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公在路邊撿回一個心髒有問題的棄嬰。

 

他哭紅了眼跪在地上求我：

 

“老婆，你看孩子那麼可憐的份上，你救救他吧，一個心髒而已，我以後肯定會給你用世界上最好的機械心髒。”

 

我心軟把心髒捐給了孩子。

 

勤勤懇懇將孩子養到十八歲時，老公不裝了。

 

他把跟孩子的親子鑑定甩在我的臉上。

 

“你個蠢貨，真是好壞分不清啊！那是我親生兒子，我能不心疼他嘛！”

 

我內心卻毫無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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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提出跟我離婚，並斷了醫院給我提供機械心髒。

 

我擺了擺手：

 

“隨你便。”

 

……

 

1

 

白子謙從路邊撿來一個孩子，身上還有一張信封。

 

上面寫著：“養育之恩，未來再報！”

 

當我還沒反應過來，老公跪在了我的面前。

 

抬眉對視，他早已哭的不省人事。

 

“老婆，你看孩子那麼可憐的份上，你救救他吧，一個心髒而已，我以後肯定會給你用世界上最好的機械心髒。”

 

“你年紀大了，可以受得了使用機械心髒的痛苦，可孩子還那麼小，你忍心看著他受折磨嗎？”

 

這是白子謙這輩子第一次求我。

 

更巧的是，這個孩子的心髒居然隻跟我匹配成功了。

 

我思考了很久，不知該不該答應。

 

可我經不住軟磨硬泡。

 

最終軟下心將自己的心髒捐給了孩子。

 

這麼多年，我隻靠著一個機械心髒生存。

 

而我的付出，也換來了白子謙的真心。

 

從我捐心髒以來，他總會關心照顧我。

 

不讓我下廚，每日三餐都是他做。

 

害怕我烙下病根，每周請醫生來給我檢查身體。

 

他說：“隻要你能夠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以後我會加倍對你好！”

 

我信了他的話，將孩子養到十八歲。

 

他還有個好聽的名字--白子念。

 

聽起來跟白子謙很像兄弟倆。

 

高考成績出來，他欣喜地將錄取通知書擺在我面前。

 

“媽媽！我考上清華大學了！”

 

我摸著他的臉蛋，喜極而泣。

 

“好，等你成人禮過後媽媽再給你辦個升學宴！”

 

婆婆聞聲而來，我將白子念的錄取通知書給她看。

 

“媽，你看……”

 

還沒等我說完，她無情地將孩子的錄取通知書扔在地上，使勁用腳踩了兩下。

 

“沈月漓，他就是一個撿來的孩子，為什麼你對他那麼上心？還辦升學宴！”

 

“難不成是說這孩子是你跟外面的男人生的嗎？”

 

“這麼多年你跟子謙一個孩子都沒有，是在為哪個男人守身？”

 

白子念將通知書拋之腦後，保護在我面前將婆婆推了一把。

 

“外婆，你不準說我媽！”

 

“她養我十八年！我要保護她一輩子！”

 

婆婆聽完面目猙獰高高抬起手。

 

我下意識保護在子念面前。

 

下一秒，她的巴掌狠狠打在我的背上。

 

瞬間，我的機械心髒有了反應。

 

這是十八年以來我第一次感覺到心髒劇痛。

 

我輕輕扶著牆趴在地上。

 

頭頂一直冒著汗珠。

 

婆婆不覺得自己錯，還趾高氣昂地指著我大罵：

 

“沈月漓，這就是你養大的孩子，目無尊長，毫無教養！”

 

她的聲音很大，大到我的機械心髒快要震碎。

 

2

 

此時，老公回來了。

 

我看向門口對他示意。

 

他愣了愣跑到我身旁。

 

為我擦去眼角地淚水，輕輕吻在我的耳朵上。

 

“老婆，怎麼了？是心髒又痛了嗎？需不需要我帶你去醫院再換一個。”

 

婆婆聽完尤為惱怒。

 

“什麼？還要給她花錢？子謙，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們結婚已經有二十年了，一個自己的孩子都沒有，我到底什麼時候能抱上孫子！”

 

下一秒，他將我拋之腦後站起身安撫婆婆。

 

他低聲將婆婆帶入房間。

 

不知道在講些什麼。

 

白子念將我扶到房間躺下。

 

我的心髒卻無比地痛。

 

