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5．

我當天就聯系溫氏的對接人說我可以帶團隊一起過去，同時問了我那些屬下的意向，他們本就有這個意思，自然是紛紛響應。

 

我們集體辭職那天周耀明臉都綠了，他向我咆哮道：“你是不是想我S？！你這麼恨我嗎！我隻不過是去安慰一下青青，而她隻不過摔了你一支鋼筆而已！”

 

他雖然剛愎自用，但也知道我的團隊在公司是不可或缺，先別說他無法以我們現在的薪水再請到同樣水平的人，就算他能，短時間也無法湊齊，公司業務肯定會停擺。

 

見我面無表情，他隨即又軟下語氣道：“我讓青青給你賠禮道歉，再答應你盡早把她送走好嗎？”

 

我仍舊不發一語。

 

他見服軟也沒用，就陰沉著臉道：“你想清楚，我可以不批你們的辭職報告，還有別忘記還有競業協議這回事。”

 

真佩服他這麼能變臉，要是公司真的倒閉了，他要不找個戲班去唱戲吧。

 

我嘆了口氣：“周耀明你何必呢？辭職是個通知不是申請，還有競業協議你當初就沒讓我們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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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其實也提醒過他，結果他因為舍不得可能會補償的那些錢就沒有籤。

 

我接著道：“我們也算在你這公司辛苦好幾年了，你公司有點什麼事大家都清楚得很，所以最好不要鬧到魚S網破，你說對吧？”

 

他臉上青紅交接，最後隻能憤憤地在離職報告上籤了字。

 

收拾東西離開的時候，正好看到周耀明又在拿小陳出氣：“你說你這點事都幹不好要你有什麼用？你長得又不好看，能力又不強，還不努力工作？”

 

小陳氣得漲紅了臉，突然爆發道：“我不幹了！”

 

周耀明一愣，隨即冷笑道：“你想學容敏？你想想你有她的本事嗎？隨便你！”

 

小陳最後是和我們一起離開的，我們以為她臨時辭職，之後工作可能不是很好找，還想順手幫一幫。

 

結果她笑著跟我們說她考公了，前兩天已經收到了錄取通知書。

 

原來如此，周耀明還看不起人家，走眼了吧！

 

小陳還跟我們抱怨了一下之前去照顧周耀明他老娘的事。

 

原來孟麗住院也不節制飲食，當天就鬧肚子，我那天又和周耀明分手沒過去，於是她拉在了床上。

 

護工不願幹這個事，小陳那天是捏著鼻子清理了一晚上，還被惡心得早飯都沒吃下去。

 

那孟麗還一直不停罵罵咧咧的。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小陳聽到周耀明說這件事的時候臉色那麼難看。

 

06．

 

入職溫氏那天小溫總溫天陽與我握手寒暄。

 

“我之前就注意到容小姐和你的團隊了，短短幾年能做出那麼大的成績真是不一般。”

 

我笑了笑：“隻是運氣好。”

 

溫天陽也微笑：“我有預感，你們到了溫氏運氣會更好。”

 

我看著溫天陽，有一秒出神。倒不是我對這素未謀面的溫氏太子爺有什麼心思，隻是模糊覺得他的眉目似乎有些眼熟。

 

這是以前常在各大財經報紙雜志上看到他的時候沒有的感覺。

 

我以為離職後就和周耀明再無關系，哪知剛第一天下班我就收到了孟麗的電話。

 

孟麗在電話裡指責我忘恩負義不負責任，說我這幾年都靠周耀明給錢養我，結果我脾氣很大說不去醫院就不去醫院，現在還背叛周耀明。

 

“我之前就覺得你和我兒子不合適，要不是耀明一再堅持，我才不會同意呢。你這樣對得起他嗎？”

 

我和周耀明談戀愛的時候他媽就總是會隱隱露出看不起我的意思，所以我和她之前很少有電話聯系，也因此我和周耀明分手後拉黑了一切他的聯系方式卻漏掉了他媽。

 

我本來是想直接拉黑的，但孟麗接下來的話打消了我的想法。

 

