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陽與寒冬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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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應該不會有需要讓秦鶴幫忙的地方。


 


21


 


後來又過了兩年後,我聽說秦鶴成了炙手可熱的大律師。


 


他的律師事務所也從原來的十幾個人,擴展到了現在的上百人。


 


而且我聽說,方嵐向他表白了。


 


他們要是能結婚,以後定然是強強聯手,過得風生水起。


 


至於我,則會一直守著我的工作室,平平淡淡過一生。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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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一年的冬天。


 


眼見第一場雪落下的時候,我沒坐車回家,而是淋著雪,一步步走回了公寓。


 


前世,我最盼望的就是,在某次下雪的時候,秦鶴能夠牽著我的手過馬路,然後回去帶我堆一個大大的雪人。


 


隻是真遺憾,到底是沒有等到過。


 


走到一半的時候,我意外碰上了秦鶴。


 


他也沒打傘,淋著雪朝我走了過來。


 


我朝他笑著打招呼:「好久不見了。」


 


他愣了一下,也微微一笑回應我:「是啊,好久不見了。


 


「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今天我答應了我爸,要去他那兒吃個團圓飯的。」


 


「哦,這樣啊。」


 


「嗯,那再見!」


 


再見,最好再也不見。


 


我爸都帶著繼母和弟弟出國遊玩了,哪有什麼團圓飯。


 


有的隻是我不願意和秦鶴再扯上關系。


 


(正文完)


 


番外一:前世秦鶴


 


接到南夏已經S了的通知後,我其實非常的平靜。


 


平靜地通知了南夏的父親和繼母,又平靜地處理了醫院裡一系列的籤字手續。


 


車禍很嚴重,南夏幾乎是當場S亡的。


 


看著醫院裡嶽父抱著南夏屍體不撒手的樣子時,我隻覺得自責。


 


要是我不和南夏吵架,她是不是就不會S了?


 


可我的嶽父卻拍著我的肩膀說:「不要自責,不是你的錯。」


 


我也勸他:「人S不能復生,我們要做的隻能是接受,然後保重自己。」


 


可嶽父卻說:「我白發人送黑發人,這輩子怕是都過不好了。


 


「可你還年輕,不要太難過,朝前看吧。」


 


我沒有答復他。


 


因為我不難過,真的一點都不難過。


 


甚至覺得有一絲解脫。


 


我用了一周的時間冷靜地處理了南夏的後事,然後就迅速投入到了工作中。


 


那段時間我很忙,而且我對南夏沒有愛,自然也想不起她來。


 


直到三個月後,我忙完了。


 


當我坐在空蕩蕩的房間時,我在想,當時我怎麼就沒湊近去看一看南夏?


 


我是不是太冷漠了?


 


五個月後,當我再次看到南夏的照片時,我在想,當初怎麼沒學學我嶽父,火化前至少掀開白布看一眼她。


 


畢竟,那是我見到她的最後一面了。


 


一年後我在想,我為什麼總和南夏吵架啊!


 


有些我甚至想不起原因了,隻是記得我有些煩她,和她冷戰了很久。


 


為了想起這些細節,我在一個睡不著的夜裡,特意去翻看了南夏的朋友圈。


 


從現在,一直翻到了我們相識的時候。


 


內容很多,大多記載了我和她在一起的點滴。


 


比如說我陪她偶爾吃了飯,逛了街,給她買了什麼小禮物,她很開心。


 


看得我不知不覺帶上了笑意。


 


沒想到我偶爾對她的好,她都記得呢。


 


當然也有幾條沒有公開的內容。


 


沒有明確說內容,但+a更多v. aikanh - 免費盡在微信公眾號:胡巴(士是明顯是在心情很不好的時候發的。


 


根據上面的時間,我特地回憶了一下。


 


第一條是因為剛結婚時,她想讓我陪她去三亞度蜜月。


 


我覺得沒必要,就拒絕了她。


 


她當時哭著問我,都結婚了,為什麼就不能嘗試著去愛上她呢?


 


我沒有去哄她。


 


或許我也意識不到去哄她。


 


第二條是婚後第二年,學姐想要邀請我和她創辦律師事務所。


 


我答應後,南夏就跟我大鬧了一場,還砸了家裡的東西。


 


那時候我覺得她真是不可理喻,像個瘋子一樣,情緒一點都不穩定。


 


我們都在一起了,她怎麼總覺得我不愛她呢?


