兒電話才接通。

 

「蕭晉，我在畫展門口，但是我忘了帶邀請函，你能接我進去嗎？」

 

電話那端沉默許久。

 

蔡思雨額頭的汗都滴下來了。

 

「好。」

 

【好甜呀！】

 

【剛剛和保安發生爭執的是蔡思雨本人嗎？】

 

【胡說，明明是她的工作人員，我們思雨非常禮貌，一點都不大牌。】

 

【就是，黑子就別造謠了！】

 

鏡頭裡，蔡思雨看到不遠處的蕭晉後一路小跑著上前。

 

「蕭晉」

 

蕭晉的反應相對冷淡。

 

蔡思雨笑盈盈地望著她，柔情似水。

 

【啊啊啊啊，情侶合體了！】

 

【哎？隻有我一個人覺得不甜嗎？蕭晉怎麼回事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對，隻有你一個人。】

 

【思雨姐姐看他的眼神都快化了。】

 

【影帝這叫含蓄，說不定小情侶背著鏡頭都快甜S了。】

 

【對啊對啊，畢竟上部戲他們可是整部戲都眼神拉絲了。】

 

「其實我也很喜歡左顏這個畫家，之前一直想買她的畫，奈何沒有機會見到她，聽說今天她本人就在現場，我很期待你！」

 

蕭晉微微皺眉，語氣淡漠。

 

「是嗎？」

 

「當然，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還給你準備了生日驚喜，不過今天我還想選一幅畫送給你。」

 

蔡思雨十分清楚，自己和蕭晉到底什麼關系。

 

「你的心意我收下，不過畫就不用送了。左顏是我媽媽的筆名。」

 

蔡思雨微微一愣：「原來你媽媽還是個畫家呢！很慶幸你媽媽也喜歡藝術，我也很喜歡呢，以後我們肯定有很多話題聊。」

 

「那可不一定，哦對了，我媽媽你是認識的，待會兒介紹你們認識。」

 

蕭晉的語氣怪怪的，蔡思雨不會沒有感覺到。

 

隻是當著鏡頭的面，臉上仍維持著淺淺的笑容。

 

「待會兒，我帶大家一起見見阿姨。阿姨是個很好的人，修養好，氣質好......」

 

【啊啊啊，聽起來思雨和婆婆很熟呀。】

 

【能和處成閨蜜情，咱們思雨情商真的很高哎！】

 

【什麼時候結婚啊，這個份子錢我必須貢獻一份。】

 

【他倆的基因不生孩子絕對是浪費。】

 

11

 

跟拍導演把鏡頭切向蕭晉，蔡思雨為了能出鏡，緊緊貼著他走。

 

彼時，我正在同各位名導交談。

 

因為本身是學美術了，又從事了鏡頭技術的美學職業。

 

很多導演在導戲時，都會請教我一些鏡頭美學。

 

還有很多新晉的年輕導演，是我的學生。

 

但我比較低調，不要求署名，這也是導演和制片人喜歡的原因之一。

 

「媽。」

 

「蕭晉來了。」

 

我微笑著轉身，剛好能看到蔡思雨臉上錯愕慌亂的表情。

 

【什麼？！】

 

【是母子！！！】

 

【突然一切都合理了！】

 

【怪不得姨姨一開始被罵就說，如果是蕭晉的粉絲請保持理智，這可是親媽啊！】

 

【雲婉晴不僅是蕭晉的母親，還是國內知名畫家左顏。】

 

【家人們，我剛查了一下，左顏的畫是真的有點東西，還被譽為少年天才。】

 

【那些噴子呢？瞪大你們的狗眼看看，人家是親母子，擁抱又怎麼了？】

 

【人家一忍再忍，忍到不能忍才拿起法律武器保護自己，一點錯都沒有。】

 

「蔡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蔡思雨愣在原地，半天才反應過來。

 

「你是蕭晉的母親？」

 

「是。」

 

她當然認識我。

 

在我被網暴出生活照之前，在她的第一次去醫院看張欣茹時我們就見過面。

 

我站在她的保姆車前，想要告訴她真相。

 

因為她身為一個偶像，憑借一己之力就掀起全網對我的網暴。

 

「蔡小姐，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可她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冷冷道：「不方便。」

 

還當著我的面告誡身邊的工作人員：「以後看見她，記得繞道走！」

 

12

 

「你、你好，我叫、我叫蔡思雨。」

 

「我知道，張欣茹最近聯系不上你，都開始給我打電話了，蔡小姐，你真的不打算回應了嗎？」

 

「我、我聽不懂不在說什麼？」

 

「不、你聽得懂。你很聰明，確切地說，你很懂得營銷和策劃。你營銷自己的流量，還策劃了一場對素人的網暴。」

 

蔡思雨連連搖頭：「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是蕭晉的媽媽，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會......」

 

沒等她把話說完，我就打斷了。

 

「如果我不是蕭晉的媽媽，是不是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大家都是人，眾生平等，即便是明星也沒有權利去批判任何一個人，更何況是在你不了解事情真相之前。你身為一個明星，要對自己的一言一行負責任，你的粉絲年紀很小，很容易就被一些言論煽動。」

 

現在已經不是清者自清的社會。

 

甚至一個以開玩笑而說出的話，就會被以訛傳訛。

 

