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低著頭應了一聲，他們兩個同時站到我對面，顧元東問：“為什麼？”

“你知道了什麼對不對？”

 

我聽著顧元西用溫柔的語氣問出這個問題，壓抑的憤怒一下就爆發了，握緊拳頭抬頭，大聲地責問：“我是知道了，你們怎麼可以對舍友做這樣的事情？我要遠離你們，你們兩個變態！”

 

顧元西：“這，也算變態嗎？”

 

顧元東：“我們已經很收斂了。”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不同的表情不同的氣質，卻給我同樣的感覺，那麼的讓我覺得可怕。

 

3

 

「你們就沒有羞恥之心的嗎？！」眼淚不知不覺就蓄滿了眼眶，我極力忍著不哭，而是抬頭質問他們。

 

不過想也知道，我現在的狀態，一點氣勢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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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兒，在我的觀念裡，對你做的事情，那叫調情，怎麼就成了沒有羞恥之心？」顧元東幹淨利落地脫掉了球衣，幾乎要把胸肌貼到我身上，他雙手困住我，語氣異常興奮地說道：

 

「要不，你咬回來？」

 

「我想想，從高一開始，我咬過你2135次，親過你5786次，你想報復回來嗎？來，我保證不動。」

 

顧元東拽來一張椅子，擋住我的退路，然後雙腿岔開坐下去，朝我張開雙手，就像是等我投懷送抱。

 

偏偏他做了這麼多動作，眼睛一直都是直勾勾地盯著我，給我一種被猛獸鎖定的感覺。

 

很危險，但是我退無可退。

 

「那我……」我有一瞬間十分驚慌，顧元西鄉是看出了我在想什麼，溫聲安慰道：「放心，沒有做到底。」

 

「不過也差不多了，隻差那最後一步，原本我是不想忍的，我哥攔著我，說你想要考A大，等考完試之後再說。」顧元東單手撐著下巴，眼睛來來回回在我身上掃。

 

我氣的渾身都在抖，想罵他無恥，又覺得他這樣S皮賴臉的人，指不定會幹出更加讓我無法接受的事。

 

比起行為舉止惡劣的顧元東，這會兒的顧元西顯得更加柔和，我不禁看向他，帶著希冀問：

 

「你，你是不是拗不過你弟弟，才跟著他對我做這種事？我如果不追究，你能不能管好他？

 

我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好不好？」

 

顧家不是我能惹得起的，哪怕我很憤怒，僅存的一絲理智也會告訴我，如果我報警追究，到頭來惹上一身麻煩的，也隻會是我。

 

我鬥不過他們。

 

高嶺之花顧元西搖搖頭，淡聲說道：「不好。」

 

「噗嗤。」顧元東笑出聲，似笑非笑地說：「寶貝兒啊，你還真是信任他，有一件事也許你還不知道，當初先對你動心思的，是他哦，不是我。」

 

「他不過是比我更會偽裝罷了，你可以叫他，衣冠禽獸。」

 

「還有一件事，我們兩個進這個學校，就是默認兩個人住這個四人寢，那天你入學，他一見到你，就給你換宿舍了。」

 

顧元東不爽的看了他哥一眼，都不是啥好人，憑什麼他能被信任？短暫的一小會兒也不行！

 

顧元西不在乎來自弟弟的敵意，淺珀色的眼眸低垂，望著我，回憶道：「我第一次見你，是在榕樹的下面。你摔了一跤，白皙的腳腕破了皮，有一種豔麗的震撼感。」

 

「隻是那一刻，我就很想把你抱進懷中，然後用唇親掉那幾滴血珠。」

 

「我幫你叫了醫護人員，看著你被扶走，腦海裡隻剩下一個想法，想把玩你的腳，永遠永遠。」

 

我腦子裡最後一根弦也斷了，腦子裡嗡嗡嗡，在聽見顧元西說了一句「陸琮，我從來不是好人。」之後，我終於爆發了，一拳砸在他臉上。

 

「你真他媽惡心。」

 

挨了我一拳的顧元西毫不在意，他順著力道往後倒去，順勢抓住我的手，把我拉進他的懷裡。

 

我們一前一後倒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我壓在他身上，沒有受傷，倒是顧元西明顯皺了皺眉，把我抱得更緊了。

 

「你給老子放開，你他媽的……」我沒有講過粗口，翻來覆去的也隻能罵出這兩句，看見顧元西渾不在意地勾起一抹淺笑，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你這是打他還是獎勵他？他等一下…哦不，他已經起反應了。」顧元東陰陽怪氣的說。

 

他的話衝散了我的情緒，讓我的思緒逐漸回籠，然後我就明顯感受到，大腿附近抵著的鼓包。

 

