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對此，許綿綿在我面前津津樂道：

 

「姐姐，你看，這隻貓果然不同尋常，這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彥之哥哥就不再像之前那樣冷漠了。你是不知道，這些日子，他總帶我去和他的朋友們聚會，大家都說我倆看起來天生一對，每當這個時候，彥之哥哥都隻是一臉笑意地看著我，看來，他已經默認我是他女朋友了。果然，我當初收養咪咪是對的。」

 

我故作開心地拍了拍她的肩：

 

「太好了妹妹，姐姐為你開心，看來，很快就可以聽到你的好消息了。」

 

聞言，許綿綿的臉上竟罕見地出現了一抹紅暈，她抱著咪咪撲向了我：

 

「姐姐，你真好。」

 

我側過身子不著痕跡地躲了過去。

 

上一世迫不得已答應她收養咪咪後，我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則【女子和貓同睡，渾身長滿包蟲】的新聞，好意提醒她收養之前先帶咪咪去獸醫那做個全身體檢，去去細菌和寄生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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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卻隻說用沐浴露洗洗也能洗幹淨，不用多花那個冤枉錢。

 

這一次，沒了我的提醒，許綿綿那個豬腦子，更是想不到這點。

 

這段時間的日夜相處，想來，她的身上應該已經攜帶了不少咪咪身上殘留的病菌和寄生蟲，恐怕很快就會有問題。

 

我不想繼續待在家給她擦屁股，想了想，我對許綿綿說道：

 

「對了妹妹，姐姐最近公司那邊出了點狀況，領導讓我出差一段時間，這些天你可要照顧好自己。」

 

「啊？怎麼這麼突然？要去多久呢？」

 

「說不準，可能十天半個月，也可能好幾個月，要看那邊業務處理進度。姐姐不在家的這些天，你千萬要鎖好門窗，別讓陌生人進來。」

 

我故作擔心道。

 

許綿綿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紅雲更盛：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別啰嗦了，有人能保護我。」

 

我挑了挑眉，沒有再多說什麼。

 

第二天早上，我趁許綿綿出門練舞，在隱秘處安裝好了針孔攝像頭，簡單收拾了行李，便離開了家。

 

6.

 

我在公司附近租了個單身公寓。

 

遠離了許綿綿後，我隻覺渾身輕松。

 

接下來的幾天，我白天在公司當牛馬，晚上就在公寓裡觀看許綿綿的作S大賞。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不知是不是見我不在家，這許綿綿竟然更瘋癲了，時常抱著咪咪嘴對嘴親吻，親完還自言自語：

 

「咪咪能和彥之哥哥共感，四舍五入，我和彥之哥哥也接了吻，不知道，他現在感覺如何呢？」

 

再後來，連洗澡她也要和咪咪一起洗，精神狀態顯然十分美麗。

 

這一日，我洗完頭悠闲地癱坐在床上，透過監控器，卻看到電腦那旁的許綿綿不太對勁。

 

她癱坐在沙發上，神色萎靡，雙頰通紅，像是發燒了。

 

可卻還是拿著手機不停地在發著消息。

 

不一會兒，門鈴響了，來人正是顧彥之。

 

畫面中的他，染著一頭黃毛，眼底的神色晦暗。

 

那雙陰鸷的眼卻在看見穿著清涼的許綿綿時，閃過一絲欲色。

 

「彥之哥哥，你來了，我……我感覺頭好燙好暈，好像發燒了。」

 

許綿綿掙扎著就想起身，臉上那一抹潮紅再加上那柔中帶嬌的語氣，讓人忍不住想把她擁進懷裡。

 

顧彥之確實這樣做了，他把許綿綿一把抱進懷裡。

 

「綿綿，沒事兒，應該就是普通感冒，我給你帶了衝劑過來，待會兒給你泡了喝。」

 

許綿綿聞言十分感動，目光灼灼地望著他：

 

「彥之哥哥，你對我真好。」

 

四目相對，暗潮湧動。

 

顧彥之咽了咽口水，打量了一圈四周：

 

