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欺負最慘的那一年，我勾引了學校裡的校草陸文簡。

 

我以為我從此能跟著他吃香喝辣的，在學校裡橫著走。

 

結果每天都被他逼著挑燈夜讀，錯一道題就要被親一口。

 

他要求我每次考試，年級排名都要進步五十名以上，否則就會跟我分手。

 

直到我的嘴被親到禿嚕皮，我才勉強進步五十名。

 

終於我受不了了，想去勾引校霸。

 

在對校霸獻殷勤的時候，被陸文簡親自抓到。

 

他咬牙切齒道：「江洛瑤，你勾我一個不夠，還想勾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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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從小就長得漂亮，但這份漂亮給我帶來的不是福利，而是夢魘。

 

說句不中聽的，從我生下來那刻起，那些惡意就吻了上來。

 

我爸把我媽捉奸在床，連帶著我被趕出了家門。

 

即便我是親生的也沒用，因為我是姑娘，不是兒子。

 

在我爸S後不能給他燒紙摔盆。

 

之後媽媽帶著我嫁給了她的情夫。

 

可惜好日子沒過幾天，媽媽的情夫出軌了。

 

媽媽變得歇斯裡底，把一切錯誤全都歸咎在我的身上。

 

甚至她的情夫猥褻我，她都覺得是我在勾引他。

 

那年我六歲，被媽媽吊在了房梁上抽打，整條街都能聽到我的嘶喊聲。

 

沒人會管別家的事，隻會唏噓我命苦。

 

等我大一點，因為長相被混混頭頭騷擾，那群人特別喜歡叫我大嫂，大嫂這兩個字幾乎讓我成為驚弓之鳥。

 

這些事傳到同學耳朵裡，他們誤以為我天天在外面鬼混，老師厭惡我，同學譏笑我。

 

因為這些事，我第一次被同學霸凌。

 

後來我用了吃奶的勁兒低分飄過省裡最好的高中，我以為我能擺脫過去，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結果我這張臉又惹到了學校裡的校花宋卿聲。

 

因為別人說了句，我長得比校花更好看，被告狀告到了宋卿聲面前。

 

她接受不了別人覺得我長得更好看，用小刀劃破了我的臉。

 

之後一次偶然。

 

我例假不準，當眾染了一褲子的血跡，陸文簡看到後脫下校服外套罩在我的身上，還去小賣部給我買了衛生巾。

 

他又對我多關心了幾句。

 

宋卿聲看到這一幕，誤以為我在作秀勾引陸文簡。

 

她對我更加嫉恨，帶頭欺凌我，撕碎了我的作業，故意圍堵我，讓我上不了課。

 

我本來就不聰明，底子差其他人好多。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讓我的成績一落千丈。

 

我向老師求助，老師卻說：「宋卿聲怎麼可能會欺負你？一定是你想多了，有時候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宋卿聲家裡給學校捐了很多東西，就連校長都對她很客氣。

 

我瞬間沉默了，意識到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奇葩。

 

我摸了摸臉上結痂的疤痕，看到和宋卿聲並肩走的陸文簡，兩人郎才女貌很是般配，我心底頓時陰暗滋生。

 

我在想，我是不是像宋卿聲一樣有庇護，就能好過一點了？

 

宋卿聲不是擔心陸文簡看上我了嗎？

 

她不是喜歡陸文簡嗎？

 

既然如此，我就用這張臉把陸文簡搶過來好了。

 

我斥巨資買了杯奶茶，趁著無人鼓起勇氣來到這位傳說中的校草面前。

 

「陸文簡，上次的事，我還沒謝謝你，這是請你的。」

 

陸文簡瞥向我，眼神很淡，似乎在回想我是誰。

 

「不用了，我不喝奶茶。」

 

說著，陸文簡抬腳離開，我卻拉著他的袖子，用力把奶茶塞進他的手裡。

 

「陸同學，求你了，你就收下吧。」

 

我仰著頭，露出可憐的表情，襯著臉上的創口貼更可憐了。

 

這個角度我計算過，是我最好看的角度。

 

陸文簡收了。

 

第一次容易，第二次隻會更容易。

 

我要到了陸文簡的聯系方式。

 

2.

