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恐怖副本我被鬼怪盯上了

第2章

但我猜某人的忍耐力應該達到了限度。


……


 


“親愛的,這批玩家裡應該有你的老熟人。”


 


大廳內站著一個四人小隊,我淡淡看了眼為首的黃發青年,應聲道:“哦,他居然沒S。”


 


確實熟人。


 


一個當初主謀將我獻祭給暮卿珩的老玩家。


 


“那還真是不巧,我以為都被你搞S了。”


 


暮卿珩表情無辜,“你不也沒S嗎?”


 


說完又湊到我面前,試圖激起我的欲望,“面對這些人你總無所顧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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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了他一眼,隨後收回視線。


 


“你的承諾作數嗎?”


 


“當然,我允許你以玩家的身份去和他們打對抗賽。”


 


5


 


暮卿珩如他所願觀賞了一出大戲。


 


鑑於我平時都是主動刷新到玩家身邊,明裡暗裡挑明身份,副本難道直掉為一顆星。


 


四人起初不以為意,一邊按部就班地遵循副本規則,一邊在古堡內四處尋找。


 


幾天後,他們終於發覺不對勁。


 


“張哥,不是說美人會自動送上門嗎?幾天過去了怎麼還沒看見美人。”


 


張達吐出一口煙圈,臉色轉陰,“等勞資出去抓到造謠的,定給他點顏色瞧瞧。”


 


“喂小子,你進來的時候沒聽見什麼風聲嗎?”


 


我躺在沙發上,一本古書籍蓋在臉上,“聽到了,還聽說美人是男的,S不S。”


 


張達嘴角抽搐,眼神意味不明地掃了眼端坐在位置上喝茶的NPC公爵。


 


“口味怪獨特。”


 


“要我說,這古堡最美的難道不是公爵大人嗎?”


 


深夜,我躺在床上閉眼假寐,冰冰涼涼的觸感貼著臉頰。


 


一睜眼,某人正氣定神闲站在我床頭。


 


“我覺得你今天說的話不準確。”


 


我疑惑:“什麼話?”


 


“古堡最美的不是我”


 


“哦,然後了?”


 


我不理解,就這點小事也值得半夜三更跑我床頭來探討?


 


果然正常人無法理解鬼怪的思維。


 


暮卿珩突然一臉認真道:“是你。”


 


“你才是古堡最美的存在,是我最珍貴的收藏品之一。”


 


我愣住了,腦中逐漸浮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我試圖從對方那真切的目光中看出點別樣的理由,隻可惜什麼都沒有。


 


暮卿珩突然靠了過來,冰涼的指腹摩挲過我的臉側。


 


我似乎淺淺的捕捉到了什麼。


 


很奇怪,明知道鬼怪是沒有呼吸和心跳的。


 


我克制著內心掙扎的本能,突然就想停下來看看這隻怪物究竟又要幹什麼。


 


“親愛的,可以接個吻嗎?”


 


不等我回應,對方輕輕扣住我的後腦勺,偏頭吻了過來。


 


鬼怪不懂人類的情感,也不明白接吻究竟意味著什麼。


 


他隻是覺得,這個突如其來闖入的收藏品格外的誘人。


 


我沒想過自己會縱容一隻鬼怪這般行徑。


 


按道理來講,在暮卿珩說完接吻後,我的刀就應該要插入他的心髒。


 


然後他在還一刀又或者數刀。


 


反正就不應該是像現在這個局面,我們兩個安安靜靜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氣氛詭異的沉默。


 


張達找不到“美人”已經要急瘋了。


 


他甚至殷勤的跑到暮卿珩面前想要點答案。


 


“尊敬的公爵大人,您能夠告訴我有關您要找的人線索嗎?或者是特徵?”


 


我注意力也跟著轉了過去。


 


暮卿珩下意識舔了下嘴唇,似乎在回味,隨即語出驚人道:“他的唇很軟。”


 


“?”