算上今年，這是我的第七次換心髒。

 

看著我滿臉的汗珠，白子念小心翼翼替我擦著。

 

“媽媽，還疼嗎？”

 

我搖了搖頭說不疼。

 

不知過了多久，老公帶著婆婆來了。

 

婆婆竟對白子念瞬間轉變了態度。

 

臉上笑盈盈地看著兒子：

 

“子念，我的好孫子，我的親孫子啊！剛剛是外婆的不對。”

 

“等到明天，外婆就給你舉辦一場盛大的升學宴，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孫子考上了清華！”

 

白子謙看到我虛弱地樣子，心裡一陣酸楚。

 

他走來抱住我。

 

“阿漓，是不是心髒又出問題了？我帶你去醫院換個心髒好嗎？”

 

不知不覺，我在他懷裡暈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是在醫院。

 

恍惚間，我聽到了白子謙和醫生的對話。

 

“子謙，你真的要給沈月漓換最差的心髒嗎？你們家也不差錢，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孩子現在成年了，我也沒必要再裝下去，等思思回來，我就跟她離婚。”

 

“但是沈月漓的身體越來越差，我怕給她換了之後……會S。”

 

白子謙沉了沉眉，唉嘆一口氣。

 

“或許，這就是她的宿命吧。”

 

我拖著沉重的身體又回到病床上。

 

閉上眼，想到了他對我所做的一切。

 

外遇，騙我養孩子，挖我心髒。

 

白子謙，你真當我傻嗎？

 

還是說，我沈月漓就是一個好騙的人？

 

這麼多年，如果不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我早跟他提離婚了。

 

不提是因為白子念疼我這個母親。

 

他是真的愛我。

 

白子念到底隨了誰呢？

 

愛當小三的媽？

 

沒心沒肺的爸？

 

可能……誰都不隨吧。

 

手術開始前，我接到了一通電話。

 

“月漓姐，你讓我查的東西我已經查到了。”

 

我被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白子謙還緊緊抓住我的手淚流滿面。

 

“阿漓，你一定要平安出來啊，我跟孩子都等著你呢！”

 

我撇過眼睛，不再想看他那副惹人厭惡的眼神。

 

進了手術室，我緊緊抓住醫生的手。

 

“醫生，今天你跟白子念說的話我可都錄了音，你真的打算給我換最差的心髒嗎？”

 

醫生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他猶猶豫豫開口：“這是子謙的意思，我們也不敢違背。”

 

我輕笑兩聲。

 

“那我給你一百萬可以嗎？我要最好的心髒！”

 

最終，醫生看在錢的面子上為我換了好的心髒。

 

我在想，如果我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

 

我就真的要S了嗎？

 

將我推出手術室時，我看向白子謙。

 

曾經我做手術，他都會焦急地在外面等待。

 

等我推出手術室，他也會第一個撲上來問我痛不痛。

 

這次並沒有。

 

他背對著我打著電話。

 

臉上洋溢著笑容。

 

好像在叫對面的人寶寶。

 

不過無所謂了。

 

我早該在他待會棄嬰的那天看清他。

 

直到醫生喊了一聲，他才轉過來。

 

頓時眼睛變得亮了起來。

 

他小跑過來抓住我的手。

 

親昵地吻了吻。

 

“阿漓，痛嗎？我心疼。”

 

他的眼神依舊那樣溫柔。

 

就這個眼神，讓我陪在他身邊一年又一年。

 

3

 

第一次換機械心髒時，他跪在地上求醫生一定要陪在我的身邊。

 

在我身旁時，他緊緊握住我的手，時刻祈禱我不要出事。

 

可惜現在物是人非。

 

他早已不是當年的白子謙。

 

那個白子謙早已在我心中去世。

 

我對著他擺了擺頭。

 

“沒事，一個機械心髒而已，不必這麼緊張。”

 

在醫院休息的這幾天。

 

白子謙再也沒有來過。

 

就連護士也在外面蛐蛐。

 

“曾經白總天天來，一刻都離不開自己的妻子，現在是怎麼了？”

 

“誰知道呢，是個女人都有不被得寵的一天，她被拋棄了唄。”

 

我狠狠瞪了他們一眼，罵道：

 

“你們也想試試被挖心髒的痛苦嗎？！”

 

自此之後，我被扣上了暴躁女的罵名。

 

等到白子謙來接我的那天。

 

