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年年
第1章
我把S對頭的枕頭偷走了,他連夜打電話問我是不是有病。
殊不知,這枕頭是我與系統的唯一連接。
入夜,我虔誠地將枕頭覆在臉上,準備以同樣的方式聯系系統。
S對頭一腳踹開房門,臉色漲得通紅,半天才憋出來一句:
「我就知道你早想睡我!
「……下次可以直說!」
1.
在我第五次悄咪咪把江斯年的枕頭成功偷走時,我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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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家系統會設置這種破規則,居然要在晚上靠著江斯年的枕頭才能跟它進行溝通?
害我每次都要偷偷摸摸地跟個偷窺猥瑣女似的,跑到江斯年的房間去偷人家的枕頭。
偏偏這江斯年還是我青梅竹馬一塊長大的S對頭。
要不是這次情況緊急,誰稀罕去偷他的破枕頭去聯系那個破系統。
到了晚上,我早早便洗漱完平躺在床上,虔誠地將枕頭覆在臉上,準備以同樣的方式聯系系統。
【叮——宿主連接成功。】
系統懶洋洋的聲音響起,聽上去像是剛睡醒:「宿主……」
「宿你個大頭鬼!破系統!我再也不要陪你玩什麼破攻略了!」
「我告訴你,這活老娘不幹了!」
2.
「冷靜,冷靜宿主。」系統被我罵了一通清醒了不少,安慰著我的情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機制,一旦攻略失敗,宿主可是會被抹S掉的哦。」
我還是一肚子氣:「那你們也不能讓我攻略一塊木頭啊!木頭捂一年也該熱了吧?那個邢嶼就跟冰塊一樣,捂都捂不熱。」
邢嶼是我們學校名副其實的高嶺之花,我追了整整一年也隻讓他臉紅過兩次。
氣紅的。
系統沉默了半晌,退一步道:「這樣吧,我破例向總部給你申請換一個攻略對象。」
「有什麼要求你盡管提。」
我勉強妥協,思索了片刻後,說道:「要帥的,要有一米八的,要有 18cm 的。」
系統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為難:「宿主,我可不是 po 文系統。」
我撒潑:「我不管,少 1cm 都不行。」
過了一會,系統的聲音響了起來:「宿主更改攻略對象成功。」
「友情提示,如果更改攻略對象,剩餘的攻略時間將會縮短一半,也就是隻剩下三個月哦。」
三個月……罷了,總比耗S在邢嶼這棵樹上強。
攻略他根本就是S路一條。
就算再給我三年時間,我也實在拿不下他這朵高嶺之花。
幾分鍾後,系統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系統查詢到你的新攻略對象為——」
就在我緊張期盼地等待系統說出後半句時,房間門「砰——」的一聲被人撞開了。
「言昭昭!你想S?還想嫁禍於我?」
【滴——系統中斷連接。】
我:……
3.
江斯年一衝進我房間就看到我如同S屍般平躺在床上。
雙手交疊放在腹部,臉上還蓋在他的枕頭。
他怒不可遏地一把拿開我的枕頭,映入眼簾的便是我心如S灰的神情。
「言昭昭,不就是個邢嶼嗎?不就是被他當眾拒絕了嗎?不就是在他面前離開的時候摔了一跤嗎?你至於想不開尋S嗎?」
「……」
有時候真的挺想S的,但又覺得該S的另有其人。
江斯年一把把我從床上扯起來,雙手抓住我的肩膀:「言昭昭,你就這麼愛他。」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語氣竟然有些受傷。
關鍵信息沒拿到,我沒心思跟他鬥嘴。
拂開他的雙手,抬頭剛想說話。
這才注意到他頭發湿噠噠的還滴著水,上半身沒穿衣服,露出精壯的肌肉,皮膚竟然比我一個女的都要好。
他渾身上下隻用浴巾把下半身包了起來。
看模樣,應該是剛洗完澡出來發現自己的枕頭不見了,就急匆匆S過來了。
好在我倆是鄰居,不然我估計他得被抓去警察局。
此時我們兩人之間近到隻剩下一個拳頭的距離,我的呼吸不由得緊促了起來。
其實江斯年的模樣並不輸邢嶼。
如果是邢嶼是朵禁欲的高冷之花,而江斯年則是渾身散發著魅力的男狐狸精。
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輪廓分明的臉龐,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氣。
我回過神來,不自在地說道:「想什麼呢,我沒自S。」
「還有,不許再提邢嶼。」我惡狠狠地警告他。
「從今天起,我再也不會喜歡他了。」
4.
江斯年的眼睛一亮,下一秒又很快地暗淡下來。
「騙騙哥們可以,別把自己騙到了。」
他站直身來,雙手交叉抱胸冷聲嘲諷:「誰不知道你言昭昭愛邢嶼愛得有多瘋狂?」
他這話不假。
我對邢嶼的「愛」早就人盡皆知,整整一年時間,我都跟在他屁股後面獻殷勤。
但要不是為了完成任務,我需要巴巴地跟在人身後當了一年的舔狗?