 


鬼怪繼續答非所問,“我們昨天剛接了吻,我想他永遠留在這裡陪我。”


 


我兩眼一黑,險些將手中的玻璃杯捏碎。


 


張達則一臉吃癟的表情回來。


 


“什麼玩意啊,昨天剛接吻,這還要我們找什麼?神經病,把我們玩家當成他們調情的工具人了。”


 


我難得的皮笑肉不笑回應他。


 


“確實有病,我們把這個公爵綁了,他對象應該就主動出來了。”


 


張達眸光一沉,估計也在思考這辦法的可行度。


 


副本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


 


見對方猶豫不決,我轉而笑道:“或者這樣,我們半夜偷偷跟蹤公爵,看看他會不會和小情人私會?”


 


幾人心有餘悸。


 


“跟蹤就算了,這副本邪門的很,不跟著規則走必S無疑。就按你說的計劃,我看那公爵也沒什麼攻擊性,反倒是有點戀愛腦上頭。”


 


我發現暮卿珩這兩日態度怪怪的,也不關心副本的事。


 


等到了第七日,張達和他同伙布好了所謂的天羅地網,並來我面前洋洋得意。


 


“都是我們得來的頂級寶物,對付這種低星副本簡直是暴殄天物,mad竟然敢耍勞資,讓那什麼公爵和他的戀人見鬼去吧。”


 


小跟班也在一旁嘲笑。


 


“小子,你又沒出道具又沒出力,哥幾個能帶你過副本算你運氣好,到時候獲得積分可記得孝敬孝敬哥幾個啊。”


 


我淡淡收回視線,懶得去和S人爭論什麼。


 


某些人怕是早就忘了這副本以前究竟是個什麼級別。


 


就憑這些垃圾東西能困住暮卿珩一秒算我輸。


 


果不其然,神級鬼怪的威壓讓現場所有的道具瞬間失了靈力。


 


暮卿珩環顧四周,臉色微冷。


 


我輕挑了下眉,反握住腰間那把慣用的短刀。


 


“愣著幹嘛了?不S他等著被系統絞S嗎?”


 


張達率先回過神,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暮卿珩煩躁地嘖了聲。


 


鋪天蓋地的毀滅感傾瀉而下。


 


在沒有任何道具的保護下,我直接被壓得單膝跪地,喉間嘔出一攤猩紅。


 


五髒六腑仿佛都要被震得稀碎。


 


我狼狽地抬眸對上暮卿珩的視線。


 


莫名的,對方眼底的陰鸷一掃而空。


 


壓在身上的力量驟然減弱直至徹底消失。


 


我扶著牆壁起身,低著頭,一滴又一滴的猩紅液體濺落在華貴的地毯上。


 


我卻興奮的渾身發抖,嘴角的弧度怎麼也壓制不住。


 


三、二、一


 


終於,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刻。


 


張達靠著燒S搶掠新玩家道具和技能,手上擁有的好東西數不勝數。


 


但僅憑這些,暮卿珩搞S他依舊如同螞蟻一般


 


但神級鬼怪沒有,他巧妙地避開那些刀光劍影,似乎隻是為了來到我的面前求個說法。


 


還未開口,一把鋒利的短刀已經捅穿了他的腹部。


 


我歪著頭,笑容越發放肆。


 


“親愛的公爵大人,遊戲愉快。”


 


暮卿珩握緊拳頭。


 


哪怕凌駕於副本之上的神級鬼怪,也無法阻止玩家通關離去。


 


“希望你保證的承諾,說話算話。”


 


6


 


事實上我根本沒想過暮卿珩會給自己開後門。


 


可能是在古堡待久了,身上不知不覺中也沾染了那邊味道。


 


“何必了,待在那裡不好嗎?”