他聽到別人罵我。

 

再也沒有站在我身旁維護我。

 

隻是勾了勾唇。

 

不再像從前那樣關心我。

 

坐在車上話也少了許多。

 

中途，他接了一個電話。

 

掛斷後，他的眉頭擰成一團轉過頭看向我。

 

“下車。”

 

我歪著頭疑問：

 

“為什麼？”

 

他擺正身子轉過頭義正言辭：

 

“我有個客人要接，你自己打個車回去吧。”

 

？？？

 

“白子謙，這是高速公路！你是想讓我S嗎？”

 

我沒想到他的耐心竟如此有限，又一次轉過頭。

 

“沈月漓，我說下車！”

 

“我……”

 

“下車！”

 

他的語氣一次比一次高昂。

 

我隻好開了車門走下車。

 

還沒等我關上門，他馬上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留下我一個人站在高速公路上，無一人過問。

 

車流依舊在疾馳，偶爾有幾輛車從我身邊呼嘯而過，卻沒有一輛停下。

 

絕望之際，我打通白子謙的電話。

 

關機。

 

又給兒子打去。

 

他焦急地詢問我的位置。

 

沒一會，他打了個車來接我。

 

這個世界上，隻有我從小養到大的兒子關心我。

 

他看到我，緊緊握住我的手，淚水打在我的懷裡。

 

“媽媽，你辛苦了。”

 

我哽咽兩聲，許久開口：

 

“子念，如果你的親生父母回來找你，你會動搖嗎？”

 

他很堅定地搖了搖頭。

 

“不，不會，她生下我後就拋棄我，在我快沒命的時候，是你救了我。”

 

我欣慰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是白子念的升學宴。

 

同樣，也是他的成人禮。

 

今天也來了很多記者。

 

大概是白子謙特地找來的。

 

我隻是安心地坐在座位上，等待白子謙接下來的操作。

 

升學宴正式開始。

 

白子謙站上去直勾勾看著我。

 

從他的眼神裡，我看出一絲挑釁的意思。

 

“大家好，我是白子念的父親。”

 

“準確的說，我是白子念的親生父親。”

 

底下一片哗然。

 

“什麼？怎麼可能啊，當初我可是親眼看到白子念把孩子撿回來的，怎麼會是他的親生孩子！”

 

“對啊，這不可能是沈月漓的孩子，當時做過親子鑑定。”

 

“所以說這麼多年，沈月漓白白把心髒給了白子念，全都是被白子謙騙的？那也太不要臉了吧！”

 

白子謙咳了兩聲，接著說：

 

“今天是子念的升學宴，當然，也是我老婆回來的日子。”

 

“今天，我把我的老婆帶了過來，我會跟她一起見證白子念的成功。”

 

“當然，我也會感謝我的前妻，也就是沈月漓女士，感謝你為我孩子提供的一顆心髒，讓他有了一條新的生命。”

 

隨後，他拍了拍手。

 

一個高挑地女人走了過來站在他的身邊。

 

他很熟練地摟住女人的腰。

 

當著所有人的面，兩個人擁吻在一起。

 

白子謙又一次挑釁地看向我。

 

接著，他讓助理給我拿來一份材料。

 

上面寫著“離婚協議書”。

 

幾個大字擺在我面前，我心中卻毫無波瀾。

 

還有一份，是親子鑑定書。

 

4

 

“你個蠢貨，真是好壞分不清啊！那是我親生兒子，我能不心疼他嘛！”

 

這次，我笑出了聲。

 

“白子謙，你真以為那個孩子是你的嗎？”

 

白子謙疑惑。

 

楚思思走上前暴怒開口：

 

“賤人！你說什麼呢！”

 

“我們兩個當時有多激情你可能不知道，床都被我們兩個玩塌了，你說孩子不是他的，你有證據嗎？”

 

白子謙纖長的手落在那份親子鑑定書上。

 

“沈月漓！我不希望我們之間再有任何瓜葛，如果你再造謠楚思思，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可能不知道，上一次換心髒的時候，我可跟醫生說了給你換個最差的心髒，你的S期將至。”

 

“如果你不同意離婚，那就等S吧！”

 

我輕笑兩聲。

 

我都沒有說要不要離婚，他倒是怒了。

 

是覺得我不會離婚嗎？

 

我掏出筆就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下字。

 

