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吃痛，卻低聲笑起來，俊美清雋的眉眼舒展開，染上點欲念的愉悅。

「乖。」他將我攔腰抱起來，「去洗澡。」

 

11

 

畢業了。

 

我上班試用期，而裴京野開始接手家族的企業。

 

他忙，我也忙。

 

就在這種時候，他弟弟裴辭敘開始搞事情。

 

他開著騷包的敞篷跑車，到我上班的公司樓下，給我送玫瑰花。

 

車尾還系著氫氣球，上面寫著——

Advertisement

 

【林織織，做我女朋友吧！】

 

搞得很顯眼。

 

「怎麼樣？

 

「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裴辭敘堵住我，手裡把玩著一張黑卡：「我給你名分，還給你錢，總比你沒名沒分地跟著我哥好吧？」

 

我無語。

 

當我傻子呢？

 

「你是在為你的心上人，白櫻姐姐，掃除障礙吧？」

 

裴辭敘一愣。

 

他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接。

 

他有點惱羞成怒：「你就說，你要多少？直接開個價。」

 

我不太理解，歪了歪頭，疑惑道：「白櫻不是不喜歡裴京野嗎？她都出國要結婚了。」

 

裴辭敘嗤地冷笑：「你懂什麼？她隻是為了氣我哥。」

 

我哦了聲。

 

裴辭敘又道：「我哥現在就在英國，他和白櫻姐在一起。」

 

我不禁怔住。

 

裴京野確實出差了，去的倫敦。

 

「你自己看。」

 

裴辭敘打開手機朋友圈，遞到我眼前。

 

一張合照。

 

白櫻親密地挽著裴京野的手臂，面對鏡頭笑得甜蜜。

 

附文：走錯了路。但沒關系，回到正軌就好。

 

底下還有裴京野的點贊。

 

我心頭一涼。

 

難怪，他好幾天沒給我發消息。

 

是想讓我下崗了啊！

 

12

 

裴京野過了十天才回來。

 

他看起來神採飛揚，一點長途飛行的疲憊都沒有。

 

哎。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終於要如願以償了。

 

「我煮了飯，我們今晚在家裡吃吧？」

 

我提前就燒好一桌子菜。

 

就當，感謝他為我的銀行賬戶做出的貢獻。

 

「好。」

 

裴京野顯然心情很愉快，上樓衝了澡，換好居家服下來。

 

「都是你親手做的？」

 

他看著餐桌上的菜餚，誇了一句：「賢惠。」

 

他勾住我的腰，攬進懷裡：「但我現在肚子不餓，想吃別的。」

 

洶湧的吻落下來。

 

仿佛帶著久別的思念。

 

也許，他是懷念我帶給他的感官快樂吧。

 

畢竟，我們倆在這方面非常和諧。

 

「我想你了。」

 

我仰起頭，輕聲模糊地說了一句。

 

裴京野嗯了聲，把我抱起來，放到客廳沙發。

 

他扯了扯衣領，有些不耐煩，反手往上脫掉。

 

「乖乖，我們等會兒再吃飯。」

 

他俯身壓下來。

 

偏偏這時候，手機鈴聲響起來。

 

就在沙發旁邊的茶幾。

 

「有事說事。」

 

裴京野隨手撈起手機，語氣不太好。

 

聽筒那一頭，傳來啜泣的女聲。

 

「京野哥，我懷孕了……」

 

13

 

一桌子的菜，都涼了。

 

裴京野匆匆出門，一口都沒吃。

 

我慢吞吞地收拾東西。

 

這裡是裴京野的別墅，我有時會在這過夜。

 

放置了一些換洗衣物和日用品。

 

原以為很多，沒想到就一袋子。

 

離開之前，我深深回望了一眼這個屋子。

 

無數次的抵S糾纏。

 

無數次的沉溺親吻。

 

無數次的笑鬧擁抱。

 

再見了啊。

 

裴京野。

 

……

 

我消失得很幹淨。

 

作為一個替身金絲雀，該有這樣的素養吧。

 

但我沒想到，肚子裡留下了一個小意外。

 

「你真準備把孩子生下來？」

 

和我在福利院一起長大的發小程曉夢，她已經結婚生子，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勸我。

 

「單親媽媽很難的，前三年，幾乎睡不了一個整覺。

 

「而且你還要找工作，用人單位一知道你懷孕，就不會要你了。

 

「織織啊，你千萬要想清楚。」

 

我什麼都沒說，打開手機銀行，給她看我的賬戶存款。

 

