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所以飯局一結束，我就溜了。

抓住最後的機會，夜不歸宿～

 

10

 

今晚喝的是假酒吧？

 

在等待趙懷妗開門的時候，我越來越暈，靠著手撐在門上的那股力，才勉強站直。

 

門一開，我就倒在了趙懷妗的懷裡，手自動勾搭上她的脖子。

 

不同於昨晚的真絲吊帶睡衣，她今天穿的是可愛的上下分裝卡通睡衣，給素顏的她增添一抹稚氣，倒有幾分妹妹的感覺了。

 

就是可惜不能貼貼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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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懷妗手忙腳亂地接住我，我一偏頭就親到她的脖子上。

 

看到緋紅從脖子處蔓延到臉頰，我滿意地點點頭。

 

「臭S啦，快去洗澡。」

 

趙懷妗將我抱到沙發上，我腳勾在她的腰上，就是不下來。

 

她雙手託著我，拿我也沒辦法。

 

我的嘴巴也沒闲著，不是在親她脖子，就是在叭叭輸出：「你嫌棄我，我不下來。」

 

「乖妹妹，和我一起洗嗎？」

 

「姐姐我啊～想和你一起洗鴛鴦浴，給你撓背。」

 

我還惡作劇般朝她嘴裡哈氣。

 

她身子一軟，手下意識就泄勁了。

 

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我就被壓在沙發上。

 

她應該是剛剛洗完澡，身上的玫瑰清香混雜著另一股淡淡的清香。

 

好好聞，我忍不住像隻聞到肉香的小狗在她身上到處亂蹭。

 

「嘻嘻，今今寶貝，你好香啊。」

 

趙懷妗啼笑皆非地看著我，在我臉頰輕輕地啄了一下。

 

然後左手撐在沙發墊上直起身子，右手緊接著捏住我的鼻尖，威脅道：「小醉鬼，快去洗澡，不洗澡不準蹭！」

 

「好～那我要穿今今寶貝的吊帶睡衣，嘿嘿。」

 

此時的我，腦袋已經完全不清醒。

 

不知道自己在作S的道路上已經越走越遠。

 

11

 

舒適的溫水把我離家出走的神志拽了回來。

 

我躲在浴室不敢出去。

 

身上的吊帶睡衣，垂到腳踝。

 

我們身高有差這麼多嗎？

 

「咚咚。」浴室門第三次被敲響。

 

「姐姐，你還沒洗好嗎？」

 

磨砂玻璃門映照出一道妙曼的身姿，敲門聲逐漸暴躁。

 

我毫不懷疑，如果我三秒內沒有回答，她就會衝進來。

 

「洗好啦。」我高聲回應，搓了搓臉然後推門出去。

 

房間的空調已經修好。

 

乍一接觸冰冷的空氣，手臂瞬間冒出雞皮疙瘩，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原計劃是我一出浴室就往客房跑，明天醒來就裝作喝醉斷片。

 

一切就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

 

就這一哆嗦的工夫，我就被抱住。

 

「姐姐，你好香啊。」趙懷妗皺了皺鼻子，嘟著嘴說，「明明用的是同款沐浴露，你身上怎麼就這麼好聞呢？」

 

我裝作沒聽到，努力往外走。

 

奈何被抱得SS的，硬是沒有挪動一分。

 

我隻好放棄。

 

低頭的時候，正正撞上一片柔軟。

 

才注意到趙懷妗已經換掉卡通睡衣，重新穿上了蕾絲吊帶。

 

「今今，怎麼換睡衣啦？」

 

「因為那套髒了呀。」

 

趙懷妗面不改色，意有所指。

 

我就不該多嘴問。

 

我呵呵傻笑，裝作沒聽懂。

 

趙懷妗也沒有繼續剛剛的話題，拉著我坐在梳妝臺前。

 

手握吹風機，溫柔地按下按鈕。

 

但是我的頭發不是打結就是被卡住，或者頭皮被燙到……

 

短短五分鍾，我聽到了不少於十次的「對不起」，以及十次的「沒關系」。

 

趙懷妗手忙腳亂，我屢屢哀號。

 

忍無可忍，我一把奪過了吹風機，拔掉插頭後，才笑著說：「寶貝，頭發吹得差不多了，我們來幹點其他更有意思的事情吧。」

 

趙懷妗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期待地看著我。

 

更有意思的事情當然是，商量明天什麼時候搬宿舍啦。

 

