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離婚,七零糙漢反悔了!(上)
第2章
說她幾句,稍微不順心就邊哭邊罵,今天挺有眼力見。
要是她能保持,一直裝下去,不離也不是不行。
陳可秀看著水管,有些恍惚,這是什麼日子啊。
姥爺以前也是軍人,聽姥姥說家屬院是五層樓房,家裡有廁所有水管,怎麼這個軍區環境就這麼差呢。
瞥見旁邊等著接水洪嫂子似笑非笑,她無奈又心煩,見壺滿了,忙拎著飛奔回家關門。
且得在這邊住一陣子呢,得洗白自己才行。
思索著怎麼解釋那些天怒人怨的行為,愣是忘記了這門是往外開的,使勁往裡推了老半天。
“別推了,往外拉。”屋裡傳來邵衛國渾厚的聲音,陳可秀才反應過來,瞬間臉色漲紅。
這破門,她今天已經出了兩次糗了。
若無其事地推門進去,見他坐在煤爐子旁邊,長手長腳的,拿著剩下的那張報紙,似乎還在心疼被燒的那些。
見他目光看過來,陳可秀忙道歉,“燒報紙的事,我不是故意的。”
邵衛國眉頭皺了皺,沒有搭理她。
誰知道是不是故意給他添堵的,她最擅長這種事兒了。
陳可秀頗為頭疼,這個領導真不好哄。
連忙把水壺放下,坐在他旁邊,斟酌著說話,“邵團長,這兩年,是我不懂事,給您添了很多麻煩事兒。別理會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瘋言瘋語。”
見他依舊面無表情,陳可秀有些頭疼,沉吟了下說道,“我決定洗心革面了,你能不能忘記以前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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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邵衛國把報紙放下,冷硬地通知她,“以後我會回來住。”
第3章 該履行夫妻義務
沒有緊急情況,一直住在宿舍,也不是事兒,政委都找他談話好幾次了。
她再不願意和他住一起,也不能慣著了。
繼續不願意他留下,那就離婚好了。
每天給她擦屁股,實在是心累。
陳可秀的笑容龜裂,下意識看了眼床,目測一米五不到,他這麼大的塊頭,兩人睡一起,不得擁擠?
她母胎單身二十多年,突然上來就和男人睡一張床,還是合法夫妻那種,怎麼想都接受無能。
可這是人家的家,她有什麼資格拒絕呢。
分明是共用一個身體,怎麼待遇差這麼多啊。
原主發瘋叫嚷著不許他回來睡,他就不回來,怎麼到了自己,就跟下發通知文牒一樣的。
她遲遲不語,邵衛國也來了火氣,不給她留情面,“陳可秀,我以前念你年紀小,給過你很多機會。你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我沒覺得有問題,但是夫妻的義務,你是不是應該履行?”
娶了個如花似玉的媳婦,什麼都不做,連手都不讓摸,碰一下手臂,半夜能尖叫得全家屬院都知道,搞得他跟強奸犯一樣的。
他是男人,不是烏龜,忍她這麼久也是夠了。
陳可秀眼睛瞪大了些,啥意思啊?
靠啊,和原身結婚兩年,他都沒非要那啥啥,現在輪到她了,第一天就要求了。
看他的樣子,要是不履行義務,就會被掃地出門。
盯著邵衛國的臉看了好久,挺在她審美上的,而且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要不……
什麼富貴不能淫,都是屁話。
這麼冷的天,要是被趕出去,要麼凍死在外頭,要麼回娘家被賣到下一家,換個男人也許還沒他俊呢。
睡就睡唄,都嫁人了,睡一覺怎麼的了。
她閉上眼,露出視死如歸的神情。
邵衛國暗自冷哼,他就這麼差嗎?就至於這樣?
“行了,別整這出。”邵衛國站起來,整理衣服,“我就回來睡,不碰你。”
陳可秀松了口氣,笑嘻嘻地說道,“也沒有了,就是咱也不太熟,有點不好意思。”
呸,要是八零年代就好了,做點什麼都能糊口,至於為了一口吃的難倒英雄漢麼。
她生得好看,可惜頭發散亂,還有打掃留下來的灰塵,臉髒兮兮的。
雖然現在毫無攻擊性,沒有撒潑打滾眼淚鼻涕糊一臉,也沒什麼美感可言。
邵衛國瞅了她一眼,“注意儀容儀表。”
“是,長官。”陳可秀態度良好,鏗鏘有力。
她也不是故意不洗,是壓根沒來得及,當她覺得這樣舒服?
邵衛國點點頭,走到門口,回頭警告道,“你以後別再去吵架惹麻煩,不然我會打報告直接離婚。”
陳可秀撇撇嘴,呵,威脅誰呢!
