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為把私生子給我孩子當成雙胞胎,害我小產

第2章

“姜時願,你是聰明人,不要因為一時的耍脾氣而後悔。”


他身後的林聽,表情茫然無措,眼底是受傷的絕望。


 


“共秋…你不是說離了婚就會娶我嗎?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謝共秋冷淡地掃了她一眼,“娶你?當然會。”


 


後面的三個字他卻是看著我說的,試圖從我的眼睛裡面窺見什麼。


 


讓他失望了,什麼都不會有,我不會給他任何的情緒。


 


我要讓謝共秋付出他無法承受的代價。


 


6.


 


我原以為謝共秋不會再來了,所以沒有換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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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共秋來找我的時候,後院裡升起一陣陣濃煙。


 


他發了瘋似的衝了過來,但卻在看到我的瞬間愣住了。


 


他愣愣地看著將一張張畫紙扔進火堆裡,“姜時願,你在幹什麼?”


 


我聽到聲音抬起了頭,動作卻沒有停,隻看了一眼便重新低下頭去。


 


“姜時願,你燒的是什麼東西?”


 


他見我沒理他,快步走過來,但卻在看清我燒的東西時愣住了。


 


那是我和他相識十五年,十五年裡,我為他畫的每一幅畫。


 


迎面而來的熾熱將臉頰燻得紅紅的。


 


我每一次坐在畫架面前,腦海裡勾勒出謝共秋的臉龐,也常常紅了臉頰,但現在,卻出現在我親手粉碎掉我們十五年過往的時候。


 


謝共秋的步伐變得緩慢,拿起一張張畫紙。


 


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怔愣地說,“十五年…你一直在畫?”


 


我出聲反駁他,“在我發現一切都是假的過後就沒畫了。”


 


他又沉默了很久,凝視著火堆裡早就化成灰的畫紙。


 


他就那樣看著,嘴裡喃喃,“你一直都沒變…”


 


我不屑於去理他,隻是重復我的動作。


 


他無助地捧起那一幅幅的畫,“不要再燒了…”


 


我轉頭去看他,他的眼神無助得如同我初見他那般。


 


如同18歲時那個在巷口被打得渾身青紫的少年。


 


我走進巷子,“怎麼被打成這樣?”


 


昏暗的月光照亮了那個在巷子裡的男人。


 


謝共秋眼裡泛著淚光,無助地喘息著,“好冷…”


 


我一時間聖母心泛濫,把他帶回家,而這一帶,就是整整十五年。


 


可是在我拿到親子鑑定報告的那個時候,我就明白,33歲的謝共秋始終不是18歲的謝共秋。


 


他再也不是那個因為我生病進醫院而連夜三步一叩首到寺廟祈求平安符的謝共秋了。


 


再也不是那個因為我愛光腳在地上走怕我著涼把整個房子都鋪上地毯的謝共秋了。


 


他永遠也不會因為我一句怕打雷,頂著大雨跑到我家樓下,明明知道進不來,也隻為了在樓下大喊一句。


 


“每一聲雷聲都是我對你震耳欲聾的思念!”


 


再也不是了。


 


我早就該知道了,過去的五年,我常常想在那個謝共秋身上找到十八歲少年的身影,再也找不到了。


 


哪怕是一絲一毫。甚至是被我珍藏起來的回憶,都顯得那麼的縹緲,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從來沒有擁有過。


 


7.


 


在我再次將畫紙扔進火堆裡的時候,謝共秋像是瘋了一般,雙手探進火裡,將那幅畫撈了出來。


 


他像是渾然不知痛覺,任憑火舌在他的肌膚上跳躍。


 


我看著那幅被火焰慢慢吞噬掉的畫作,“這是在我生日的時候,你回來得很晚,坐在沙發上給我唱生日歌的時候。”


 


我曾經很感動他那麼忙還記得我的生日,可那天的蛋糕,卻是他拿給林聽,而林聽不要的。


 


“我那天以為你加班,其實你是在陪林聽,對吧?”


 


謝共秋把畫撈了出來,但是火焰已經留下了印記,他隻能被迫地,清晰地看到畫作的毀滅,最終成了一堆S灰。


 


如同我和謝共秋的十五年,那道裂縫的侵蝕變得勢不可擋,最終被完全吞沒。


 


他眼眶裡蓄滿了淚,“我隻是把她當成了十八歲的你!我愛的一直都是…”


 


我打斷他,“你愛的從始至終都是你!活著的人你不珍惜,你懷念S去的我?”


 


他不說話了,隻是緊緊地抱著還沒有被扔進火堆裡的畫,像是抓住浮木的落水遇難的人。


 


我又繼續說,“還有那副。”


 


“但那幅畫的不是你,是在產後大出血還活下來的我。”


 


他的手盡是燒傷的痕跡,血跡蹭到了畫上,一片斑駁。


 


他慌忙地想要擦幹淨,到頭來卻是一片髒汙。


 


我不再理他,起身離去,他仍舊抱著那幅畫,像一尊雕塑跪在那裡。


 


我心裡沒有暢快,沒有憐愛,隻有平靜。


 


我立在窗邊,撥打了一個電話。


 


8.


 


宋言齊坐在我的對面,眼裡滿是錯愕,“你…孩子都這麼大了?”


 


我抱著謝承安,點了點頭。


 


“我給你打電話主要是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


 


我和宋言齊的最後一次見面是在婚禮上。


 


“我想起訴謝共秋,你是律師,我覺得你在這方面了解一些…”


 


宋言齊突然出聲打斷我,“僅僅是因為這樣才聯系我嗎?”


