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離婚,七零糙漢反悔了!(上)

第33章

陳可秀不說話,她覺得她已經說得很直白了。


但是,邵衛國不要臉起來,那是真的不要臉。


她不說話,這人的手都不知道伸到哪裡去了,嘴巴也不闲,快親了她一臉的口水,還有一路向下的意思。


不得不阻止他,嘆氣說道,“行吧,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目前來說,我覺得,你達不到作為孩子父親的標準,我同樣也沒有做好當媽媽的準備,所以,暫時不考慮生孩子。”


隻是敷衍邵衛國,從他說沒有兒子繼續生的那句話開始,她就沒有把對方當做以後共同培養後代的人。


她確實也覺得,她心智不夠成熟穩重,還做不了孩子的母親。


目前沒有這種想法。


以後可能也不會有,要是有了,也可以順其自然,但是孩子的父親,還得想想。


邵衛國無奈,“那你說,我要變成啥樣,才夠得上?”


陳可秀不想回答,她目前又不打算生,哪裡知道什麼樣?


再說,骨子裡重男輕女的觀念,她改變不了,也不想改變誰。


隨口敷衍道,“看你表現吧。”


“你不給我任務,我怎麼知道……”


陳可秀不想理論,直接堵了他的嘴,用的嘴堵的。


剛剛被他上下其手,也有幾分火氣,管生不生孩子的事,旁邊躺了個做那事聽話又體貼的男人,舒舒服服的多好。


理論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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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主動了,邵衛國哪裡還記得那些事兒,美滋滋地迎合她。


陳可秀這次可記住了,叮囑道,“那啥的時候不然明天我就要離婚。”


邵衛國雖然覺得有點煞風景,不過可能是第一次就聽她話的原因,也沒什麼意見。


哪怕舒服得都忍不住了,也沒忘記她的叮囑。


陳可秀見他執行到位,不吝嗇誇獎,親著他的臉,“老公,你有進步了,我還怕你不顧我的意願呢。”


她還微微喘息,聲音嬌媚,還誇獎著,邵衛國感覺都能飄上了天。


摟著她,粗糙的大掌在她背上遊走,嗓音溫柔,“都聽你的。”


陳可秀嘴上不說,心裡暗想,男人的嘴,在床上就是騙人的鬼。


這會兒說都聽她的,回頭有矛盾,還不是該吵架就吵架?


不過她也不在乎就是了,都是真夫妻了,也沒啥吃虧不吃虧的。


愛哄就哄,她信不信是另外一回事。


剛睡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隔壁吵架了。


洪嫂子的聲音尖銳,她困得不行,又聽不真切,推了推邵衛國,“她說啥了。”


雖然洪嫂子愛搬弄是非,不過,確實沒有聽過她和洪營長吵架。


尤其,還是大半夜的。


邵衛國搖搖頭,“沒太聽懂。”


家屬院的人,都是天南地北的,雖然同為北方人,可還是有地域偏差的。


平時交流,都說慢一些,也能聽懂說什麼。


可是洪嫂子的聲音太尖利,還帶著哭腔,語速又快,多數都是老家土話,隔了牆,他還真的沒聽懂。


就知道,一定是在吵架。


陳可秀哦了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睡,“那不管了。”


吵架,那是家常便飯的。


誰也管不著。


邵衛國也是這麼想的,誰樂意讓別人看笑話呀,當初,陳可秀半夜總是和他鬧,他也不希望別人半夜爬起來聽。


他也懶得去聽吵了些什麼。


洪營長也許是沒說話,也許是聲音小,根本聽不到。


過了會兒,洪嫂子也不罵了,安靜下來,都開始睡覺。


陳可秀早上打著哈欠起床,洗漱之後,吃了點東西,就準備開始工作。


隻聽得吵吵鬧鬧的,是劉嫂子和洪嫂子的聲音。


兩人都不說來家屬院才學的蹩腳普通話了,都是用家鄉話在說,一個南邊的,一個北邊的。


陳可秀原本是可以聽懂的,可是兩人的聲音對衝,她聽了半天,也沒能聽出說了什麼,隻覺得嗚哩哇啦的。


實在沒法,才穿好棉衣,打開門出去。


已經圍了不少人了。


劉嫂子和洪嫂子都跟鬥雞眼一樣的,劉嫂子沉著臉,眼眶發紅,把劉家兄弟護在身後。


而洪嫂子眼睛都腫了,眼睑一片烏黑,加上臉上的斑,那疲憊的狀態,好像老了十來歲。


郭嫂子見她出來,往她的身邊靠了靠。


陳可秀忙低聲問道,“嫂子,這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郭嫂子和洪嫂子老家離得不遠,兩人用家鄉話可以無障礙溝通,她應該聽得出來發生了什麼。


郭嫂子臉上沒有說闲話的興奮,悶聲說道,“洪梅梅沒了,洪嫂子說要讓劉家兄弟賠命。”


陳可秀嗓子發緊,愣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沒了?”


昨天雖然凍了好久,發燒了,也用了藥,還退了一回,她都清醒了,能說出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後來反復,應該晚上洪營長找了軍醫的才是,條件再差,有醫生在,怎麼還能死亡呢。


不過是一夜的時間而已。


一個活生生的小姑娘,哪怕沒有什麼存在感,居然能因為一場遊戲而死亡。


洪嫂子和劉嫂子還在吵架,已經上升到了要動手的地步,洪嫂子去拽劉家兄弟,劉嫂子死死護住,兩人打成一團。


大家反應過來,都連忙去拉和勸阻,好說歹說,才將兩人分開。


洪嫂子癱坐在地上,眼珠子都變成了紅色,瞪了大家,“你們以為和你們沒關系嗎?”