她就吃這套,“曉得了。”
見她這麼乖,邵衛國還有點不自在,拿離婚威脅一個女人,不是男人所為,可他也沒別的辦法了。
帶兵出任務他無所畏懼,就是拿女人沒辦法,總不能聽他們說的,媳婦越打越聽話吧。
他走了,陳可秀覺得屋裡的空間大了不少。
餓得不行,撿了幾個土豆塞到煤爐子內側烤著,倒了溫熱的水洗手。
把床單和被套拆下來,準備換幹淨的。
還好原主是真的懶,沒想過換床上用品,不然以她的風格,怕是會把髒的都塞回去,她才會想哭。
櫃子裡的被套還是新發下來的,白底軍綠色的被面。
把原來訂被套的線重新穿上,把新的被套訂在棉絮上,床單沒有配套的,她找幾大朵牡丹的床單換上。
擰了抹布,把家裡能擦的地方都擦了一遍。
整潔的屋子,幹淨的床鋪,心情都好了不少。
水壺也叫囂著,差不多開了。
忙提了桶出去接水,把開水倒在熱水壺裡,剩下的倒在盆裡,兌了涼水,在屋裡擦洗。
艱苦樸素的生活,她實在難適應,想念熱水器的一天。
好在守著煤爐子,家裡空間也小,到是挺暖和的。
邊用鋁盆放在爐子上燒水,反復幾次,總算是把頭發和身上洗幹淨了,總算是覺得輕松了。
把家裡收拾幹淨,吃了烤得外層酥脆的土豆,覺得沒飽,著手準備做飯。
家裡的東西不多,半袋玉米面,幾碗小麥粉,七八個生芽的土豆,一根幹巴的蘿卜,一棵外皮爛得不能再爛的白菜。
至於調料,她收拾的時候,壓根就沒看到。
陳可秀真的是醉了。
她從小就沒怎麼吃過苦,更沒過過連油鹽都沒有的生活,也就是跟著姥姥學了做飯,不然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隻能用了小麥面,揉了扯片,和白菜一起煮,徹徹底底的素食,雖然能吃出小麥粉的香味,不過寡得慌,半天吃不下去。
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她忙放下碗筷,衝過去拉開插銷。
邵衛國手裡拿著飯盒,看著她湿漉漉的頭發披在肩上,不知道是屋裡熱的還是熱水燻的,白皙的臉上透出紅色,半新不舊的花襯衫袖子卷起一小節,露出纖細的手腕。
他喉結滑動了下,把飯盒遞給她,“吃飯吧。”
真是要命,娶個媳婦跟祖宗一樣,能看不能吃。
陳可秀接過,笑著說道,“以後你別破費了,明天應該交伙食費的日子,咱倆的都別交了吧,剩下的錢,攢起來。”
邵衛國看似職位不低,也隻是趕上好時候,部隊搞年輕化,他上個月才升職的,但是入伍時間不算長,工資隻有60元。
要知道,入伍早的排長,工資都能到55元,他這個就是職位高,實際上,待遇就那樣。
這點工資比普通人強多了,可是邵母身體不好,別說掙工分,還得經常吃好的補身體。
弟弟妹妹都是半大孩子,要上學,不掙工分,學費吃喝拉撒都要錢,其實沒能存下什麼錢。
娶她的時候,188塊錢的彩禮,還是欠了幾十塊錢債的。
要不是不想出彩禮,邵母也不會打她的主意,就因為她爸媽是工人,有工作,才找人去動員她犧牲,一分錢不要嫁給邵衛國。
可惜許家也不是吃素的,嫁可以,必須給彩禮,僵持了好一陣,還是邵衛國揮手說給。
這會子養著她,不但沒能做飯省錢,還多出一份伙食費,這是不小的負擔,隻怕是捉襟見肘了。
她其實挺同情邵衛國的,娶個媳婦沒能減輕壓力,也沒能同房,還到處幫忙擦屁股。
真不好意思讓他多出多餘的花銷。
履不履行義務是另外的事兒,她也不能哐哐浪費別人的錢。
第4章 女人嘛,哪個不一樣
邵衛國眼神復雜,要是她一開始就奔著過日子來的,而不是作天作地到現在才開始裝就好了。
陳可秀有些不自在,扭開頭說道,“你別這樣看我,都說以前是不懂事了。你不是要離婚嘛,攢攢錢,以後娶個好的。”
這是真心實意的。
當兵的,沒娶到老婆的多的是,比如她小舅舅,當了十幾年兵,打了一輩子的光棍。
邵衛國抿抿嘴,語氣生硬,“你要是能一直這樣,那就不離。”
別張口閉口就是罵他土包子,沒文化的流氓,好好說話,別橫眉冷對的,有啥不能過的。
都是女人,哪個不一樣,高矮胖瘦,也就那麼回事。
何況今天看起來,比哪家媳婦都強。
陳可秀看出他的心思,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好吧,真不能用後世的眼光去衡量現在的思想。
“嗐,不說這個了。”她轉移了話題,打開著飯盒,笑盈盈地說道,“讓我來看看,今兒個吃什麼。”
聲音清脆,笑得明媚,這是邵衛國沒見過的樣子,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
她剛來的時候,大家都說他福氣好,娶個漂亮的老婆,打趣他以後都不想離開家,現在都笑話他家裡都回不得。
陳可秀看著飯盒裡有幾片肥肉,以及水煮土豆,這是軍官偶爾才有的伙食,當然伙食費也貴就是了。
根據記憶,好像邵衛國交的伙食費不一樣,他自己的都是那種早中晚都是土豆和玉米飯的伙食。
這樣的好伙食,是給陳可秀的,有一說一,對媳婦是真不錯。
“你在食堂吃飽了嗎?”
陳可秀也不等他回答,就把筷子塞到他手裡,“這會兒應該也餓了吧,你吃,我今天有吃的。”
她則是端起清湯寡水的白菜面片吃起來,雖然沒滋沒味,但是不會像玉米飯一樣拉嗓子。
邵衛國受寵若驚,這女人真吃錯藥了,居然還能問他餓了沒餓,還把肉讓給他了。
看著她皺眉吃飯,十分秀氣的模樣,覺得不可思議。
她雖然是城裡人,也許是因為家裡兄弟姐妹多,很難吃飽,她吃飯向來是稀裡呼嚕的,還會端著碗沿邊上轉圈吃。
雖然不應該,但是她之前吃飯就像豬崽搶食。
裝得可真好。
都快趕得上政委他媳婦了,那是實打實的富貴人家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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