她頓時就安靜了。

 

「行，你生吧。」

 

14

 

我四年沒出去工作。

 

自己帶娃。

 

靠著裴京野給我的幾百萬，理財賺利息。

 

日子過得還行。

 

「媽媽，媽媽，我不要上幼兒園！」

 

女兒林慕裴，在我懷裡扭動著小身子，奶聲奶氣地說：「有個怪叔叔，扒著學校的欄杆偷看我。」

 

我一驚：「什麼怪叔叔？」

 

「高高的，帥帥的，穿著大大的黑色風衣。」

 

女兒用手指比畫了一下。

 

我更心驚了。

 

該不會，是什麼戀童癖的變態吧？

 

我送女兒進幼兒園，沒離開，繞著校外，搜尋可疑人物。

 

剛走到柵欄的地方，就聽見有人喊我——

 

「林織織！

 

「總算讓我找到你了！」

 

我心一跳。

 

要糟！

 

15

 

「林織織，你可真能躲啊。」

 

從角落裡走出來一個男人。

 

確實像我女兒說的，高高帥帥的。

 

是裴辭敘。

 

裴京野的弟弟。

 

「你找我幹什麼？」

 

我蹙起眉頭。

 

「我哥就快找來了，你最好換個城市生活。」

 

裴辭敘倒也不廢話，開門見山：「如果不是我破壞了點線索，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我哥。」

 

他見我不說話，又道：

 

「我知道你有個女兒，假如被我哥知道這件事，那一定就是去母留女。

 

「你不會想和你女兒分開吧？」

 

我有些心堵。

 

這是我一直擔心的事。

 

萬一，裴京野要跟我搶女兒，怎麼辦？

 

就算打官司，我恐怕都搶不過。

 

他們豪門圈，沒少幹去母留子的事。

 

「我給你看看我哥和白櫻姐，他們一家三口的幸福照片。」

 

裴辭敘摸出手機，點開相冊。

 

很多張照片。

 

其中，有白櫻抱著小孩兒的，還有裴京野抱著小孩的。

 

看起來，充滿了愛。

 

「我哥很愛這個孩子，你看，他還親手給孩子換尿布。」

 

裴辭敘放大其中一張。

 

照片裡，裴京野臉上神色溫柔，彎著腰，在嬰兒床前，正要給孩子換尿布。

 

他唇角含著微笑。

 

是一種對新生兒的喜愛之情，無法掩飾。

 

「你要是手頭緊，這張卡拿著，換個地方生活。」

 

裴辭敘遞給我一張銀行卡。

 

我沒收。

 

隻道：「麻煩你別再找我。」

 

16

 

我帶著女兒林慕裴搬家。

 

回到福利院所在的三線城市。

 

安頓下來之後，覺得這樣也很好。

 

讓我想起那句話：從前車馬慢，一生隻夠愛一個人。

 

我有最愛的女兒。

 

「媽媽！那個小哥哥掉下去了！」

 

我牽著女兒在公園散步，一個小朋友在河邊玩，腳下一滑就掉進了河裡。

 

我嚇了一跳，趕緊把女兒交給一起散步的發小程曉夢。

 

我躍身撲進河裡。

 

把小朋友救了上來。

 

好巧不巧，不遠處有個網紅視頻博主正在拍視頻。

 

把我英勇救人的一幕，拍了下來。

 

等我發現這件事，這條視頻已經爆紅。

 

我預感不太妙。

 

連忙把女兒暫時託付給福利院的院長媽媽，出去避避風頭。

 

我自駕。

 

開車到臨山的鄉鎮。

 

運氣不好，下起了暴雨。

 

我隻好趕緊找一家旅館，登記入住。

 

半夜，有人敲我的房門。

 

「誰？」

 

我警覺，一骨碌爬起來。

 

破旅館，門上連個貓眼都沒有。

 

「開門。」

 

外面，響起低沉的男聲。

 

我心尖猛地一跳！

 

好耳熟。

 

曾經在我耳邊輾轉過無數次的嗓音。

 

「林織織，你再不開門我就踹門了。」

 

外面的男人語氣狠厲。

 

前臺的小姐姐趕過來，急道：「先生，你幹什麼？你再這樣，我報警了！」

 

我屏住呼吸，貼著房門聽。

 

隻聽男人冷笑道：「我老婆在裡面，她和別的男人偷情。你報警好了，剛好讓警察來開門。」

 

我：「……」

 

好你個裴京野！

 

汙蔑我！

 

你才偷情！

 

你這幾年天天和別人偷情！

 