眼看著他拿起自己的枕頭就要轉身離開,我顧不上解釋其它,忙伸手抓住他:「等等!」
我抬頭與他對視,語氣誠懇:「江斯年,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江斯年沉默了一下,臉上的神色如同便秘一般。
「巧了,我也有個不情之請。」
我:「?」
江斯年深吸一口氣:「麻煩閉上你的狗眼。」
「我浴巾被你扯掉了。」
5.
我發誓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就看到粉粉的……
咳咳。
江斯年回自己房間穿衣服的期間,我坐在他家的客廳思考著,該如何才能再把江斯年的枕頭拿到手。
拿不到攻略對象的消息,我就沒辦法實行攻略,攻略不成功我就會被系統抹S。
況且,隻剩下三個月時間了。
好不容易等到江斯年換好衣服出來,我深深地望著他,認真地建議道:
「江斯年,今晚一起睡吧。」
江斯年正喝著水呢,聞言一口水噴了出來:「你說什麼?」
我以為他沒聽清,不厭其煩地重復了一遍:「我說,今晚……」
話音未落,就被他打斷了:「你瘋了?」
接著我就被他毫不留情地趕出了家門。
他關門前還不忘罵我——
「言昭昭,你果然還是沒放下。」
「就算你尋S不成,也不應該去作踐自己。」
不是,我怎麼就作踐自己了?
跟你躺一張床上睡個覺就算作踐自己了?
不等我反駁,江斯年就「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還差點撞上我的鼻子。
好吧,計劃失敗。
6.
現在還是暑假期間。
外面的天氣悶熱得要命,一絲風都沒有,稠乎乎的空氣好像凝住了。
晚上,我熱情地敲響了隔壁的家門。
江斯年開門時打著哈欠,碎發懶洋洋地聳搭在額前,睡眼惺忪,模樣看上去剛睡醒。
我眼巴巴地看著他:「江斯年,有空沒有?」
他的動作一頓,狐疑地掃視了一下我。
「有事?」
我狗腿地點著頭:「能不能陪我看部恐怖片?」
他斬釘截鐵地拒絕:「不。」
幾個小時後。
在我房間看完第二部恐怖片時,時針已經指向十一了。
眼看著江斯年站起身來,拍拍屁股準備回自己家睡覺,我急忙扯住他的衣角,裝出一副害怕得瑟瑟發抖的模樣。
「江斯年,這恐怖片好嚇人,我好害怕。」
這楚楚可憐的模樣,我都得感慨一句自己的演技精湛。
江斯年瞧我神色緊張的模樣,一副恍然大悟:「這他媽原來是恐怖片啊,我還尋思著你诓我過來看喜劇呢。」
「……」
我勉強維持住臉上害怕的表情,繼續抖著聲音說道:「今晚我媽加班,很晚才回來。」
「我不敢一個人睡,江斯年。」
不得不說,我還挺有當小白花的天賦的。
江斯年扯了扯嘴角,表示對我的話存疑:「言昭昭,我知道你能徒手抓老鼠的,別裝。」
我臉上有些掛不住:「那徒手抓老鼠跟我怕鬼又不衝突。」
他挑眉,眼裡帶著玩味:「這兩部好像都是僵屍片。」
「……」我收起偽裝,面無表情地一腳踹向他屁股:「別廢話,你以為你有選擇的餘地?」
江斯年挨了踹也不惱,「嘖」了一聲,臉上明明是嫌棄的表情,語氣卻帶著不易察覺的愉悅:
「真拿你沒辦法。」
7.
深夜。
我望著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眠。
無語凝噎了半晌,我還是沒忍住站起來踹了一腳躺在我床上睡得正香的男人。
憤憤不平地罵道:「憑什麼你一個大男人睡床上,讓我打地鋪?」
江斯年半夢半醒,聲音含含糊糊的,嗓子沙啞地呢喃:「就憑是你求我在這睡的。」
「我不管,你給我滾下來睡。」
回應我的是一串均勻起伏的呼吸聲。
「江斯年!」
我看著他睡得香甜的模樣更是來氣,用腳把他往床的另一頭踹過去一點,給自己空出他的半個枕頭。
我躺在他的半邊枕頭上,就在我心裡琢磨著待會快速問完系統攻略對象,就趕緊把他踹出我的房間時,身上突然一沉,肩膀搭上了一隻修長的手臂。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江斯年就轉過身來,把我擁入懷中。
滿懷的薄荷清香瞬間把我包圍。
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頰,我的心跳不可抑止地加速了起來。
不對,他可是江斯年啊,我心跳加速什麼?
可是我卻控制不住盯著他的臉頰發起呆來。
他的睫毛又長又翹,在眼下留下一小片陰影。
他用腦袋蹭了蹭我的頸窩,發梢撓得我痒痒的,沒忍住躲了一下。
見我躲開,他把我攬得更緊了,喃喃道:「昭昭,別喜歡他……」
別喜歡他?
誰啊,邢嶼嗎?
為什麼不能喜歡他?怕我又想不開嗎?