 


“那可是全副本最安全的庇護所。”


 


“主神大人在找你,古堡嬌豔的小玫瑰你該回去了。”


 


幾隻惡靈圍在我身邊不停的打轉,我被吵得心煩,隨意往馬路上邊的石凳上一坐。


 


“那就叫他自己來找我。”


 


惡靈對視了眼,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結果,暮卿珩真的來了。


 


順帶還把我捅他的那刀還給了我。


 


我細數了下,距離我離開古堡已經過去了二個多月,期間共進入副本三次。


 


每次都是強制刷機。


 


恐怖遊戲降臨後,原本繁華璀璨的都市如今也成了一座荒城。


 


暮卿珩就蹲在我身後,逗著不知從哪兒鑽出來的野貓。


 


我瞥了他一眼,“還以為你隻能在副本的世界裡來去自如。”


 


“親愛的,連那幾隻低等惡靈都能過來。”


 


我懶得理會,徑直往自己的住所走。


 


每個城市都有救助站,裡面是供一些僅存人類生活的地方。


 


“知浔怎麼樣了?得到信息了嗎?這個副本難度系數大不大。”


 


“一般,晚點我把報告發你們。”


 


“好的,非常感謝你的配合。”


 


門口放著的那幾株月季,開了又謝,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回合。


 


我絲毫不懷疑暮卿珩會進來。


 


但親眼見到對方那副坦然自若的S出樣又是另外一回事。


 


暮卿珩換了件素淨的白衫,潔白的腕骨上帶著串人頭骨狀的珠子。


 


“我剛剛聽見他們叫你知浔。”


 


“很好聽,我也想叫。”


 


我更煩了,真她媽的陰魂不散。


 


“隨便你,愛叫就叫唄。”


 


反正總比那三個字要強。


 


一下午的時間,我發現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


 


身邊杵著個鬼怪幹什麼都不順心。


 


和這裡的其他住戶算不上熟,但偶爾也有那麼一兩個自來熟的約我進副本。


 


就比如現在。


 


二男一女站在窗外。


 


“朋友,要一起去刷古堡笙歌的副本嗎?我們想組建一隻六人小隊,要不要加入。”


 


我隻感覺太陽穴突突的。


 


抬頭,勉強扯出一個相對友好的笑容。


 


“謝謝,婉拒了,我對這個副本過敏。”


 


“還沒去怎麼知道過敏?”


 


“一聽名字就過敏。”


 


“?”


 


暮卿珩忍不住嗤笑一聲,習慣性地撩撥了下我的頭發,然後俯身湊到我眼前。


 


“過敏嗎?我怎麼記得你在那生活的挺習慣。”


 


我一把撇開那隻不安分的手,“你的錯覺。”


 


外頭的幾人依舊傻愣在原那,眼神茫然。


 


疑似正在消化剛剛聽到的隻言片語。


 


暮卿珩直起身,很自然地和那幾人打起招呼。


 


“你們好,那副本要關閉了,不建議去會白跑一趟。”


 


青年磕磕絆絆開口:“啊…啊?為什麼關閉了。”


 


“因為……。”


 


我忍不住拽了下男人的衣擺,眼神警告這貨不要亂說話。


 


結果他倒好,全當沒看見。


 


“大概是因為副本的主人要去找他丟失的珍藏品了吧。”


 


人類的八卦嗅覺一向很敏銳。


 


窗外三人意味深長的對視了眼。


 


女孩子眼睛亮了亮,“帥哥你們是什麼關系。”


 


我兩眼一閉,什麼人啊,鬼啊的,統統都給我從眼前消失。


 


“沒關系,什麼關系都沒有。”


 


對方臉頰通紅,指著暮卿珩道:“可是他前面叫你親愛的。”


 


暮卿珩也有些不解,“這個,有什麼問題嗎?”


 


“你們不覺得這個稱呼太曖昧了嗎?像是在調情。”


 


我扶額,懸著的心徹底S了。


 


調情!你管這個S了我幾十次的人說調情。


 


或許是人與怪物的生理構造不同。


 


反觀身旁這位。


 


神級鬼怪低著頭,半晌眸光微動,語氣若有所思道:“難怪你一直很討厭我這麼叫,所以,你也覺得我們像是在調情?”