 


我真是越來越後悔和她結婚了。


 


而第三條,是一年前,在她生日的那天。


 


她發了一張圖片,一個媽媽抱著孩子的圖片。


 


她或許真的……想要一個孩子吧?


 


可我們沒有感情基礎,又怎麼能養好孩子呢?


 


看完她的朋友圈後,我開始不再想她了。


 


隻是有時候,在無意中看到和她朋友圈有關的事情後,還是會愣在原地。


 


然後買點她曾經喜歡的東西後再離開。


 


直到有一年,我一個許久不見的客戶約我吃飯。


 


她帶來了一盒棗泥糕說:「秦律師,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太太很喜歡吃棗泥糕。


 


「恰好前些日子,我打了自家院子裡的棗,自己做了點棗泥糕。


 


「你帶回家,給你太太嘗嘗吧。」


 


我擺了擺手,很平靜地說:「我太太已經過世三年了。」


 


「啊啊,不好意思,抱歉抱歉。」


 


客戶連連向我道歉。


 


可我卻像聽不到一般。


 


因為我突然意識到,南夏是真的S了。


 


她再也不會同我吵架。


 


不會看到我送她的禮物。


 


也不會發朋友圈炫耀。


 


更不會吃最喜歡的棗泥糕了。


 


番外二:今世方嵐


 


1


 


秦鶴是我低一級的學弟,也是我追了好幾年也沒追上的人。


 


還沒見到他人的時候,就聽人說,咱們院來了個研一的學弟,又高冷又帥氣,就是不喜與人多接觸。


 


後來一次偶然間,我碰到了他。


 


如傳聞中所說一樣,他是真帥氣,也是真不喜歡和人打交道。


 


男生女生都不行。


 


據說追他的女生能繞教室站一圈,但他沒一個心動的。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眼光挑剔,要求高。


 


可他室友說,他壓根就不是那樣的人,他就是不懂感情,不會談戀愛罷了。


 


當時我們還在笑,哪有人不懂感情,不會談戀愛?


 


這不是說瞎話嗎!


 


後來某一日,我們看到了他的女朋友。


 


那個名叫南夏的富家千金。


 


我們當時還在感慨,這高冷之花不是不懂感情,隻是要折在了富家千金手裡。


 


也有人說,是那個富家千金一直纏著秦鶴的,其實秦鶴壓根不喜歡她。


 


我不是個喜歡探聽八卦的人,所以也從未去求證過。


 


直到秦鶴的生日宴會上,我見到了那個女孩。


 


她給秦鶴唱了一首深情的歌曲,那樣子一看就是準備求婚的。


 


可我看秦鶴的臉色不對,或許他對此並不知情。


 


後來,那個女孩並沒有求婚,她隻說自己單純地做了一首歌,想祝秦鶴生日快樂罷了。


 


好吧,原來是我們猜錯了。


 


2


 


過了不久之後,就聽說他倆分手了。


 


那時候秦鶴已經畢業了,但追他的人比大學時期還要多了。


 


我也開始有些蠢蠢欲動的心思了。


 


為了能多接近他,我邀請他當合伙人,創辦律師事務所。


 


秦鶴非常優秀,也很努力。


 


除了不近人情之外,他事事都做得面面俱到。


 


我開始對他產生了越來越多的好感。


 


甚至向他鄭重表白了。


 


可是他當時聽罷,隻是很冷醒,沒有一絲感情地說:「抱歉學姐,我並不喜歡你。」


 


我沒有被打擊到,反而越挫越勇。


 


可不管我怎麼努力。


 


他面對我時,都沒有一絲感情波動。


 


我以為我真的不是他喜歡的那類人。


 


可後來,我親眼看到他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各式各樣的美女,又完全無視那些對他示好的人後。


 


我才明白,他真的是個完完全全不懂感情的人。


 


可為什麼,南夏卻能和他在一起?