「綿綿，你姐不在？」

 

「嗯，她出差了，可能要好幾個月才能回來。彥之哥哥，你幫我先泡個衝劑……唔……」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彥之一把噙住了雙唇，壓在了沙發上。

 

「別急，聽說發燒的時候，更有感覺。」

 

顧彥之一臉壞笑，許綿綿卻是聽得雲裡霧裡：

 

「啊？」

 

顧彥之沒有再多說什麼，再次低下了頭，用行動讓她知道了這句話的含義。

 

這之後，顧彥之便光明正大地在我家過起了夜。

 

許綿綿將咪咪介紹給了他，並且當著他的面，親了親咪咪，還問顧彥之什麼感覺。

 

顧彥之以為許綿綿有什麼不同尋常的癖好，竟順著她的話回答了。

 

這下許綿綿心中更確定他和咪咪共感了。

 

顧彥之在時，就一手摟他一手摟貓。

 

顧彥之不在時就更癲了，和咪咪各種親密接觸。

 

透過監控，我看得分明，她瘦了許多，就連面色，也發黃了起來。

 

更為奇怪的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她就發燒了四五次，且每次都伴隨著膝蓋腫痛。

 

不過，每次發作都被顧彥之的一包衝劑和一次做恨就打發了，沒往心裡去。

 

我卻隱隱感覺有事要發生了。

 

7.

 

果然，在許綿綿舞蹈教師考編的這天一大早，我從監控裡看到她走路姿勢怪異，頗為艱難。

 

顧彥之自顧自地走在前面，待走到門口才發現她還沒有跟上，不耐煩道：

 

「許綿綿，你不是說今天很重要遲到不得，催著我趕緊結束嗎，怎麼這會兒自己反倒慢吞吞的？」

 

許綿綿面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

 

「彥之哥哥，我……我腿不知道為什麼痛得不行，我能感覺到骨頭裡好像有東西在蠕動，我痛得就快走不了路了，你能來扶一下我嗎？」

 

顧彥之不耐煩地走到她跟前，一把扯過她就往前走：

 

「這不是會走了嗎？老子什麼女人沒見過，像你這麼矯情的還是第一次！」

 

顧彥之動作粗暴，許綿綿幾乎是被他拖拽著走。

 

才剛走到大門口，許綿綿就像S豬似的癱在了地上，抱著雙腿不停在地上翻滾，嘴裡還悽厲地叫喊著：

 

「啊痛痛痛，痛S了，受不了啊！彥之哥哥……快、快送我去醫院，我要痛S了，啊！」

 

顧彥之被她的這副模樣驚得愣在了原地。

 

待到反應過來時，鞋底就像抹了油似的，立刻跑得不見了蹤影。

 

許綿綿見顧彥之跑了，更加崩潰地哭喊起來，很快就引來了周圍的鄰居。

 

而她，也在這個時候痛暈了過去。

 

王大媽急忙打了急救電話，李阿姨則給我打了電話。

 

我不緊不慢地來到了醫院。

 

醫生正在給許綿綿做緊急檢查，王大媽和李阿姨見我來了，忙走了過來。

 

「倩倩啊，最近怎麼都沒見到你啊，你不在家嗎？綿綿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好端端地痛成這樣了？」

 

「對了，阿姨最近發現有個黃毛小混混頻繁出入你家，半夜還總有男女廝混的聲音，你家綿綿不會是被他害了吧？」

 

聞言，我故作擔心，抹了抹眼角那兩滴硬擠出來的淚：

 

「啊？不會吧，我家綿綿是有說過她最近有個喜歡的男人，但是沒跟我說過是什麼小黃毛啊，我還千叮嚀萬囑咐她一定要自尊自愛，她怎麼還能把人往家裡帶呢？」

 

「我最近都在外出差，今天剛好回來，這還沒到家就接到您的電話，著急忙慌就趕過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可憐的妹妹，都怪我，是我沒照顧好她，我愧對爸媽嗚嗚嗚……」

 

王大媽見狀忙把我輕輕摟在懷裡。

 

「這怎麼能怪你呢？這麼多年來，你是既當爹又當媽，把你妹一手拉扯大，鄰居們都看在眼裡，大家都在背後誇你呢！」

 

李阿姨也輕輕拍了拍我的手：

 

「你王大媽說得沒錯，這綿綿現在也成年了，你哪能步步緊跟，她自己不爭氣你也沒辦法。」

 

寒暄了幾句後，王大媽和李阿姨就先離開了。

 

醫生把我喊了進去，手中還拿著張許綿綿腿部的片子。

 

8.