“有空讓你父母出來見我，我倒要問問他們是怎麼教女兒的！”

 

說我父母那就不能忍了，當然說我一樣不能忍。

 

我毫不客氣地回道：“阿姨，那是我勞動所得，不叫他給我錢養我。還有我父母怎麼教我的不用你管，他們至少沒教我生病了還不節制，最後弄在床上要麻煩別人收拾……”

 

我還沒說完對面電話就掛了。

 

把孟麗也拉黑後我不由得慶幸孟麗現在行動不自由，不然搞不好她真的會去騷擾我父母。

 

我父母一直不贊同我和周耀明在一起，聽說我分手後他們高興極了，而慶祝方式是拋下我去國外旅遊。

 

哎這慶祝方式也是特別。

 

07．

 

再見到周耀明和陸青青是在房產中介。

 

我父母的一個朋友最近因為生意周轉要把一套裝修兩年沒怎麼住過的大三居賣掉，他們就看中了那套房子。

 

正巧我父親炒股賺了一小筆，他們算了算加上存款足夠，就想給我多買套房子。我一個人住無所謂房子大小，也不願意他們動用養老的錢，爭到最後我們達成一致，把我那套小房子賣了加上父親的炒股錢去買他們朋友的房子。

 

今天我和中介約好談賣房事宜，沒想到見到了他倆。

 

真是晦氣。

 

那邊周耀明得知我要賣房，一臉欲言又止。

 

“讓你不要衝動辭職，這還沒過多久你都要賣房了。要不你還是帶人回來我公司，我給你多加一千塊工資。”

 

他還不知道我是跳槽到了溫氏啊。

 

一旁陸青青聞言忙道：“可是耀明你不是從那個IT大廠挖了個總監過來嗎，容小姐回來可能沒有合適的職位了。”

 

話裡還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看來是擔心我回去。

 

周耀明“哦”了一聲道：“也對，容敏你回來可能要從比較低的職位做起。不過你放心，隻要你努力工作，不久就能恢復成原來的工資水平的。”

 

我都懶得理他們，隻顧和中介討論賣房的事。

 

周耀明皺了皺眉：“容敏，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高傲，但是你現在……”

 

我忍無可忍打斷他：“我是要換房子，不是缺錢賣房，謝謝。”

 

“還有，我現在的公司非常好，福利待遇比在你那裡好多了，也更加正規。”

 

周耀明並不相信：“我知道你難以接受兩種待遇落差，但是……”

 

我不勝其煩，看向房產經紀人，對方會意，忙擋在我面前：“不好意思兩位，我們和容小姐還有業務要談。”

 

另一個接待他們兩個的工作人員也上前：“我剛剛找到了一套租金比較便宜，兩位可以看看能不能接受。”

 

哦，原來他們是要租房啊，這麼趾高氣揚我還以為要買房呢。

 

周耀明忙找補道：“我原來的房子要裝修，所以就想先租一套過渡一下。”

 

陸青青抱住了周耀明的右臂：“其實我和耀明復合了，這都要多謝謝容小姐，你會祝福我們的吧？”

 

租個房子還那麼多戲，不止我，在場的其他人表情都一言難盡。

 

“嗯嗯，祝福。”

 

鎖S哈。

 

他們一時無語，我趁機和經紀人進了一間辦公室具體細談。

 

08．

 

那之後有一段時間我沒再見到他們，畢竟雙方公司差距過大，生意圈重合度小。

 

不過我還時不時從手下那裡聽到他們從前同事那邊聽來的八卦。

 

我帶領團隊出走後，周耀明的公司每況愈下，他病急亂投醫，找了個大廠出來的卷王。

 

卷王業務能力一般，但喜歡抓公司紀律規章，有些職位隻用幹好手上的活，並不用每天早到且晚上加班，但卷王規定遲到早退扣錢。

 

於是尚能幹活也懶得挪窩的一批職員先後辭職了，現在他們公司已經連工資都要拖欠了。

 

最新的消息是公司裁了不少人並且準備搬家了，當然是三層變一層，要搬到比一開始更舊的大樓裡。

 

真是世事無常。

 