 


直到後來,我做了一個離奇的夢。


 


夢裡,我和秦鶴依舊是合伙人。


 


但他卻結婚了。


 


而結婚對象是南夏。


 


可他們的婚姻並不是源於相愛的基礎,而從頭到尾都是一場交易和妥協。


 


婚後,他們兩人經常發生爭吵冷戰。


 


甚至有時候還會波及我。


 


一開始我覺得是南夏那人煩不勝煩。


 


後來我才看透。


 


這其實也是秦鶴的錯。


 


因為秦鶴根本不懂愛,也不懂怎麼去愛一個人。


 


南夏的愛很炙熱, 而秦鶴則很冰冷。


 


他們的婚姻隻維系了短短五年時間。


 


因為第五年的時候,南夏車禍身亡了。


 


3


 


南夏車禍身亡, 起初對秦鶴的影響並不是多大。


 


他還是一如既往照常上班、照常生活。


 


就像南夏的存在和S亡,在他的生命中,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過客。


 


直到一年後, 秦鶴卻漸漸變得不一樣了。


 


他開始屢屢失神、發呆, 每次出差都會特意買一些女生用的東西帶回來。


 


從第三年開始, 他幾乎一有時間就去佛教廟宇。


 


辦公室的小姑娘有天說晚上加班怕黑怕鬼。


 


他冷血無情地說:「鬼有什麼好怕的。」


 


可回頭我在他桌子上發現了一個揉皺的紙團。


 


上面寫了一個大大的「鬼」。


 


還寫了一句:【你為什麼不來看我?】


 


那時候我才突然反應過來,原來秦鶴是在掛念他的亡妻啊!


 


可他的這種感情, 也未免來得太遲了吧!


 


後來,秦鶴一輩子沒再娶妻。


 


不到 50 歲的他, 因為心悸S在了家中。


 


S後手裡都還緊緊攥著個佛牌。


 


那上面, 寫著南夏的名字。


 


4


 


在做完這個離奇的夢的第二天, 我找到了秦鶴。


 


然後將這個夢告訴了他。


 


提起這些,秦鶴還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


 


隻是在我說到:「夢裡面,你不愛南夏, 還總想著和她離婚。」


 


我看到他攪動咖啡的手不由自主地顫動了幾下。


 


似是想到了什麼事, 在那兒喃喃自語說:「離婚嗎?」


 


我沒在意他的這點變化,又繼續添油加醋:「可惜了,你沒能和南夏離婚, 因為第五年的時候, 她出了車禍走了。


 


「算算時間, 夢裡她出車禍的日子, 應該就在幾個月之後吧!


 


「你說到時候她會不會, 和我夢裡面的一樣……」


 


秦鶴猛地抬頭看我。


 


「哎呀, 你看我, 淨胡說八道什麼呢。


 


「南夏這輩子又沒和你在一起,肯定不會出事的。」


 


這話一出,秦鶴緩緩放松了身體。


 


我話頭又一轉, 隨口說;「話說, 我前段時間去了南夏工作室,看到她工作室裡有個小男生在追她。


 


「兩人應該好事將近了。」


 


這下秦鶴沒說話, 隻是低著頭喝咖啡。


 


卻連平常習慣放的糖都沒放。


 


我笑笑不說話。


 


有些感慨夢裡面,和現如今的秦鶴和南夏。


 


秦鶴, 當真是一點都不喜歡南夏嗎?


 


怕不見得吧。


 


不然,夢裡面的他, 本來有很多次機會和南夏離婚, 卻總是沒有離成。


 


是真的被南夏逼的?


 


還是說本來也不想離婚呢?


 


就像這一世。


 


我們從創辦律師事務所以後。


 


有好幾次, 我都見秦鶴總盯著窗外的某個地方看。


 


我站在他同樣的位置看過去時, 發現那是南夏工作室的方向。


 


有時候無意識的舉動, 恰恰是心底最真實的反應。


 


有幾次, 秦鶴下班總是迫不及待就走。


 


我偷偷跟過去時發現,他居然盤桓在南夏工作室附近。


 


這個人,真的不愛南夏嗎?


 


我表示懷疑。


 


5


 


在第一場初雪來臨之際,我無心地對秦鶴說了一句:「哎, 你知道嗎?你前女友,拒絕了那小男孩的表白哦。」


 


當天下午,我又看到秦鶴冒著雪去了南夏工作室附近。


 


這一次,他碰上了南夏。


 


隔得遠, 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


 


但南夏卻在搖搖頭後就走了。


 


等她走了許久之後,秦鶴還立在原地不動。


 


我不免嗤笑一聲:「傻子,你這輩子也追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