我心底一陣惱怒，反正到這份上也躲不了了，索性一把打開了房門。

 

「姓裴的，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怒斥。

 

房外，高大的男人眉眼幽冷，五官俊美。

 

他看到我，緩緩地眯起了漆黑的眸子，眸光冷得像冰，又像藏著烈火，壓抑著巨大的怒氣。

 

「叫我姓裴的？」

 

他冷冷勾起唇角：

 

「織織，你以前可不是這麼叫的。

 

「你叫我，寶貝。

 

「哥哥。

 

「老公。」

 

我臉上一熱，瞬間漲紅。

 

那還不是為了哄金主？

 

而且是他在那種時候，非磨著我，逼我換著花樣地叫他。

 

他說，他要體驗一下，哪個最有感覺。

 

「你閉嘴！進來再說！」

 

我無法直視前臺姐姐熱切八卦的眼神，一把拽住裴京野的衣袖。

 

將他拉進了房間。

 

17

 

這下完了。

 

引狼入室。

 

「等等，你別過來……」

 

裴京野步步逼近，我被他兇狠的氣勢壓得連連後退。

 

房間太小。

 

我已經退到床沿。

 

「怕什麼？你膽子不是很大嗎？」

 

裴京野單手扣住我快仰倒的腰，使勁一撈，迫使我撲進他懷裡：

 

「一個字沒留，就跑？

 

「拉黑我，嗯？

 

「經過我同意了嗎？」

 

我用手心抵住他的胸膛，努力拉開點距離。

 

但他力氣大，摁著我的後腰，略一使力，我又撲進他懷裡。

 

反反復復，他簡直就像玩我似的。

 

氣得我！

 

「裴京野，你再不放開，我咬你了！」

 

我怒目瞪他。

 

拉黑還需要同意？

 

要不要開個會商量商量？

 

他有沒有一點分手常識？

 

哦不對，我隻是一個拿工資上崗的替身，不能叫分手。

 

頂多是辭職。

 

「沒給你留辭職信……呃，告別信，算我不對。」

 

我深吸一口氣，和他講道理：「你現在過得很好，不是嗎？為什麼非要和我過不去呢？」

 

他已經圓夢了。

 

和他的白月光在一起。

 

還有了愛的結晶。

 

難不成，還想在外面B養小情人？

 

「裴京野，對愛情要忠誠。」

 

我語重心長。

 

所以，你快回去你幸福的家吧。

 

千萬別發現，我生了你的女兒！

 

18

 

「說完了沒？」

 

裴京野的表情很冷，掐著我腰的手掌卻很熱：「說完就把欠我的還給我。」

 

我疑道：「我欠你什麼？」

 

裴京野語氣無情：「最後一個月，你收了我五十萬，隻待了三天就走了。」

 

「還欠我二十七天。」

 

「現在，我要連本帶利收回來。」

 

他手掌底下用了三分勁，掐疼了我。

 

我悶哼一聲，他就趁著這個時機，低頭吻入我的唇。

 

他吻得很兇。

 

一邊吻，一邊解開領帶。

 

把我的雙手反剪到背後，綁了起來。

 

「裴京野！你別發瘋！

 

「你一個有婦之……」

 

我話沒說完，就被他狠狠吞沒。

 

混蛋！

 

有婦之夫，還在外面亂搞！

 

臭不要臉！

 

我撲騰著踹他。

 

他壓住我，不讓我動彈，修長的手指捏著我的下颌：

 

「給你機會罵。

 

「罵完，老實還債。」

 

我氣息不穩，深深喘了一口氣，一連串罵道：

 

「狗男人！

 

「你還有沒有點底線？

 

「你老婆在家裡給你帶孩子，你在這裡跟別的女人鬼混？

 

「人渣！敗類！」

 

裴京野被我罵笑了。

 

他此刻反倒不怒不急了，指腹摩挲著我唇角，玩弄著，慢條斯理地道：「鬼混？我和你，鬼混過多少次，你算得清嗎？」

 

我冷哼：「當時你單身，我單身，算不上鬼混。」

 

「你現在不單身了？」

 

「單身啊！」

 

還單親呢。

 

我差點脫口而出。

 

好在，忍住了。

 

「那不就好了？你罵什麼？」

 

裴京野說完這一句，再次低頭吻住我的唇。

 

這一回，他沒給我機會說話。

 

暴烈，兇猛。

 

野獸一般。

 

19

 

我汗湿了衣服。

 

沒力氣起來換。

 

幾年不見，他簡直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