又驚又怒中夾帶著一點點羞澀，我手忙腳亂地想要爬起來，卻被顧元西按住了腰，他漫不經心地啞聲問：「不繼續？」

 

「你放開。」我怒目而視。

 

顧元西突然笑了笑，問我：「寶寶，你猜你媽媽的醫療費用為什麼從你進學校之後就全免了？」

 

「每天三萬塊，都不用你負擔了。」

 

我僵硬地轉頭：「不是因為我成績好，學校給予的福利嗎？」

 

顧元西勻稱的手指在我的臉上遊走，沒有說話，顧元東哂笑一聲：「這學校隻有吞金和拉投資的份，哪會往外吐錢？」

 

顧元西捧著我的臉，無比認真地問我：「我給你媽媽交了這麼久的費用，能不能叫她一聲媽媽？或者嶽母也行？」

 

他的話無疑宣告了，我媽媽的命，是他們救的，否則，單憑我一個人，完全負擔不起支離破碎的家。

 

我突然就沒有了任何反抗的力氣，很荒繆，但我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如果是為了媽媽，那

 

我的確沒有任何說不的理由。

 

我想她醒過來，而這離不開天文數字般的治療費用。

 

「我要怎麼做？取悅你們嗎？」我的眼睛蒙上一層灰色，整個人如同破碎腐爛的木頭娃娃，沒有一絲生氣。

 

我紅著眼屈服了。

 

顧元西忽然把我的頭按進他的胸膛，輕柔地撫摸我的頭發，說：「乖，想哭就哭吧。在你考完試之前，我們不會對你做很過分的事情，媽媽的治療費，還是照交。」

 

「你的成績不太穩定，接下來我給你補課好不好？肯定可以考上你心儀的A大。還有……」

 

顧元西用一種誘哄的語氣和我說，一旁的顧元東覷了他哥一眼，打斷：「能不能讓我說兩句，話都讓你說了，我講什麼？」

 

「還有這兩年我們請了醫療團隊，專門針對媽媽的病展開研究，已經有成果了，順利的話，她很快就能接受手術，蘇醒的概率有90%，考完試，你就能見到她了。」

 

我猛然轉頭看向顧元東，抹了一把眼淚，充滿驚喜地問：「真的？」

 

「真的。」雙胞胎異口同聲地回答。

 

4

 

自從那天過後，我和這兩個人心照不宣的達成了某些共識，在高考前，我很安全。

 

晚上的熱牛奶再也不會讓我昏昏欲睡，讓我有了更多的時間去復習，加上顧元西的輔導，我的成績以十幾名二十幾名的速度一次次超越前面的人。

 

終於，在最後一次三模中，我的排名突破到了年級前十。

 

如果能維持這個排名，那麼高考完我就能得到學校獎勵的一百萬。

 

對於富家子弟們來說，這點錢不算什麼，但是對於我來說，是媽媽一個月的治療費用。

 

洗完澡的顧元東硬是要往我身邊擠，他一擠，我就得往顧元西的身邊挪，在我被擠了三次之後，我怒了，吼他：「能不能別擠了，我都快被你擠到你哥懷裡了。」

 

哪知顧元東沒有一絲一毫檢討自己的行為，理直氣壯的說：「你這些天都和他膩在一塊，我都沒有說什麼，我擠你你可以不動啊。」

 

「你一點也不懂得心疼我，我多可憐，隻能比以前多打一個小時的球，早起兩個小時呢。」

 

他委屈巴巴的，像宿管養的大金毛。

 

我疑惑地問：「打球一個小時，為什麼早起兩個小時？」發癲嗎？

 

「洗澡。」他神色莫名地看了我一眼，補充道：「冷水澡。」

 

這下我懂了。

 

哄的一下，一股熱氣衝上我身體的各個地方，我扭過頭，握著筆算題，卻怎麼也集中不了精神。

 

「寶寶，你的臉像個熟透了的桃子。」顧元西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他撐著頭，食指指尖點了點某道題，示意我做。

 

「想吃桃子了。」顧元東喝了口水，勉強抑制住某個不受控制的地方。

 

我結結巴巴地提醒：「你們，你們答應過我的……」

 

「別胡思亂想，做題。」顧元西睨了不安分的弟弟一眼，隨後捏了捏我的耳朵，開始教我做題思路。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能感覺到他今天明顯地心不在焉，像是在等待什麼事情。

 

上午練完題，就到了能自由進出學校的時候。

 

「要不要我們送你去醫院？」顧元東問我。

 

我搖搖頭，說：「你們不是都有事？我自己去就可以了，那條路我走過很多次，不會有事的。」

 

帶他們兩個去見媽媽，我還沒有做好這個心理準備。

 

