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離婚,七零糙漢反悔了!(上)

第313章

但是她覺得陳可秀還挺好的,除了剛開始的那些事,都不吵不鬧的,偶爾做點新鮮的吃食,也不小氣,給她盛一碗。


真要冷冷清清的,她也不願意兒女過來住。


這些日子沒人打擾,院裡卻又有別的小動靜,過得還算愉快。


想到她們都要走,談不上舍不得,也多少有點惆悵。


陳可秀見她同意了,也沒多說。


當初租房子,本來就沒有押金什麼的,就是每個月給錢。


過幾天離開,雖然租金的時間沒到,算下來還剩個七八毛的,她也不打算要了。


所以也沒有什麼可以交接的。


萍水相逢,也沒必要依依惜別。


“小陳。”


陳可秀走到門口,聽到趙婆婆喊她,有些疑惑的回頭,“怎麼了?婆婆還有什麼事嗎?”


趙婆婆真的話很少。


在這個時候,算得上是少言少語。


別說主動喊她了,就是平時遇到了,趙婆婆可能都懶得打招呼。


趙婆婆站起來,往屋裡走去,不到一會兒拿了封信出來,“這個給你,去了松海,要是有點麻煩,就找這個人家去。”


陳可秀有點懵,“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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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是那邊的,後來才這邊安置,有人欠我個人情。這輩子都用不上了,給你吧。”


“別,婆婆,我不能要。”


陳可秀忙把信放在桌上,好像是燙手山芋。


別說趙婆婆給的人情了,她自己直接欠人情她都不願意,何況是相當於欠兩個人情。


以前總覺得趙婆婆是普通的工人退休,把工作頂給了兒子女兒。


後來才聽巷子裡的人說,趙婆婆的女兒進的是煙草局。


她那時候才恍然大悟,現在的房子也緊張,多的是一家子住一個屋的。


而趙婆婆能單獨住個院子,趙家肯定是不一般的。


而這種人情怕也不是簡單的,她可不敢要。


要是她努力的來的東西,拿多少都不虧心,可是她和趙婆婆萍水相逢,哪裡能要呢。


命運的饋贈已經在暗中標注好了價格,莫名其妙得來的東西,不收。


趙婆婆也沒繼續勸,語氣反而和緩許多,“那隨你吧,其實也不是大事,就是戰友,在松海住的時間久,我是覺得你去了人生地不熟的,也許能幫點忙。”


陳可秀尷尬地笑笑,“沒事,我男人是去進修的,那邊學校也會有很多戰友。您留著吧,說不準以後還有用呢。”


現在出行一趟,這個證那個信的,確實不方便,大家都不怎麼願意折騰,以後又不一樣了。


她推拒了,也就離開了。


寒風料峭,吹得嗚嗚的,窩在家裡的日子,感覺時間流速都變慢了。


感覺天總是沒黑,一天的時間過得慢吞吞的。


林姐晚上也沒回來,陳可秀也能理解,她都很久沒回去了,哪怕住兩三天都可以的。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著院門被敲響,陳可秀一個激靈,仔細聽了聽,確實有人敲門。


她真是害怕了,也不敢貿然去開門,披著衣服走到門口,壓低聲音問。“誰啊?”


“小陳,是我。”


陳可秀聽到林姐的聲音沙啞,連忙打開了門。


院門一打開,風就更大了,吹得她差點睜不開眼。


忙把林姐拽進來,一氣呵成的鎖了門,拉著她往屋裡走,“大晚上的,真能凍死人的。”


林姐確實也被凍得臉色鐵青,嘴唇烏黑,眼睛都腫了一大圈。


陳可秀也不管會不會吵到陳可馨睡覺了,借著手電筒的光,先把煤油燈盞找出來點上。


雖然是縣城,可是前幾天風雪太大了,可能是壓斷了電線,沒修好,現在時不時停電。


其實大家現在都睡得早,有的人家為了省電費,其實也不怎麼開燈的,倒是沒啥影響。


有電,煤油燈還是有備用的,就是個墨水瓶子,裡頭放根用棉花搓成條的燈芯。


陳可秀一向覺得味道很重,不太願意點,可今天她還是覺得有暖色的光線比較好。


點了燈,又找了熱水壺,就著熱水瓶的外蓋,給林姐倒了熱水給她捧著,就安靜的坐旁邊陪她。


要是沒有事,誰會大半夜的跑出來啊。


可她不會安慰人,隻能不吭聲。


林姐捧著熱乎乎的水杯,感受著凍得厲害的手,心裡難受得厲害。


她在縣城,其實有許許多多親人。


父母、兄弟姐妹、還有孩子。


可好像都不如陳可秀這個外人。


實在是沒忍住,眼淚掉在杯子裡。


陳可秀猶豫了下,“林姐,你要是有啥不高興的,想傾訴傾訴,都可以和我說,我嘴巴很緊的。”