哈哈，我當然不會告訴你，趙懷妗聽到我的話後表情有多精彩以及我被欺負得有多慘。

 

12

 

同居的第一晚，客房的空調就壞了。

 

趙大小姐十分大方地讓我蹭了一下主臥的空調。

 

同居的第二晚，她忘記找人來修空調了。

 

趙大小姐十分慚愧，硬是要讓出半邊床給我。

 

同居的第三晚，客房空調修好了。

 

但是關我們倆什麼事？

 

小情侶怎麼能分房睡呢？多影響感情啊。

 

日子一天天過著。

 

她有課的時候，我就陪她上課。

 

沒課的時候，我們就膩在一起。

 

我在書房備考學習，她就在書房畫畫。

 

晚上牽著小手在小區散步。

 

日子很平凡，我們很幸福。

 

幸福會讓人失去警惕。

 

懸在空中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終究還是落下了。

 

一個很平常的下午，我接到了何婷婷的電話。

 

羅勝和她鬧分手，她不小心就說漏嘴了。

 

而羅勝賊心不S，立馬就告訴了趙懷妗。

 

何婷婷說趙懷妗當時的臉色十分難看，她都被嚇到了。

 

趙懷妗今天在學院參加活動，還沒回來。

 

等到太陽落山，也沒回來。

 

我開始打電話，忙音沒人接。

 

再打，掛斷。

 

接著打，「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這是解釋的機會也不給我了？

 

眼淚再也忍不住，大顆大顆從我眼尾滑過，砸到地毯上。

 

粥粥在我腳邊急得喵喵叫。

 

客廳的陽光慢慢偏移，直到整個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趙懷妗一直沒有回家，手機也打不通。

 

還好之前在阿姨的暗示下，我早就見過家長並加上了她哥的微信。

 

哥哥偷偷告訴我，她回家後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目前已經睡下。

 

我躺在臥室，第一次覺得這個床這麼大這麼空。

 

今晚注定是個無眠夜。

 

13

 

我們陷入了單方面的冷戰。

 

那晚之後，我就從房子裡搬出來了。

 

但是每天都會回去一趟。

 

但每次滿懷希望地打開門，隻有粥粥的喵喵聲。

 

再也聽不到急促的「噠噠」腳步聲，和熟悉的那句「姐姐，你怎麼才回來啊～」。

 

八百字小作文石沉大海，我的滿腔歉意無從安放。

 

趙懷妗沒有回過我們的小家，也沒有去學校。

 

隻能等她願意出現見我。

 

我也就不去那個充滿回憶的屋子。

 

羅勝不知道從哪裡知道我和趙懷妗鬧別扭分手的消息，跑到我面前幸災樂禍。

 

第二天就被人揍了一頓。

 

我想，那個時機終於到了。

 

當晚，我穿著趙懷妗最愛的襯衫短裙，敲響了她的房門。

 

良久，都沒有人來開門。

 

我以為我猜錯了，嘆了口氣打算回學校。

 

門「吱呀」一聲開了，醉醺醺的趙懷妗軟著身子靠在門框上，手裡還抓著一瓶洋酒。

 

看到我，她話都還沒說眼淚就流下來了，然後也不管我，晃晃悠悠地往客廳走。

 

我立馬關門跟上。

 

客廳裡擺滿了各種酒瓶，光是聞著空氣都覺得醉了。

 

趙懷妗不小心踩到一個空瓶子，摔倒在地毯上。

 

我去扶，卻被人反手按在沙發和她的身體之間。

 

趙懷妗SS地盯著我，惡狠狠地咬了一下我嘴唇才說話。

 

「你不是搬走了嗎，還回來幹什麼？」

 

「這麼久不回來，連密碼都忘了，是吧？」

 

「姐姐，你真的要和我分手嗎？嗚嗚～」

 

說到分手，趙懷妗哽咽到說不下去。

 

我的眼淚也止不住往下流，又心疼又委屈：「所以你就這麼躲了我一周？」

 

「這半年的相處，我對你的好，你感覺不到嗎？」

 

「八百字的小作文，你也不看是吧。」

 

越想越氣，我惡狠狠地在她下唇同樣的位置咬了一口。

 

「趙懷妗，你聽好了！」

 

「我喜歡你，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喜歡你。」

 

「這次是我錯了，但是你可以生氣打我，也可以冷戰不理我，但是你不能和我分手，不能再玩消失。」

 