這期間周耀明也曾時不時換號碼給我發消息緬懷過往，但每次都被我拉黑，時候久了可能他沒錢買新號碼也就消停了。

 

不過紙包不住火，而且我在溫氏上班又不是機密，所以周耀明和陸青青還是知道了。

 

09．

 

我是在溫氏地下停車場見到周耀明的，當時我下班了正要取車，突然從角落衝出來一個人抓住我的手。

 

我嚇了一跳，高跟鞋鞋跟狠狠地踩了上去。那人一聲慘叫松開了手，我定睛一看，發現竟然是周耀明。

 

我頓時火冒三丈：“你發什麼神經！”

 

周耀明卻惡狠狠地道：“你竟然跳槽到溫氏！”

 

我莫名其妙：“我都跳槽了，去哪兒跟你有什麼關系。而且人往高處走，是個人肯定都會選溫氏而不是留在你那裡啊！”

 

他咬牙切齒：“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我看著他扭曲的臉心裡十分不安，一邊摸著包裡的車鑰匙一邊觀察周圍地形。

 

還好這時有保安聽到動靜跑了過來，不過讓我意外的是一同跟來的竟然還有溫天陽。

 

還沒等那兩人說什麼，周耀明見到溫天陽頓時發了瘋：“你故意的！你明知道容敏對我公司的重要性，還故意挖走她和她的團隊！”

 

嗯？這兩個人認識？

 

溫天陽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要有本事，也可以把容總監挖回去。”

 

周耀明一聽就受了刺激：“你不過是仗著溫氏，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別忘了溫氏也不是你一個人的，我也有份！”

 

他大放厥詞，聽得保安一臉鄙夷。

 

我也被雷得十分凌亂，同時隱隱察覺自己好像接觸到了什麼豪門秘辛。

 

等等，這麼說來周耀明和溫天陽的五官似乎有幾分相似啊！

 

我猛然省悟。

 

不過溫天陽應該是從小養尊處優，氣質是要比周耀明好很多了。

 

溫天陽繼續慢條斯理：“溫氏員工來去自由，你要是能提供足夠好的條件，我不介意容總監奔向更好的前程。”

 

總感覺他話裡帶著一絲挑釁。

 

“容敏，你聽到了！你對他根本不重要！”

 

我不能理解他的腦回路：“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職場上雙向選擇不是很正常？

 

周耀明還要繼續發瘋，但被陸續趕來的保安合力控制住。

 

保安問要不要報警，溫天陽詢問我的意見。

 

說實話我是希望他永遠別來煩我，但說到底他這事就算報警了也隻能是批評教育。我隻好捏著鼻子表示希望公司以後安保加強些，報警就算了。

 

周耀明也冷靜了些，恨恨地看了溫天陽一眼道：“我一定會替我媽討回公道，拿回應有的一切。”

 

周耀明走後保安向溫天陽和我連連道歉，原來周耀明是趁保安不注意跟著公司其他人混進來的，溫氏大樓停車場要門禁卡，不這樣周耀明也進不來。

 

保安走後，隻剩我和溫天陽兩人。

 

我朝溫天陽點了點頭：“那我先走了，小溫總。”

 

“容總監對剛才的談話不好奇嗎？”

 

……不好奇，謝謝。

 

我誠懇地道：“打工人隻想把工作做好，以及多賺點錢。”

 

所以周耀明偷溜進停車場的不久後溫天陽就趕到的原因我就不深究了。

 

不過我會在場大概是個溫天陽沒料到的意外。

 

“那就好，我擔心容總監被剛才的話影響，我請容總監過來真的是看中容總監的能力。”

 

這點倒是，這幾個月在溫氏工作的經歷告訴我不管溫天陽挖我有沒有其他意思，但至少看中我的能力這點是真的。

 

我笑說：“這點我深有體會。”

 

10．

 

周耀明大概是被溫天陽刺激得很了，整個人越發瘋魔，開始不顧一切要搶溫氏的生意。

 

要說他公司發展最好的時候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這也得是客戶講究性價比以及溫氏並不太在乎這樣的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