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娘船
第2章
我湊近他一點:
「前些日子不是還說不心悅我嗎?」
應郎的臉肉眼可見地紅了,一路紅到了耳朵根。
可我不知怎的,腦海裡浮現的卻是前世應郎倒在血泊中時赤目的紅色。
今生說什麼——
我都不能再讓同樣的悲劇上演。
4
第二日,我便讓沈白和林婷兒和我一起處理漁貨。
林婷兒穿著粉色的紗裙,裙擺沾了水便緊貼著身軀,隱隱呈現出她雪白的膚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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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在一旁看直了眼。
彈幕又炸開了花。
不用看也知道,又是些不堪入目的話。
林婷兒起初還有些扭捏,甚至被刮鱗的刀劃傷了手。
可眼瞧著她心愛的沈白哥哥腿傷未愈,她隻好承擔起了絕大部分的活。
【婷兒真是賢惠啊!娶老婆就得娶這種,誰贊成,誰反對?】
【我贊成!】
【我反對。婷兒性格有點太無趣了,我喜歡小野貓類型的。】
【樓上天真了啊。外面養個小野貓行,家裡還是得娶個端莊的。】
我站在一旁收網,林婷兒蹲在那兒S魚,可我怎麼瞧都覺得——
她像是被那些黑壓壓的字壓彎了脊梁。
而沒過幾日,沈白便來也不來了,隻留著林婷兒一人處理漁貨。
聽說是林婷兒幫他在附近的山上尋得了罕見的草藥,他正在柴房裡煉化草藥養傷呢。
果不其然,很快沈白又健步如飛了。
這回這二人沒理由再賴在我這兒了。
可我身上所謂的寶物,他們連個影也沒見著。
又和我周旋了幾天後,他們再也忍不住,直接找了個由頭把我堵在了柴房。
而林婷兒的背後,赫然是一把閃光的S魚刀。
【到底是什麼寶物啊?這小漁娘不會就不拿出來,真被咱婷兒S了吧?】
【可惜嘍,這美豔小漁娘咱沈哥還沒得吃呢。】
【說到這兒,昨天晚上沈哥和婷兒可真……咳咳,沈哥好福氣!】
我說這柴房怎麼一股味兒。
我暗自皺眉,裝作迷茫的樣子問沈白:
「公子把我堵在這兒,是什麼意思?」
沈白也不再遮掩,一步一步靠近了我:
「此前曾告訴過姑娘,沈某需要救父親。
「奈何姑娘一直打啞謎。」
他擺出一個自以為英俊瀟灑的微笑,作了個揖:
「今天姑娘不妨實話實說,交出私藏的寶物。
「等在下救出父親,定回來報答姑娘。」
【別看咱沈哥笑嘻嘻,其實已經動了S心。咱沈哥就是這樣的童臉狼,表面上單純天真,實際上圓滑通透。】
【這小漁娘一直不幹人事,現在要是把寶物交出來,咱沈哥沒準還能讓她做個妾。】
【我猜指不定是什麼海裡的寶藏呢。】
餘光裡,林婷兒握緊了身後的刀。
我沒像前世一般據理力爭,去解釋我真不知道什麼寶物,而是抬頭對沈白眨了眨眼:
「公子,我並非不願獻出寶物。隻是有些話——」
我夾著嗓子對他咬耳朵,一臉羞澀:
「不方便當著林姑娘面說呀。」
沈白猶豫了半晌,轉過頭朝林婷兒嘆了口氣:
「婷兒妹妹,你先出去吧。」
林婷兒頓時紅了眼眶,但看到沈白不容拒絕的神色後,終是轉頭離去。
然而當她剛打開柴房的門時,沈白又叫住了她。
她滿懷希冀地回頭,可沈白隻是輕聲囑咐她:
「事關重大,婷兒妹妹你能不能——
「幫忙守好門?」
5
這回柴房裡隻有我與沈白兩人了。
我欲言又止:
「寶物不是不能給公子。隻是……小女子有個請求。」
【肯定是看上咱沈哥了,想要個名分。】
【從了吧,沈哥。你不收我替你收。】
【到底有沒有寶物啊,磨磨嘰嘰的!】
沈白面露難色,猶豫了半晌,朝我作揖:
「並非在下不願。隻是在下答應了婷兒妹妹,要一生一世雙人。」
我還未解釋他會錯了意,他又話鋒一轉:
「但姑娘救了在下,在下理應以身相許。」
沈白紅了臉:
「因此在下不能娶你為妻,不過納姑娘為妾還是辦得到的。」
看來這沈白分外自戀。
隻要稍加暗示,他連嫁娶之事都想好了。
他相貌平平,實力也不如林婷兒,為何如此自信?
為了打消他的S心,我忍著惡心,假意做出一副確實愛慕他的樣子:
「公子還未救出父親,此事不急。」
沈白啊沈白。
彈幕裡說你日後是心系天下的天帝。
可方圓百裡,民生凋敝,你都看不到嗎?
今年收成不好,岸邊都是被浪衝上來的S魚,稻谷幾乎顆粒無收。
人人都在變賣財物換口糧食。
甚至還有人上山挖野菜吃。
可他是男主角,什麼都不用關心。山上自會結出他所需的罕見草藥。
我斂去眼裡的憤懑,開了口:
「如今城裡有不少飢民,小女子有些存糧,還請公子隨我一起布粥。」
沈白有些意外,隨即答應了我。
當我和沈白一起走出柴房時,林婷兒很是吃驚。
她美目圓瞪,而身旁還有個和她糾纏不清的男子。
那男子正是——
應郎?