流言滿天飛，闢謠的人跑斷腿都無濟於事。

 

今天正是澄清的好機會。

 

我接過蕭晉的話筒，面對在場的人以及鏡頭：「我知道最近因為我和蕭晉的事，佔用了很多的公共資源。很抱歉，打擾到大家了。」

 

「之前沒有開口，一是不願意陷入自證，二是沒想到輿論越來越大更波及到了我的生活和工作。再後來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那個名叫張欣茹的小姑娘，我對她的身世表示同情，但對她的做法並不認可。」

 

「我相信每一個被網暴過的人才真正明白內心的憤怒和無力，我不僅是一個成年人還是中年人，承受的能力比年輕人要強些。但當這場網暴席卷而來時，我也有手足無措的時候，更多的是無能為力。」

 

「現在上網的年輕人佔多數，正是因為他們年紀小，所以才會容易被人挑唆。我想再次告誡大家一句：凡事三思而後行，衝動和暴力不能解決問題，你要知道所有的後果都得自己承擔。」

 

「不要以訛傳訛，更不要以暴制暴。年輕人，你們要學會分辨是非，明事理，而不是在事情發生後再悔不當初。」

 

熱烈的掌聲四起。

 

蕭晉提起話筒，開口：「關於我母親被網暴，起因是因我而起。」

 

說完，他朝我深深鞠躬。

 

「對不起，媽媽，這件事對我來說很容易澄清，但對您來說百口莫辯。」

 

「也請我的粉絲和喜歡我支持我的粉絲們，保持理智，不要網暴任何一個無辜的人。我作為偶像，帶給你們陽光和正能量，你們保護我我很感激很開心，但也不希望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

 

「當然，我母親的一再忍讓不代表我們不會追究法律責任，那些網絡噴子，給她寄送花圈 P 遺照等，我會一一起訴。」

 

「在此，我還要澄清一點，我和蔡思雨隻是上部戲合作過的普通朋友關系，沒有男女之情, 否則我們也不會到現在都沒有互加微信。蔡小姐，我認為你欠她一個道歉。」

 

蔡思雨的臉色一片慘白。

 

13

 

她眼底含淚，一副極不情願的模樣。

 

「為什麼要我道歉？我、我什麼都沒做啊？」

 

【思雨哭起來好可憐啊！】

 

【蕭晉怎麼這麼無情冷漠？沒談就沒談唄！至於在這麼大的場合讓人家下不來臺嗎？】

 

【算我看錯蕭晉，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樓上都是蔡思雨的粉絲吧？你家姐姐面子很重要嗎？網暴別人的時候怎麼不見她好心解圍呢？】

 

「你做了, 挑唆粉絲網暴我母親，讓年輕不懂事的張欣茹當你的槍。」

 

「我沒有！蕭晉，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你不能汙蔑我。」

 

「人還是要有基本判斷力的不是嗎？作為一個合格的偶像，不僅要有理智的判斷力, 還要有做人最基本的道德。而你誤導粉絲，編造謊話，煽動網暴, 隻是讓你道歉有錯嗎？彼此留些體面, 是我對你最後的忠告。」

 

蕭晉神色嚴肅，語氣沉重。

 

就連蔡思雨的助理都看不過去, 好言相勸。

 

「思雨姐, 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的確是......」

 

盡管模糊了身影，還是被眼尖的粉絲發現。

 

「（「」「閉嘴, 我沒有錯，為什麼要道歉？」

 

小助理被打得愣在原地。

 

「我不道歉, 我做那些也是為了蕭晉好, 再說了這場轟轟烈烈的炒 CP 受益的可不止我一個人，難道蕭晉沒有嗎？他因為我知名度提高了多少？」

 

【？？？這姐的操作真是驚呆我啊！】

 

【蕭晉媽媽說得沒錯, 做錯事就要承認，成年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支持蕭晉！】

 

【媽呀, 快看張欣茹發布的最新視頻, 爆大瓜了！】

 

張欣茹把她和蔡思雨的聊天記錄公之於眾。

 

聊天中, 蔡思雨讓自己的公關團隊做她的後盾, 教她怎麼可憐怎麼說，怎麼煽動人心怎麼說，怎麼賣慘怎麼裝。

 

甚至當張欣茹問她：「我哭不出來怎麼辦？」

 

「滴眼藥水啊，我們演員有時候哭不出就會這麼做。」

 

14

 

從人人喜歡的偶像明星, 短短半天時間, 蔡思雨就塌成一片廢墟。

 

無論是新老導演, 看在我的面上，沒有人敢用蔡思雨。

 

她的合同剛好也到期, 老東家根本不管他, 更沒有公司敢籤這樣一個劣跡藝人。

 

待播劇以及在身的代言，也面臨解約和賠償的問題。

 

至於張欣茹，她和蔡思雨撕破臉，還被蔡思雨那些瘋狂粉絲潑了硫酸, 人生徹底毀了。

 

原本的丁主任，在我起訴後，就被學校開除, 因為找不到工作就在中心廣場賣寫生畫。

 

有一次在路過廣場時, 他追著我道歉。

 

「雲老師,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當時就算我嘴賤, 你能不能跟學校說說好話，讓我再回去工作啊？」

 

「丁健，這就叫報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