 


我厭惡的收回視線。


 


“不要倒打一耙,我是純粹煩你。”


 


7


 


夜晚,我正睡著,迷糊間感受到有什麼東西從後面抱住了我。


 


結實的手臂環住我的側腰。


 


熟悉的氣息包裹全身,我嗅了嗅鼻子,難得的覺得這個味道也沒那麼煩人。


 


直至後半夜,我從床上驚醒。


 


動作太大,一旁的暮卿珩也跟著醒了過來。


 


“怎麼了嗎?”


 


我慢慢平復著心跳,其實隻是做了場無法言之的噩夢而已。


 


我張了張嘴,本想著說沒事。


 


但話到嘴邊又變成了,“夢見和你第一次見面,你捏爆我心髒的感覺真疼。”


 


空氣靜默了幾秒。


 


我無趣地聳了聳肩,想鑽回被窩繼續睡覺。


 


暮卿珩卻突然抬手覆住了我的眼睛。


 


我看不到對方眼底的情緒變化,隻是依稀可以感受到周遭的能量波動並不平穩。


 


他啞著嗓音:“親愛的,我很抱歉,加上不久前剛見面的那刀,我一共S了你十六次,我都可以幫你還回來。”


 


我直覺不對,“你別發…”


 


話音未落,暮卿珩已經抓起我的手臂穿過了他的胸膛。


 


濃重的血腥氣瞬間沾染了整間屋子。


 


“感受到那個東西在跳動了嗎?”


 


我並未答話,暮卿珩松開了手。


 


下一瞬,溫熱的唇瓣相觸,由淺入深。


 


炙熱的吻在鮮血中,交織而生。


 


我微仰著頭,眸中夾雜著淡淡的水霧。


 


“親愛的,你的手觸摸著我的心髒,你看他完完全全隻為你跳動。”


 


我面色一僵,一把抽回了手。


 


粘膩膩的觸感令我略感不適,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暮卿珩卻笑了,隻是笑容有些慘淡。


 


“我愈合能力很強,等會幫你洗洗手?”


 


最後不僅手洗了,整個床單被單也不能用了。


 


一晃又是大半個月。


 


副本最近消停了不少,不再強制拉人湊數。


 


網上輿論開始一邊倒,有人說副本在憋大招,想要搞S全人類。


 


有人說副本世界要結束了。


 


我抬眼看著暮卿珩,問道:“你知道副本最近在幹嘛嗎?”


 


“不知道,不過他大概是膩了吧。”


 


膩了?我想繼續追問點其他的。


 


但對方的身影已經越走越遠,似乎並不想參與這個話題。


 


三日後,人類在副本中所獲得的道具和異能一夜間全部消失。


 


輿論新聞炸了一輪又一輪。


 


得知消息時,我看著手中還剩半本沒學完的克羅地亞語。


 


下一秒,面無表情地掏出打火機點燃書籍。


 


三人組再一次冒到我前面,邀請我去派對。


 


我拒絕了。


 


無盡的狂歡過後,世界仿佛又恢復了常態。


 


副本消失,連同因他而誕生的鬼怪也一並消失。


 


暮卿珩短暫的存在,似乎也並未對我造成多大多影響。


 


我仍舊在試圖尋找回家的辦法。


 


無果後,


 


我開始嘗試接受這個陌生的世界。


 


但隻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一切的一切都隻是固定的框架。


 


千篇一律的人設設定。


 


大街上,每隔五個人間就有兩個相同的建模臉。


 


社會組建飛快。


 


看似井井有條,實則不過是程序的運行。


 


我覺得自己好像才是真正被困在所謂的副本裡。


 


我發了瘋似的想逃,不同的路繞了一圈最後到達的目的地都是救助站。


 


難怪……


 


難怪我在第一次脫離副本後,輕輕松松就找到了這個地方。


 


副本存在時,原有的系統程序被打亂,所有的人類都顯得活靈活現。


 


但現如今連曾經最愛和我搭話的三人組,每天也是木訥地重復著一件事情。


 


但隻有一個聲音,穿透所有虛幻的光影。


 


清晰地傳到我的耳畔。


 


“親愛的,許久不見。”


 


我愣住了,猛地回過頭。


 


隻聽見他說。


 


“古堡的玫瑰開了,可以邀請我的愛人前去觀賞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