 


我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開口,“什…什麼?”


 


他說得有些小聲,我差點沒聽見,“這麼多年沒聯系…你不想我嗎?”


 


七八年沒見總歸是有些陌生的,我看著他有些茫然,“有吧,應該是想過的。”


 


他沉默了很久,周圍的氣氛並沒有因為我的回答而好轉。


 


他看著在我懷裡睡著的謝承安看了好一會,突然出聲,“給我抱吧,不累嗎?”


 


我本來還想客氣一下,但他直接把孩子抱了過去。


 


“姜時願,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


 


“你應該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衝過來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但是你沒有。”


 


他把孩子放在了沙發上,隨後走到我面前。


 


他重重地擁抱了我一下。


 


“所以,讓我來抱你吧。”


 


9.


 


我看著他,“你不是去國外了嗎?最近才回來?”


 


他垂著頭,眼簾低垂,“我去國外是不想了解你結婚的消息,我回來是因為你需要我。”


 


他突然抬起頭看我,“姜時願,我喜歡你,或許我說明白了嗎?”


 


我隻覺得大腦轟隆一聲,一時間變成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隻想逃避,“我…宋言齊,律師我會另外找人,今天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


 


宋言齊呆愣地看著我,眼裡滿是後悔,“對不起,你…就當我什麼也沒說過,你需要這方面的咨詢,隨時可以找我。”


 


謝承安被吵醒了,我拉著他就打算出去。


 


“但我不後悔說出來。”


 


這是我踏出門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10.


 


我本來以為我和宋言齊的交流至此結束,但我媽來看我的時候宋言齊居然跟在後面。


 


宋言齊在我媽面前特別裝,特別。


 


對,我也得裝。


 


我和宋言齊大概就是別人口中的青梅竹馬。


 


我媽眼眶紅了一大圈,眼睫毛還是湿的,“時願…來媽媽這裡住,媽媽養你一輩子,好不好?”


 


我看著我媽紅了的眼眶,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我媽是個女強人,她很少哭,在我印象裡,最後一次哭是因為爸爸去世。


 


那次過後,她就再也沒哭過了。


 


爸爸去世,是在我結婚後的第三年。


 


我抹了抹我媽臉上的眼淚,“都過去了…”


 


我媽看了看我,還是什麼都沒說。


 


門被叩了兩聲,宋言齊先我一步去開門,他沒坐著,從頭到尾都站在門邊。


 


11.


 


門外傳來謝共秋錯愕的聲音,“你…宋言齊?”


 


宋言齊把謝共秋擋在門外,“嗯,宋言齊。”


 


謝共秋嗤笑一聲,“你來幹什麼?看我和時願恩愛?”


 


我讓我媽坐著,走到了宋言齊身後,蹙眉看著謝共秋,“我們離婚了,你聽不懂嗎?”


 


謝共秋的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我和林聽已經一刀兩斷了,我們復婚好嗎?”


 


“時願,你還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宋言齊強勢地擋住了門,我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隻聽到他淡淡地落下一個字。


 


“滾。”


 


謝共秋一下子就被激怒了,衝過來就要一拳招呼在宋言齊臉上,宋言齊接住了拳頭。


 


咔嚓一聲,是骨頭脫臼的聲音。


 


謝共秋發出痛苦的哀嚎,隨後發狠般看著宋言齊。


 


“哈?宋言齊,嫉妒我是不是?”


 


“我知道你從小就喜歡姜時願,可那又怎麼樣?她是我的女人,她給我洗衣做飯,生孩子帶孩子,你都沒有吧?”


 


他繼續說著,全然沒看到宋言齊青筋暴起的手臂。


 


“你出國前想看姜時願最後一面?你知道那條短信是誰發的嗎?是我。”


 


“她當時還枕在我的手臂上,你知道我們昨晚…”


 


事情發生得太快,以至於都沒來得及阻止,謝共秋就被宋言齊一拳打倒在地。


 


當然,也不會有人阻止。


 


宋言齊猛地扯住謝共秋的衣領,“你說,那條短信是誰發的?”


 


謝共秋臉上帶著笑,即使臉上早就破了相,“是我呀。”


 


又是一拳落下。


 


12.


 


我還是走過去拉住了宋言齊,“別打S了,這樣太便宜他了。”


 


宋言齊聽到我的聲音愣了一下,但隻是這一下,謝共秋狠狠地向他揮了一拳。


 


宋言齊捏住他的手,“如果不想這隻手也脫臼的話,你大可試試。”


 


他湊近謝共秋的耳邊,陰狠無比,“你還讓姜時願給你洗衣做飯?你多大臉啊?”


 


又是一拳砸在臉上。


 


謝共秋有些後怕地收回了手,狼狽地跑了出去。


 


我伸出手抓住了他,“林聽…是你先去招惹她的…所以,至少,讓她衣食無憂…”


 


謝共秋怔愣了一瞬,隨後悲哀地轉身。


 


宋言愣愣地看著,“那年綁架的事情,你是不是還不知道?”


 


13.


 


我愣了一下,隨後回想起來,“當年綁架,是謝共秋把我救出來的…”


 


“謝共秋還中刀了…”


 


我猛地抬起頭,“但他身上沒有刀傷!”


 


14.


 


人一旦想起遺忘的細節,往事便全部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