林姐看了她一眼,眼淚湧了出來,打湿了臉龐。


在昏黃的煤油燈光下,顯得格外憔悴。


她確實需求傾訴的人,抹著眼淚,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第494章 好大一個白眼狼


她流著眼淚,時不時抽噎,“我今天先回的娘家……”


或許是知道她有了個工作,雖然工資不高,但是也能養活自己,最重要的是也不住家裡了。


避免了別人看到她,就說是誰誰家的女兒,犯過罪的那個,不會害得家裡人臉上不好看。


也不用家裡接濟。


也是好久沒見,對她還算熱情,其樂融融的。


可說起她是做保姆的工作,家裡人的臉色就不太好了,可也過得去。


可話題不知道怎麼的,就說到了錢上面去,弟媳婦就問她這一年多來都在家裡白吃白喝的,現在賺錢了,也沒男人和孩子了,是不是該往家裡拿點。


林姐最討厭的人,莫過於她的弟妹,就忍不住嗆了幾句。


她在家裡,其實也沒花錢,衣服都沒買過一身。


吃了家裡的飯,裡裡外外的活都包了,而且那也是父母的錢,當初她工作還可以的時候,也沒人打牛奶回家。


遠的不說,幾個侄兒侄女白白胖胖的,也沒少有她打牛奶回去的功勞。


弟媳婦諷刺她,她現在也硬氣,自然也數落回去。


沒想到,家裡的人,都拿著掃把讓她滾。


就連父母也罵她蠢,是犯錯的罪人,說她是伺候人的舊奴隸,讓她這輩子都別上門了。


他們工人家的門檻,別讓她髒了。


其實話裡話外,還是嫌棄她現在有點錢,不願意給家裡。


林姐本來就不是軟包子的性格,現在沒有寄人籬下,也不想受氣。


一氣之下,就回來了。


虧她還念著呢。


要她錢的時候,旁敲側擊的問她工資,一個勁的說做啥都是做,能養活自己就是最好的。


見她不想把錢都拿出來,什麼難聽話的話都往她身上堆,比在家裡的時候罵得還惡毒。


林姐哽咽著,“小陳,你可能不知道,小時候爸媽還是挺疼我的。我結婚了,每次回家都很熱情。就是工作沒了,沒有前途了,就變成了這樣。明明我都沒花家裡的錢了。”


陳可秀隻能找到草紙,連忙遞給她,“喝點水吧。”


她能安慰什麼呢,這種事,隻能自己想開。


有些事情,真的不好說。


林姐也隻是難過,畢竟她是抱著回去告別的心思,自然是想一家人好好說說話的。


去的時候還帶著高興,拿著這幾個月省吃儉用的工資,花了小一半給家裡買東西。


沒想到,是這麼個結果,一時間難以接受。


落差實在是太大了。


哪怕經歷了這麼多事,她還是覺得,之前父母罵她,冷眼相待,她都覺得是自己拖累了家裡,所以大家不耐煩了。


可是現在呢,明知道她都要離開了,也沒有顧念親情。


她現在都不敢去看孩子了。


也怕是這個結果。


陳可秀陪了她好久,才和她說道,“沒什麼難過的,誰愛你你就愛誰,血緣也未必靠得住。隻要自己覺得高興,怎麼著都行。”


林姐苦笑一聲,道理她都懂,但是總是控制不住的去想,或許爸媽有苦衷的。


也是她做得不好了。


更希望因為她的回家,大家能高興。


沒想到,背道而馳。


林姐半宿沒睡,也放棄了去看孩子的心思。


沒想到,過了兩天,她的孩子就找上門來了。


林姐雖然懵,但是也高興。


嘴上說斷絕了關系,可畢竟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哪能真的舍棄的。


孩子是自己過來的,來的人,是她的大兒子李國忠,十五歲的孩子,看起來高高大.大的,嘴邊的一圈都是青色的胡茬。


看來,平時的生活還不錯。


林姐把他叫進屋,噓寒問暖,“你怎麼過來了?這天怪冷的。”


李國忠看了眼她,又看看坐在炕邊上的陳可秀和陳可馨,轉頭看了眼安安和如意,眼裡透出一抹嫌棄。


他正在變聲期,瓮聲瓮氣地問道,“聽說你要出遠門?”


林姐愣了下,“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這你別管。”李國忠皺著眉說道,“你去了,就別回來了吧。”


林姐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你是什麼意思?”


“我能什麼意思,你不知道嗎?我初中快讀完了,過幾年就要參加工作。還有,我爸現在正等著競爭副廠長呢,你的汙點又多,整天晃來晃去,影響我們。”


林姐臉色白了白,忍著火氣,並沒有吭聲。


李國忠有些不耐煩,“不是我說你,當初我爸差點出事的時候,你想的就是要和他離婚。你出事了,他再婚,也沒問你要養我們兄弟幾個的撫養費,夠意思了的,你可別攪和我們家的日子了,就當我求你。”


林姐被他一頓說,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