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5

 

以程稟賦對徐熙媛的深情程度，哪怕明知救徐熙媛是九S一生，程稟賦也一定會去做的。

 

所以在我察覺到程稟賦在秘密聯系他在宮內的眼線準備營救徐熙媛時，我並沒有阻攔。

 

反而我在暗中布置了許多人手以保證程稟賦能順利救出徐熙媛。

 

意料之中，沒幾日宮裡就傳來徐熙媛自焚身亡的消息。

 

父皇年紀大了，對這些事也有心無力，決定不再徹查，將處分權交給了我。

 

得益於前世的記憶，我趁機將程稟賦和三皇子安插在宮內的眼線清除了大半。

 

可以說讓他們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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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無人知曉的角落，程稟賦的別院住進了一位劉小姐。

 

我的暗衛來報，根據他十幾天的觀察，他確定這位劉小姐就是從前的徐貴妃。

 

隻是用了特殊的易容面具，將自己換了一張面皮。

 

「除此之外，主子，奴才發現驸馬多次寫信給三皇子殿下。

 

「奴才嘗試過攔截信鴿，但信筒上裝了密碼裝置，奴才怕試錯，便沒有打開查看內容。」

 

啊，看來等不及了呀。

 

前世程稟賦一直到我父皇離世政局動蕩時才站隊三皇子。

 

現在看來因著徐熙媛的事，他等不及了。

 

但我怎麼能讓他這麼順利地心想事成呢？

 

我吩咐阿嬋去準備馬車。

 

「走，我們去別院看看。」

 

6

 

剛踏入別院的門，我就被立在門外的小廝給攔住了。

 

「去去去，別在這門口擋著。這裡是驸馬府別院，驸馬吩咐過闲雜人等不得入內。

 

「什麼阿貓阿狗也敢來這兒，忒，走遠點兒！」

 

阿嬋聞言立刻上前賞了這小廝一巴掌。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這是公主殿下，你也敢攔？

 

「這別院本是公主殿下的資產，你的主子自始至終也隻有公主殿下一位。怎麼這院子挪給驸馬住幾年就全然成了驸馬的東西了？」

 

小廝被打得眼冒金星，急忙跪下磕頭求饒。

 

「小的有眼無珠，不曾迎接公主，還望公主恕罪，公主恕罪啊！」

 

我冷笑。

 

「驸馬府裡的人真是好生威風，連一個小廝都能耀武揚威。

 

「走，阿嬋，給本宮把門踹開。」

 

隨著砰的一聲，木質的大門應聲倒地。

 

「啊！」

 

大門倒塌的聲音把院內正在賞花的徐熙媛嚇了一跳。

 

阿嬋幾步上前，揚聲道。

 

「公主殿下駕到，還不快來行禮！」

 

徐熙媛和她的丫鬟對視了幾眼，顯然沒想到我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面皮面具，發現完好無損後才大著膽子上前。

 

「民女參見公主殿下。

 

「不知殿下前來是有何事？」

 

我坐在阿嬋為我搬來的軟椅上，懶洋洋地開口。

 

「這裡是本宮的產業，本宮前來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徐熙媛聞言角色頓時沉了下來。

 

從前她得寵，在宮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勉強能與我平起平坐。

 

如今出了宮成了程稟賦偷偷養在外面的外室，卻是連與我平等對話的權利都沒有了。

 

「見到主人家還不自報家門？說吧，你姓甚名誰，家在何方。」

 

徐熙媛低垂著頭，按照早就安排好的身份規規矩矩道：「民女劉翠，滄州人。今年家鄉旱災嚴重，民女生活困難，不得已才來投奔驸馬表哥。

 

「民女感念表哥恩德，才……才以身相許。民女不求名分，隻想有個容身之所，能侍奉表哥就好。」

 

我冷笑一聲。

 

「你倒是沒什麼追求。

 

「須知聘為妻，奔為妾。你與驸馬無媒苟合，便是最下等的賤妾，要S要剐全隨本宮的心意。」

 