「媽媽，很快你就可以做手術了，你醒過來之後，會不會認不得我？我這幾年長開了，很像你，一點兒也不像那個男人，你應該會很高興吧？」

 

「我的成績超級好的，成績單我都留著，到時候拿給你看……」

 

我握著媽媽的手絮絮叨叨了許久，直到護士催了好幾遍，才戀戀不舍的結束了這次的探望。

 

回到學校，已經晚上七點多了，我剛想回宿舍，就看見一個老師急匆匆地來找我。

 

「陸琮，你快點回宿舍，你的宿舍被砸爛了。」

 

我：「啊？怎麼回事？」

 

「你的兩個舍友打起來了，把宿舍砸的稀巴爛，這會兒兩個人都在校長辦公室，你回去看看有沒有損失東西。」

 

我趕緊跑回宿舍，地上散落著零零碎碎的東西，我眼尖地看見某些角落還有血跡，顧元東和顧元西的位置已經不能下腳了，唯獨我的床位依舊幹幹淨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感情很好的雙胞胎會打的你S我活？

 

宿管進來幫我一起收拾東西，我把宿舍打掃幹淨，晚上十一點，宿舍的門開了，顧元西面帶微笑走進來，我一看就知道，他現在心情非常好。

 

「你的臉怎麼了？」我震驚，顧元西白皙的臉上布滿淤青，看得出來，打他的人很憤怒。

 

顧元西走上來把我緊緊地抱住，他在我唇邊親了一口，眼睛中不復淡然，而是濃稠的，正在翻滾的佔有欲，他啞聲說道：「你是我一個人的了，寶貝。」

 

我不解，聯想到今天下午的宿舍，我隱隱不安，問他：「顧元東呢？」

 

「你以後不會再見到他了。」顧元西病態地笑了笑，他說：「我把他弄去了國外，哪怕他有一天會回國，不過到那個時候，你已經是我的了，誰也搶不走。」

 

「所以他把你打了一頓？」我啞聲問，腦子裡一片空白，「你們不是好好的，為什麼……」

 

「我也曾經以為他會是我唯一在意的人，但是自從遇見你，和你渡過越快樂的時光，我就越沒辦法欺騙自己，我想獨享你。哪怕他是我弟弟，我也不想和他共享你，你是我的。」顧元西雙手捧著我的臉，強迫我看著他，他強勢的眼神從我的眼睛掃到我的嘴巴，說道：「以後隻能讓我親，聽見沒有。」

 

我沒有回答他，顧元西在我面前一向是溫和的，他不會像顧元東一樣朝我撒嬌，隻是像個大哥哥為我安排好一切事情，但是今天的他，扯下了所有面具，露出霸道強勢的一面。

 

「你……」我難以置信，「你不是這樣的。」

 

顧元西輕笑一聲：「這才是我，讓你看見我的真面目，是我計劃裡的一環，明明是我先遇見你的，他憑什麼插進來，為了把他踢出去，我偽裝了那麼久，騙過了所有人。」

 

「忘記他，好嗎？嗯？」

 

顧元西雙眼緊緊鎖住我：「回答我，寶貝。」

 

「我，聽到了。」我瑟縮了一下。

 

5

 

自從那天過後，我再沒有見過顧元東，而顧元西以宿舍損壞為由，把我帶去了他的私人公寓居住。

 

除了上課，其餘時間我們都在他的公寓裡，他很喜歡黏著我，但凡我離開他視線超過半個小時，他就會生氣。

 

當然也包括了，洗澡，他同樣不允許我一個人。

 

如果說以前顧元東還在，他還會收斂一些，那麼現在的顧元西，可以說是肆無忌憚。

 

在學校，他會光明正大地牽著我的手漫步，偶爾在無人的角落，他還會朝著我索吻。

 

比如說，現在。

 

在四下無人的偏僻角落，顧元西用手臂虛虛地圈著我的腰，伸出手指點了點嘴唇，意思十分明顯。

 

他耐心地等待，我抬手摸了摸有些紅腫的唇瓣，小聲地反抗：「這兩天親了好多次，有點痛，能不能不親了？」

 

「不親？」顧元西歪著頭看我，過了一會兒，左邊唇角扯了起來，漫不經心地笑著和我說：「也不是不行，但是，今晚……」他在我耳邊低語，內容不堪入耳，我望了望眼前索吻維持很長時間的顧元西，最終答應了他的要求。

 

「我想上廁所。」我說。

 

現在是中午，我們等一下還要回公寓，所以這個廁所是肯定要上的。

 

「一起。」

 

學校的廁所不論男女廁，都是單間的，我看著跟進隔間的顧元西，有些惱怒他的無恥，但是又不想惹怒他，就低頭自顧自地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