那老實的砍柴郎一看見我,滿臉焦急地向我訴苦:
「俞娘,我並未碰她分毫,她偏說我意圖輕薄她!」
【誰知道你看沒看咱婷兒妹妹?】
【都是男人,誰不知道你心裡那點小九九。】
【連根沈哥的手指頭都比不上,還敢眼饞咱沈哥的兩個女人。】
可我知道。
林婷兒分明是以此為借口纏住他,好讓沈白有足夠的時間搶我的寶物。
沈白朝林婷兒搖搖頭,暗示自己沒拿到寶物,又試探性地問我:
「這位大哥可是姑娘的朋友?」
我點點頭。
沈白思忖片刻,朝林婷兒皺起了眉:
「俞姑娘心善,她的朋友自然也不會是輕狂之徒。
「婷兒妹妹,你是不是誤會他了?」
林婷兒眼圈紅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我真為她不值。
沈白哪裡是什麼如意郎君。
如今看我對寶物松了口,什麼委屈便都讓林婷兒受了。
眼見沈白一臉失望的模樣,林婷兒咬著唇行了個禮:
「婷兒知錯,是婷兒誤會了。」
盡管她看上去楚楚可憐,但我並沒打算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不就是裝可憐嗎?
我委屈地看著沈白:
「我本以為公子是真心待我呢。應郎自幼與我一起長大,我待他如自己哥哥一般。」
我裝作抹眼淚的樣子:
「可如今他平白遭人冤枉,卻連句像樣的道歉都得不到。
「看來公子說的都是假的,隻是貪圖我的寶物罷了。」
沈白慌了。
他萬分糾結地把目光在我和林婷兒之間逡巡,還是選擇了上前扶我。
但我躲開了。
他嘆了口氣,望向林婷兒時冷了神色:
「婷兒妹妹,你變了。你以前很懂事的。
「還不好好向應大哥道歉?」
【沈哥不做人。】
【也可以理解,畢竟婷兒吃過了,小漁娘咱還沒吃呢。】
【心疼婷兒。】
【心疼婷兒+1。】
林婷兒掉了滴眼淚,可憐巴巴地向應郎行禮:
「應大哥,是婷兒不好,請你原諒婷兒。」
應郎看上去頗為為難。
他尷尬地應了聲,又跑到我身邊來解釋:
「俞娘,我連瞧都沒瞧她。我、我對她半分意思都沒有!」
等林婷兒與沈白走後,他又支支吾吾地問我:
「你……你隻把我當成自家哥哥嗎?」
呆子。
我笑著調侃他:
「不是自家的,難道是旁的小娘子家的?」
應郎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明明此刻他還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
如果知曉明日會發生什麼,我絕不會讓沈白去隨我布粥。
更不會讓應郎隨我同去。
6
許是怕我吃醋,沈白前來布粥時,並未帶上林婷兒。
我熬了幾大鍋白粥,先是分給幼童與老人,最後再分給了平時同我一起勞作的漁民。
我祖上本是皇商,但父親一生樂善好施,去世時隨身不剩多少銀錢,還吩咐我每年囤積些糧食,以備城中飢荒。
我自幼在江河邊長大,除卻捕魚,便是觀察來往的船隻。
前幾年,我還用賣漁貨的銀錢買了幾艘船。
我有如此豐富的經歷,可為何那些彈幕隻關心我上沒上沈白的床榻呢?
沈白隨我一起盛粥,頗為感慨:
「俞姑娘,我從未想過,還有人過著這般貧苦的日子。」
他自然沒想過。
他以後是高高在上的天帝,自然不肯低下頭去瞧這廣袤土地上演的渺小悲劇。
但天帝給百姓帶來了什麼?
本來鄉親們在排隊領粥。
可人群中突然出了異動。
起初是突兀的尖叫,然後是莫名倒下的百姓,再然後——
萬裡無雲的晴天陰風四起,幾個身後帶有翅膀的人懸在半空,為首那人朝沈白獰笑:
「沈家小子,我終於找到你了。」
百姓逃的逃,散的散。
孩童躲在爹娘的懷裡,哭著說看見了妖怪。
而路上那幾具斷了氣的屍骨,還未放下手裡的粥,就為沈白擋了災。
沈白目光凝重,把我護在了身後:
「俞姑娘,這些人正是我的仇家,與我同樣是修仙之人。」
應郎在我的另一側護住我,拔出了腰間隨身的斧子。
修仙之人?
何為修仙?修的又是什麼仙?
我看這群人罔顧生命,半人半鬼——
分明是妖孽。
「沈家小子,你爹不是最心系百姓嗎?」
為首那人笑道:
「別以為我不知你在此處韜光養晦。你若是還不展示真正的實力,這群百姓我可就S光了。
「到時候你爹認不認你,可就不一定了。」
他話鋒又一轉:
「不過我差點忘了——
「你爹好像被人打得半S,至今下落不明,磔磔磔磔!」
沈白目眦欲裂:
「你敢!」
那人笑得輕蔑:
「有何不敢?三息之內,你若是再不使出真本領,此處我將夷為平地。
「一息。
「二息。
「三息——」
眼瞧沈白還在猶豫,而那人已將手裡的武器對準幾個婦孺。
我大喊著催促沈白動手,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應郎擋在一個孩童身前,把他護在了身下,自己的後背卻生生被法器戳出一個血窟窿來。
而身旁那孩子的娘親被卷到高空又重重摔落,已然成了一攤肉泥。
我跌坐在地上,與所有瑟縮的百姓相同,被莫名的力量壓制得絲毫動彈不得,隻能流著淚質問面色灰白的沈白:
「你還要等到什麼時候?等到我們都S光了嗎?」
沈白怔怔地看著我的淚眼,終是嘆了口氣:
「沈某知曉了。」
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憑空變出一把劍來,嘴裡振振有詞。
而就在這時,林婷兒也不知從何處現了身,目光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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