徐熙媛的面色越發慘白。

 

她突兀地朝門口望了望，隨後趴跪到我腳邊，不停磕頭。

 

「公主殿下，民女不是故意的。求您發發慈悲，給民女一條生路吧！」

 

7

 

「宋蛾！你在做什麼！」

 

一聲怒喝聲從我身後傳來。

 

我轉過頭一看，果然，來人正是程稟賦。

 

程稟賦快步走來，扶起趴在地上弱柳扶風的徐熙媛，滿眼心疼。

 

「翠兒才從飢荒中逃出來，身子正虛弱著，你怎麼能這麼為難她！」

 

「表哥，不是公主殿下的錯。是我太任性了。我不該出現在這裡。等明日我就離開吧。」

 

「翠兒，你就是太懂事了，才會總被人欺負！不要怕，有我在呢。」

 

我看著這依偎在一起的一對狗男女，著實覺得這場戲演得好笑。

 

「二位，別演什麼苦情戲了好嗎？」

 

我轉頭對著程稟賦。

 

「本朝驸馬不得納妾，這條鐵律不用我再同你過多贅述吧？

 

「你若要保住你的親親表妹，那就等我休夫吧。」

 

程稟賦和徐熙媛聞言都愣住了。

 

也是，畢竟在他們心裡我還是那個為了愛情奮不顧身，為了嫁給程稟賦不惜大鬧勤政殿的戀愛腦。

 

「蛾兒，不是，我……」

 

程稟賦不想輕易放棄來之不易的驸馬身份，可他剛要哄我，就被徐熙媛拽住了衣袖。

 

徐熙媛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立刻勾起了程稟賦的憐惜。

 

他做了許久思想鬥爭，最後咬咬牙堅定道：「宋蛾。我心意已決。若你容不下翠兒，我便休妻。合離或休夫你想都不要想，沒了我你隻能做個棄婦！」

 

我笑了一聲，隨後站起來，狠狠賞了程稟賦一巴掌。

 

程稟賦被我一巴掌打蒙了，緩過勁來後想要還手，卻立刻被我的侍衛按在了地上。

 

「宋蛾，你怎麼能打我？我是你的夫！」

 

我又賞了他一巴掌。

 

這下兩邊臉一邊一下，對稱了。

 

「打你就打你難道還要挑個良辰吉日嗎？本宮是公主，代表的是皇家！對你做什麼那都是恩賜，你不服也得受著！

 

「還有，誰給你的膽子直呼本宮名諱？從前本宮念在與你還有些情誼不計較，如今你都做出這等下賤事了還指望本宮對你客氣？」

 

我扯起程稟賦的頭發，逼迫他仰視我。

 

看著他這張面孔，我不由得回想起了前世他凌遲我時那股鑽心的疼痛。

 

我覺得很不爽，喚了我手勁最大的侍衛來繼續扇他。

 

「給本宮狠狠地扇！管不住自己的嘴就永遠都不要再說話了。」

 

侍衛自然比我力道大，一巴掌下去打得程稟賦牙齒脫落，口吐鮮血。

 

徐熙媛哭叫著撲在程稟賦身上。

 

「別打了，別打了！來人啊，快來人啊！要S人了！」

 

尖叫聲，哭泣聲，真是一段美妙的旋律啊。

 

8

 

等我終於滿意地讓侍衛停手時，程稟賦兩頰已經腫得和豬頭無異，地上七零八落地散著他掉落的牙齒。

 

「程稟賦，無論如何，你，本宮是踹定了。」

 

說著，我讓阿嬋把早就準備好的休書拿出來，侍衛按著程稟賦籤了字畫了押。

 

得到我傳喚的戶部官員大汗淋漓地接過休書，立刻為我們辦理了解籍。

 

我拿著官府蓋了章的休書，心中滿意極了。

 

「好了，現在帶著你的小表妹從這裡滾出去吧！」

 