 

我每次都會趁著別人不在，偷偷給陸文簡買零食。

 

別人隻會把禮物塞進他的抽屜裡，而我喜歡當面給。

 

零食是我的早飯錢，為了以後能過得好些，這些付出值得。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江洛瑤，不用給我買了，我不吃外面的東西。」

 

我愣了下，眼底泛起了淚花：「是因為太便宜了嗎？可這些都是我省下來的。」

 

我的肚子應景般響了下。

 

陸文簡好看的眉心皺了下，他深吸一口氣，帶著我去食堂買飯。

 

「吃飽了再說。」

 

我低著頭，盯著飯菜，隨手撩了下耳邊的頭發，露出耳後的傷痕。

 

上面是宋卿聲親手用鐵絲刻出來的字，字很小，卻觸目驚心。

 

【賤】

 

我心情平靜地拿起筷子開始吃飯，可還沒吃上一口，我的手腕就被陸文簡攥住。

 

這是陸文簡第一次和我有身體接觸，我的腦中平白冒出這個想法。

 

「誰幹的？」

 

我慘笑了一下：「沒誰。」

 

填飽了肚子，陸文簡默不作聲地帶我去醫院。

 

他不停地問醫生：「會留疤嗎？」

 

醫生反問我：「需要報警嗎？」

 

因為我身上還有別的傷痕，大大小小，沒有傷到骨髓，卻很能輕易地毀掉一個人的一生。

 

我搖了下頭：「謝謝，不過沒用。」

 

陸文簡冷著臉給我身上的痕跡塗滿了祛疤膏。

 

我仰著頭，朝陸文簡露出好看的笑。

 

「陸同學，你人真好。」

 

「怪不得很多人都喜歡你。」

 

我抬手抓住陸文簡的衣擺，小聲道：「你有女朋友嗎？」

 

陸文簡塗膏藥的手指微頓，我從病床上跳下來，貼近陸文簡，兩人的距離幾乎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我閉著眼，湊近陸文簡的嘴唇，在關鍵時刻，陸文簡阻止了我：「我們先好好學習。」

 

我睜開眼，眼底閃爍著失落。

 

可我依舊锲而不舍，「陸同學，那我可以天天跟你待在一起嗎？」

 

我能感覺到陸文簡對我有意思，再不進一步，那點好感馬上隨著荷爾蒙消散了。

 

漂亮的人那麼多，陸文簡憑什麼隻選擇我啊。

 

陸文簡眼神挫敗：「江洛瑤，你現在應該想的是怎麼把成績提上來。」

 

「我想讓年級第一做我男朋友，正好可以輔導我。」

 

我聲音低落：「就這點要求，不會做不到吧。」

 

「那我怎麼指望你幫我教訓那些欺負我的人，我更不敢說是誰欺負我了。」

 

剛剛我拒絕報警的時候，陸文簡讓我把欺負我的人說出來，他說他會替我教訓那些人。

 

陸文簡咬著牙：「行啊江洛瑤，我答應你。」

 

我眼睛一亮，眼巴巴地望著他，作勢要吻上陸文簡的唇。

 

陸文簡的手指貼在我的唇上，阻止了我的動作。

 

「不過我有一個要求，你每次考試年級排名必須進步五十名以上，否則我就會和你分手。」

 

我的臉色微變，這和我想要的有些偏差。

 

我調查過陸文簡，他的家世很好，甚至比宋家還要好。

 

之前我和陸文簡沒關系，所以宋卿聲才會肆無忌憚的欺負我，而且不會付出任何代價，她肯定我不敢捅到陸文簡的面前。

 

就算陸文簡知道了，他大發善心地幫我，作為陌生的同學，甚至不是一個班的，他能無時無刻地管我嗎？

 

不能。

 

3.

 

我在心底盤算了很久，最後決定答應陸文簡的要求。

 

一切先在一起再說。

 

「現在能說說是誰欺負你的嗎？」

 

聽到這話我愣了下，我以為陸文簡隻是在醫生面前客套下而已。

 

我內心有些不安，心底疑問加深，陸文簡真的會幫我嗎？

 

陸文簡見我沉默，以為我是不敢說。

 

「不想說沒關系，我會知道的。」

 

陸文簡怎麼可能會知道？所有人都替宋卿聲瞞著，不敢得罪她。

 

陸文簡輕柔地摸了下我的耳後根：「放心吧，不會留疤。」

 

我的耳朵被摸得有些熱，不過很快，我就後悔了答應陸文簡的要求。

 

因為我覺得有些虧。

 