他瞪大眼睛看著我。

 

不敢相信我會這麼容易同意離婚。

 

我站起身手中握著遙控器。

 

“白子謙，你不是想知道那孩子到底是誰的嗎？”

 

“接下來，你可要睜大眼睛看清楚了！”

 

其實我早就懷疑了白子謙和白子念的關系。

 

於是偷偷去做了親子鑑定。

 

沒想到居然不是他的孩子。

 

這讓我更加疑惑。

 

白子謙平日裡不會憐愛任何一個人。

 

居然為了一個棄嬰向我下跪，讓我給他捐心髒。

 

我不相信他會是這樣的人。

 

於是我找自己的警察朋友幫我查了一下白子謙接觸過的所有人。

 

其中就有一個叫楚思思的。

 

兩個人接二連三去酒店。

 

就連前臺也對白子謙有印象。

 

每次去，白子謙都會帶一束花。

 

他們都羨慕楚思思有這樣的老公。

 

殊不知，我才是他的老婆。

 

白子謙不知道的是，每次他離開酒店後，還會有個男人進入那個房間。

 

那個男人，就是孩子的親生父親。

 

視頻裡，楚思思和那男人的聲音很清晰。

 

“親愛的思思，美國的檢查出來了，他說我們的孩子出生後可能會得心髒病。”

 

“可我很想要這個孩子，你願意替我生下來嗎？”

 

“阿真，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我當然想跟你有個孩子，可我不想我們的孩子有缺陷。”

 

“最近有個男人一直追我，但他有老婆，隻要我稍微對他勾勾手，說孩子是他的，以後出生發現有心髒病，他肯定會想辦法的。”

 

說完，楚思思的手從男人的褲子裡伸進去。

 

“阿真，思思懷孕了不能進去喔~就讓思思用手幫你吧。”

 

男人嬌嗔的聲音響徹現場。

 

白子謙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天吶，這個楚思思心機也太深了吧！我沒想到沈月漓竟然為了孩子把自己的心髒給了他。”

 

“我還是覺得這場婚姻裡，沈月漓才是最慘的一個，為了愛情，什麼都付出了，卻什麼都沒得到。”

 

楚思思焦急掰著手，眼底閃過慌張。

 

“子謙，不是這樣的，肯定是沈月漓！”

 

“現在網絡這麼發達，什麼都能ai出來，沈月漓肯定就是用了這個技術。”

 

“子謙，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我恨不得把命給你！你不會因為這個視頻懷疑我吧！”

 

白子謙猶豫一會，又轉過頭看向我。

 

指著我辱罵道：

 

“沈月漓，你真是膽子大了是嗎！會騙人了？”

 

“楚思思怎麼可能騙我！親子鑑定不會造假吧，你真當我是傻子啊！”

 

我站起身給了他一巴掌。

 

5

 

這一巴掌，讓我泄了這二十多年的氣。

 

“白子謙！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ai可以作假，親子鑑定就不能作假了？”

 

“你要不親自帶著白子念去做親子鑑定呢？空口就說我汙蔑！白子謙，你不是人！”

 

沒想到大家口風突然轉變，全都站在了楚思思那邊。

 

“這個沈月漓也太有手段了吧！什麼時候了居然還做假視頻，如果是我，我絕不慣著。”

 

“害，如果是我，我不可能給一個撿來的棄嬰捐心髒，沈月漓居然為了上位，把自己的心髒都給了出去，真是讓人大吃一驚。”

 

……

 

趁著口風，楚思思走下來抱住白子謙的胳膊撒嬌。

 

“子謙哥哥~我知道你看完視頻肯定會動搖，但是我對你發誓，白子念一定是你的骨肉！”

 

“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去醫院做親子鑑定。”

 

白子念猶豫一會，馬上上手撫摸楚思思的臉蛋，替她擦去眼上的淚水。

 

“放心思思，我相信的人肯定是你。”

 

正在這時，白子念穿著西裝推開門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淚水。

 

楚思思大搖大擺走了過去抱住白子念。

 

“子念，我是你的媽媽！我才是你的媽媽。”

 

“今天媽媽來參加你的升學宴，你開心嗎？”

 

看到白子念對楚思思一點嫌棄之心都沒有，我心中突然一震。

 

沒想到下一秒白子念直接推開了楚思思。

 

“我沒有你這樣的母親！我的母親一直都是沈月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