 

許綿綿還在昏迷中。

 

我看向醫生：

 

「醫生，我妹妹沒事吧？」

 

醫生看了看許綿綿，又看了看片子，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指了指片子上的幾個位置，搖了搖頭：

 

「你是病人姐姐？你妹妹現在情況十分不妙。你看，這兒、這兒、還有這兒，這幾塊骨頭上，都快成馬蜂窩了！」

 

我看向醫生指的位置，那幾個地方確實出現了肉眼可見的蜂窩狀。

 

我心一驚：

 

「這是什麼情況？」

 

「你看，這些蜂窩狀的地方，還有一些小黑點，我剛才透過檢查的儀器看了，這些小黑點會動，初步懷疑，患者體內可能有包蟲，而且，數量還不少。隻是，我奇怪的是，包蟲一向隻出現在動物身上，她是怎麼感染的呢？」

 

我將許綿綿收養流浪貓並與它各種親密的行為告訴給了醫生。

 

醫生聞言十分震驚：

 

「流浪貓收養之前沒有做防疫處理嗎？你們怎麼這麼糊塗！看來你妹妹體內的包蟲數量遠不止我們看到的這些，情況緊急，我建議馬上手術，清除她體內的包蟲，否則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醫生話音剛落，許綿綿虛弱的聲音就從一旁傳來：

 

「什麼手術？誰要做手術？姐，你有看到彥之哥哥嗎？快，快帶我去找他。」

 

我定定地看著她：

 

「你去不了了。」

 

「什麼去不了？我怎麼就去不了了？彥之哥哥肯定是生我氣了才會自己離開，我告訴你許倩倩，你再不帶我去找他，誤了我的終身大事，我跟你沒完！」

 

許綿綿情緒激動，掙扎著就想起來。

 

醫生阻止了她。

 

「你姐說的沒錯，你現在哪也去不了，如果你還要這條命的話，就乖乖躺好，我們準備一下，馬上為你進行手術！」

 

“手術”兩個字刺激了許綿綿，她更激動了，模樣癲狂地朝著我們吼道：

 

「我又沒病做什麼手術，你們這是什麼黑心醫院，想賺錢想瘋了吧！」

 

她看了看醫生又看了看我，不知道腦補了什麼，恍然大悟：

 

「許倩倩，我算是搞明白了，是不是你從一開始就沒想讓我和彥之哥哥在一起，所以特地演的這一出戲？我最近身體的毛病是不是也是你搞的鬼？你敢阻止我追求幸福，信不信我S了你？！」

 

她的這句話，將我心底對她殘留的那一點點親情徹底抹S。

 

我看這些包蟲，啃食掉的，不是她的腿骨，恐怕是她的腦子。

 

「許綿綿，你這脖子上頂的是裝飾品還是腫瘤？有被迫害妄想症就去治，別在這兒逮誰咬誰。你不是親眼看著你那親親彥之哥哥落荒而逃了嗎？還對他S心塌地呢，就你這腦子，屎殼郎見了都得推。

 

「醒來一口一個顧彥之，你還記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不見你著急上火沒法考試？」

 

見一向沒脾氣的我突然毒舌，許綿綿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許倩倩，你一個嫁不出去的老處女你懂什麼？在我心裡，沒有什麼能比彥之哥哥更重要，包括你！識相的，你就快點放我出去，否則，等我找到了彥之哥哥，有你好看的。」

 

我被氣笑了，看向醫生：

 

「醫生，您也聽到了，這是她自己的意思，這病啊，我們不治了。」

 

我說著轉身就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