「我不能沒有你，寶寶。」

 

說到最後，我的語氣已經變成哀求。

 

我是個很容易退縮的人，一旦我察覺到對方的情感和我不匹配，超過或少於我都會立馬退回舒適圈。

 

所以我一直都沒有談戀愛。

 

可是在面對趙懷妗時，我不會想退縮。

 

她給了我 200% 的愛，我不會害怕太多而是擔心我不能給她更多。

 

我早在不知不覺中深深愛上她，愛上面前這個虛張聲勢的可憐小狗。

 

趙懷妗的眼淚流得很兇，我兩隻手都擦不過來。

 

「寶寶，你是水做的嗎，怎麼能一直哭呢？」

 

我嘆了口氣，放棄用手，轉而用唇輕輕吻去滑落的眼淚。

 

「嗚嗚嗚，我以為你……要和我……分手。我不想分，就隻能躲著你。」

 

「你這次可不能騙我，是真的喜歡我，不能是大冒險。」

 

我眼神真摯，點頭如搗蒜。

 

「嗝，那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好好回答, 我就相信。」

 

「你說, 我一定認真回答。」

 

我如臨大敵，將右手舉到太陽穴做出發誓的姿勢。

 

「如果你喜歡我, 那你為什麼這麼久都不願意和我更進一步？」

 

「啊？」

 

我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 更進一步是哪一步。

 

臉瞬間爆紅, 嘴巴張了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你說呀！」趙懷妗推了推我, 十分不滿。

 

這讓我怎麼回答啊？

 

可是又無法和喝醉了的人講道理。

 

我隻好支支吾吾地說：「我害怕……」

 

趙懷妗紅著臉, 羞答答地說：「沒事, 我會很小心的, 不會弄疼你的。」?

 

啊？

 

什麼？

 

見我臉色不對，她也掛不住笑，半晌才開口說；「姐姐，沒關系。我都可以的，上下無所謂，你開心就好。」

 

你是真的醉了。

 

酒精真是壞東西。

 

趙懷妗和周諾禁止飲酒——這條以後一定要寫進家規。

 

夜越來越深了，安靜的世界隻有相擁的我們倆。

 

在小醉鬼的堅持下，我們探索了新的生活體驗方式。

 

伴隨著破碎的呻吟，慄色的長卷發和黑色直發不斷交織。

 

事實證明, 喝醉的人的話不能信。

 

女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

 

明明好痛！

 

翌日, 天氣晴朗, 適合睡懶覺。

 

但是臉上好痒，像是有羽毛一直在臉上掃過。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就看到慄子色的發尾在我臉上緩慢移動。

 

趙懷妗半撐著胳膊，俯身在我上方。

 

看到我睜眼, 她的眼睛立馬亮起來。

 

「乖乖, 你醒啦～」

 

「身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啊？」

 

「我讓阿姨燉了阿膠粥，我現在去給你端。」

 

我嚇得立馬清醒, 趕緊拉住了她。

 

「不著急, 我們先聊聊。」

 

我將腦袋靠在她懷裡，仰著頭問：「昨晚的事情你都記得嗎？」

 

「當然啦，你昨晚哭著求我慢一點，我可是要記得一輩子的。」

 

趙懷妗驕傲地點點頭。

 

「那我們這算是和好啦？」

 

「老婆，我們沒有吵架呀, 不存在和不和好，我們一直都很好。」

 

完了。

 

「「「」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趙懷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安撫性地摸了摸我的頭，半晌才惱怒地說：「都怪羅勝和何婷婷，嘴巴都那麼快。我剛威脅完羅勝不要告訴你我已經知道大冒險這件事，轉身就看到何婷婷在給你打電話。」

 

「你都不知道我當時有多氣, 明明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

 

嗯？

 

我坐直身體, 疑惑地問：「你不生我氣嗎？」

 

「為什麼要生你氣呢？世上最聰明、最漂亮、最可愛的周諾願意和我在一起，我燒高香都來不及。至於原因，根本不重要。」

 

確診了, 趙懷妗是重度戀愛腦。

 

還好，我沒有錯過她。

 

「今今，我會好好愛你的。」

 

「老婆，我也會好好愛你的。」

 

「誰答應做你老婆了？」

 

「你昨晚答應的, 這麼快就忘記啦，那我今晚再帶你劇情重演一遍吧。記得等會兒多喝點阿膠粥哦。」

 

「已老實，求放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