大家都是一頭霧水,見她瘋瘋癲癲的模樣,都沒和她計較。


郭嫂子低聲問道,“小陳,洪梅梅到底怎麼了?昨天洪嫂子到處借退燒藥,怎麼還賴上大家了。”


陳可秀垂著眸子,抿嘴道,“梅梅昨兒去了山上,就是咱去打草那邊,孩子們玩遊戲,把她埋在了雪裡。人拖回來就發熱了……”


郭嫂子瞪大眼睛,半晌後,她長長地出了口氣,“還好,我家紅平昨天一天,從早到晚都在家裡,真是作孽啊。”


洪梅梅死了,她也覺得惋惜。


得知原因,更多的是慶幸昨天她突發奇想,按著郭紅平在家裡寫作業,要不然,他也很喜歡這種遊戲,隻怕是會參與。


到時候,她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洪嫂子,怎麼做人了。


陳可秀心情低落,“應該不止是劉家兄弟吧?”


要是隻有三個孩子,也不會膽子大到跑到家屬院外的山上去玩這種遊戲的。


郭嫂子搓了搓手,跺腳取暖,低聲和她說,“我想起來了,許政委家的孩子昨天早上來叫紅平了,說是一起去山上抓鳥,我沒讓去。”


第54章 又不是你家孩子死了


其實孩子們經常去山上玩的,畢竟大院裡也沒什麼好玩的,甚至房子間的距離都不寬敞。


即便是下雪了,也沒人在意孩子們的去向。


畢竟這邊的山就是土丘,也不危險,還沒發生過什麼事兒,也沒誰家的孩子找不到,壓根沒人在意。


沒想到,這次洪梅梅死了。


而且還是人為的,這事太麻煩了。


陳可秀和郭嫂子說話的時候,洪嫂子已經把事情說了出來,來看熱鬧的大嫂們臉色巨變。


誰都沒注意孩子們的事,都不知道,到底自家的孩子,有沒有參與。


不敢再多留,紛紛拔腿跑回了家。


大院裡雖然吵吵鬧鬧的,可這事關乎人命,無論是誰,都沒有辦法忽視。


劉嫂子也不敢動,她也不打架了,看著坐在地上的洪嫂子,“嫂子,是我家孩子的問題,要打要罵隨你,但是你說要殺了他們償命,我沒有辦法同意,他們也不是故意的,隻是忘了。”


“忘了?”洪嫂子瞪著劉大富和劉大貴,“他們埋了我家梅梅,全部都下山了,怎麼不忘記家在哪裡?”


她眼球突出,語氣發狠,讓人不得不懷疑,她逮住機會,會殺了兩個孩子。


劉嫂子回頭,拽了劉大貴過來,一耳光打在他臉上,“殺千刀的小畜生,誰讓你這麼做的?不曉得這是要死人的?”


劉大貴不敢抬頭,哭著說道,“我們本來隻是打算弄雪人的,可是許周說,保護雪人沒有意思,才讓洪梅梅當人質的。”


劉嫂子眼睛一亮,踹了他一腳,“到底怎麼回事,你好好說!”


劉大貴老老實實地把事兒說了出來。


昨天早上,孩子們決定去山上抓鳥,本來隻有附近幾家的幾個孩子,後來許周帶了他弟弟,還有院裡東南角那邊的人,大家一起去。


洪梅梅本來不想去的,聽說抓鳥可以回家烤著吃,也就跟著去了。


不過哪來的鳥,草都沒有一根。


都是雪,許周就說來玩遊戲,他做指揮官,營救人質。


其實就是打雪仗。


因為他弟弟許東是和洪梅梅一起值日的,不願意打掃,就都推給了她,因為這個,洪梅梅總是回家晚挨罵。


她忍不了了,就和許東說,要是不打掃,就告訴老師,還要告訴許政委,他連考試都是抄的。


這事院裡的孩子都知道,但是院裡的孩子王是許周,他不許大家說,都沒提過。


反正是看洪梅梅不順眼,就故意讓洪梅梅做人質了,洪梅梅不願意,被他一嚇唬,就隻好被雪圍了。


大家打雪仗,越跑越遠,離回家的路也近了,就準備回家,把洪梅梅忘在了山裡。


劉大貴一邊說一邊哭,其實說話顛來倒去的,好多話反反復復,這還是陳可秀從他話裡捋出來的原委。


大概就是許周的弟弟,許東和洪梅梅有過節,許周故意整她一下,結果忘了人還在雪裡。


至於是真是假,有沒有推卸責任,就不清楚了。


劉嫂子眼裡冒出精光,扯開了嗓子喊,“你聽到了,不是我家孩子的問題,是許政委家的!”


洪嫂子直勾勾地盯著她,一言不發。


劉嫂子不知道她什麼意思,忙拽著兩個孩子回家關上了門。


她又不能生,唯一的閨女死了,誰知道她會不會發瘋。


陳可秀看著洪嫂子眼裡的恨意,都不知道應不應該勸她節哀,和郭嫂子站在門口陪她。


洪嫂子坐了很久,才慢慢地爬起來,回了屋裡。


郭嫂子猶豫道,“我們去看看梅梅吧。”


她說完,拉著陳可秀跟了進去。


洪梅梅有單獨的小床,是兩張長板凳,以及幾塊木板搭起來的,就在夫妻兩的床頭,隔了一層打了補丁的藍色布料。


她安靜地躺在床上,一米的床對她來說都很大,被子落到了地上,她身上還是穿著陳可秀看到的那一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