我逃了班裡的晚自習，宋卿聲不停地給我發消息，問我去哪了。

 

我一條消息都沒回。

 

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誠惶誠恐。

 

現在有了陸文簡，我竟有了忽略她的勇氣。

 

「江洛瑤，你發什麼呆？」

 

校門口，陸文簡坐在車內，緊緊地盯著我。

 

我關掉手機，抱著書包坐進了陸文簡的車。

 

一路上無話，陸文簡讓我墨記單詞，到家之後，會聽寫。

 

我低頭S記硬背，才記了十幾個。

 

剛到家，陸文簡就拿出戒尺，開始聽寫單詞。

 

前面幾個能寫出來，到後面我隻會寫半個單詞，甚至連字母都想不起來了。

 

陸文簡舉起戒尺就要往我的手心打，我閉著眼嚇得手掌往後縮了縮。

 

陸文簡哼笑一聲，他拽著我的手：「不想被罰也沒關系。」

 

我睜開眼看向他，眼底充斥著茫然。

 

「錯一道題，我親你一口，錯一個單詞，再親一口。」

 

我愣了很久，盤算著利弊，怎麼看都是我吃虧。

 

風光霽月的校草，也能想出這些損招嗎？

 

我遲疑了許久，最後輕點了下頭。

 

下一秒，陸文簡低頭湊近我的嘴角，輕咬了一下。

 

緊接著便是很多下。

 

我由一開始的雀躍，變得麻木。

 

「接著做。」

 

陸文簡給了我一張數學卷子，是最新的題型，老師還沒講過。

 

看到題目，真的兩眼一黑。

 

「先摸底，我會慢慢輔導你。」

 

我抬起頭，眼神崩潰：「陸文簡，你太高估我了，我不會。」

 

陸文簡彎腰把我抱在他的懷裡，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渾身發僵，腦門泛著熱氣，題目更不會做了。

 

「我先教一遍，再不會，我就親你了。」

 

我不停地點頭，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陸文簡在我耳邊仔仔細細地題目涉及到的知識點全都講了一遍。

 

我的心慢慢靜了下來，竟然真的學會了。

 

一共十道題，錯了三個。

 

陸文簡理所應當地親了我三口，每次都淺嘗輒止，後面我習慣了。

 

一直待到快十二點，我忍不住提出要回學校。

 

陸文簡強硬地拒絕了。

 

「不行，今晚你就住在這吧。」

 

我遲疑道：「你家裡……」

 

「家裡沒人，就我一個人住。」

 

4.

 

我睡在陌生的大床上，不敢置信我真的住進了陸文簡的家。

 

我毫無睡意地翻看了下手機，宋卿聲的消息幾乎刷頻了。

 

最後一條是。

 

【江洛瑤，你S定了。】

 

並附著一張照片，是我和陸文簡的曖昧照。

 

我勾起笑，心底惡趣味滋生，回復了一條。

 

【宋校花，我和陸文簡在一起了，他剛剛還抱著我親，對我說愛我，非我不可。】

 

幾乎瞬間，宋卿聲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可見對方該有多氣。

 

我果斷掛斷。

 

宋卿聲的消息不停。

 

什麼婊子、夢三、賤貨各種難聽的詞匯交雜在一起。

 

我看到了，笑笑不說話。

 

翌日，我坐著陸文簡的車，和他一起上學。

 

剛到班級，所有人對我行注目禮。

 

看來他們對我和陸文簡之間的關系略有耳聞。

 

我面不改色地坐下。

 

「江洛瑤，你真夠賤的，就仗著陸文簡心善，無所欲為。」

 

說話的人是宋卿聲的跑腿。

 

其實我挺想不通的，宋卿聲對她明明不好，為什麼還那麼維護宋卿聲。

 

「就是啊，這江洛瑤真以為自己是天仙啊，什麼人都能勾的到。」

 

我正要反駁，餘光瞥見陸文簡的身影。

 

我立刻默不作聲地低下頭，一副受氣包的模樣。

 

幾個人見我不反抗，立刻來勁了，竟站到我的課桌面前，向我伸手，打在我的後腦勺上。

 

然而下一秒，一道冷聲傳了過來：「你們在幹什麼？」

 

幾人見到陸文簡嚇了一跳，七嘴八舌地解釋起來。

 

「我們隻是在教訓她，她竟然騷擾你。」

 

我紅著眼，低著頭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