徐熙媛一邊心疼地為程稟賦擦著唇角的血，一邊惡狠狠地朝我道：「哪怕你是公主，也不能欺人太甚。這裡是驸馬別院，該滾出去的是你，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們滾出去！」

 

還好我早有準備。

 

我讓阿嬋把我隨身帶來的地契房契貼在徐熙媛面前，笑道：「你的驸馬表哥沒有告訴你，他一直以來就是個軟飯硬吃的王八蛋嗎？

 

「當年程家就是個破落戶，程稟賦你也就是個窮舉子。你吃的，穿的，用的，住的，哪樣不是我的？

 

「後來我一路扶著你走到五品官的位置，不過就憑著你那點可憐的俸祿，連你娘吃一個月的燕窩的錢都不夠，還不全是我貼補的？」

 

阿嬋適時插了一嘴。

 

「殿下，他們二人身上穿的衣服料子還是皇上今年賞您的織金雲錦呢！

 

「若是您休了驸馬，那他再穿著這衣服就不合規制了。」

 

我會意地點頭笑笑。

 

「來，把他們倆的衣服給我扒下來再丟出府去！」

 

侍衛利落地去扯二人的衣服。

 

程稟賦已經被打得無力還手，可徐熙媛卻掙扎得異常劇烈。

 

「松開！松開我！非禮啊，非禮啊！」

 

我想著徐熙媛到底是個女人，最後還是賞了她一件低等下人的外衣。

 

兩人被像丟垃圾似的丟出府去。

 

直到那一刻，程稟賦才再一次開口。

 

「宋蛾，尼不要厚灰！尼等著！」

 

很有氣勢的一句狠話。

 

我是說，如果他沒有牙齒漏風，發出奇怪的口音的話。

 

兩人一走，我便吩咐下人將院子打掃出來去去晦氣。

 

被兩個賤人糟蹋過的屋子我住著也晦氣，改日做個順水人情贈給其他人吧。

 

隔天下午，被我派去回收房子鋪子的七喜回來了。

 

七喜面露難色，對我低聲道：「殿下，京郊的別院那邊兒，出了些情況。」

 

9

 

「什麼情況？」

 

七喜道：「住在那邊兒的老太太S活不願意走，怎麼說也沒用。」

 

我冷笑。

 

「走，本宮親自去會會她。」

 

我早知道，程家老太太不是個好處理的角色。

 

前世最初，程老太太就認為自己兒子是文曲星下凡，是宰相根苗，覺得我配不上她優秀的兒子，天天給我挑刺。

 

我本是下嫁，卻被程老太太天天要求晨昏定省地站規矩。

 

前世為了讓老太太對我滿意，我甚至親自下廚為她做過飯。

 

珍貴的燕窩、人參等補品更是流水一樣送去她那裡。

 

可換來的不過是讓她更加膨脹，對我越發看不起的結局。

 

呵，我天潢貴胄，是當朝嫡長公主，看不起我？她也配！

 

馬車剛剛在京郊別院外停下，我就感覺有一股巨大的衝擊力撞上了馬車。

 

「護駕！護駕！」

 

阿嬋扶著我穩住了身形，我掀開簾子，問門外的侍衛。

 

「發生什麼事了？」

 

侍衛面露難色，眼神示意我看躺在地上的人。

 

程老太太躺在地上，不住地發出痛苦的哀嚎聲。

 

「哎喲，哎喲……我這把老骨頭呦。」

 

程稟賦的妹妹程序雙見到老娘倒在地上，驚叫一聲衝上來。

 

「娘！娘！您這是怎麼了啊？」

 

緊接著，她轉頭衝我吼道：「大嫂，你怎麼能把娘推在地上呢？」

 

我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他們母女做戲。

 

「雙兒啊，娘老了不中用了，遭人嫌棄了。現在你大嫂要把我們趕出去，娘還不如一頭撞S了算了……」

 

說著，程老太太還半真半假地掉了幾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