我思索著他這話的意思,還沒等我想明白,一股困意便湧上了腦袋。
眼皮愈來愈沉重,我的腦子再也轉不動了。
眼睛一閉,睡了過去。
8.
「昭昭,都幾點了還不趕緊起床,你同學都到家裡來找你了。」
就在我媽快要把我的房間門敲爛時,我及時打開了房門,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睛:「媽,騙我起床的招式能不能換一個……」
我的聲音在看到客廳裡坐著的邢嶼時戛然而止。
邢嶼的坐姿端正得就跟程序寫出來似的,跟江斯年沒骨頭似的懶洋洋癱在床上不同,他總是一絲不苟,似乎從不讓自己有半分放松。
他聽到動靜也朝我看過來,在看到我的草莓熊睡衣後,眼裡閃過一絲不贊許的神色。
沒等我的大腦成功開機,江斯年就打著哈欠從我房間出來,懶聲埋怨:
「言昭昭你睡覺怎麼還流口水,弄得我衣服上全是。」
見我半晌沒回應,他才掀起眼簾看了一眼。
這才發現客廳除了我,還有另外兩個人都在盯著他看。
江斯年:「抱歉。」
我媽:「……」
我:「……」
好了,這下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9.
我媽一向對我很開明,甚至有點盲目支持。
有時候我懷疑,就算哪天我一腳踏兩船了,她也會在旁邊為我吶喊助威。
所以這時候她很適時地出門買菜,留下了空間給我自行處理。
我追了邢嶼一年,這一年他對我做出的表情屈指可數。
要麼就是面無表情,要麼就是略帶不耐,要麼就是皺著眉頭。
而現在,在我放棄他後,總算解鎖了第四個表情。
不能理解。
邢嶼的聲音冰得掉碴,一雙眼睛SS盯著我:「言昭昭,我需要一個解釋。」
本來昨晚沒有聯系上系統,白費了我一晚上的力氣就煩。
現在倒好,有人直接給我撞槍口上了。
正好發泄發泄這一年來我受到的委屈。
怕殃及無辜,我轉過頭對臉色同樣不太好的江斯年說道:「江斯年,你先回去吧。」
江斯年似乎並不意外我會趕他走,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眼裡竟有幾絲我看不懂的受傷的情緒。
不過他沒說什麼,轉身就出去了。
這下隻剩下了我和邢嶼兩人。
他問我:「你把我拉黑了,微信和電話都是。」
喲,原來他知道啊。
他生得高,我要仰頭才能和他對視。
可我的氣勢卻絲毫不弱於他——
「你現在是用什麼身份在向我討解釋?」
10.
我追了邢嶼一年,從 z 大的系花變成了偌大的笑話。
風雨無阻地為他佔座送早餐,可那些早餐不是被他送人就是被扔垃圾桶。
大清早的掙扎著起床跟著他去圖書館復習,他卻說我這種人就別去圖書館浪費資源了。
我的服裝設計圖稿被他的白月光抄襲拿去參賽得獎,我為自己討回公道,他卻選擇擋在白月光身前,叫我不要這麼小氣。
放假那會我給他表白,他不僅當眾拒絕我,還在我離開不小心摔跤時,冷眼相看。
讓我當眾出醜。
其實他也沒錯,歸根結底就是不愛罷了。
換做是我對待不愛的人,我也會這樣冷漠。
我想開了,所以我才會找系統,申請更換攻略對象,不再去打擾他。
可他現在又找上門來,問我要一個解釋。
你說可不可笑?
「如果你是在生那天的氣,那我向你道歉,我隻是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聊我們兩個人的事情。」
「如果你是在玩欲擒故縱,那我告訴你,你很成功。」他皺著眉頭看我,眼裡滿是不贊許:「但是我提醒你,如果玩過頭了,就收不回來了。」
我覺得他是真的自信過了頭。
「邢嶼,沒鏡子總該有尿吧?」
邢嶼不解:「什麼意思?」
「撒泡尿照照,你還不配讓我玩欲擒故縱。」
11.
好不容易送走了邢嶼,我轉頭就敲響了江斯年的家門。
過了半分鍾,他才懶洋洋地把門打開。
他一米八幾的身子半倚在門框邊上,雙手交叉抱胸,眼皮懶懶的垂著,看臉色似乎不太高興。
「如果又是想找我分享你單方面原諒了邢嶼的事跡的話我勸你還是回去吧。」
我覺得他莫名其妙的,身手矯健地就溜進了他家門。
「我為什麼要原諒他?」
江斯年眼裡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聲音悶悶的:「你不一向這樣,他隻要朝你示點好你就開心地湊上去。」
「就像我對你那樣。」
隻是他後面那句音量太小,我並沒有聽清。
我顧不上思考他的情緒變化,我滿腦子都是他枕頭的事情。
昨晚太困了,都還沒來得及聯系系統。
今晚必須再接再厲,爭取再次爬上他的床!
我眼睛亮亮地看著他,期待地問道:
「江斯年,今晚還能一起睡嗎?」
江斯年目光沉沉地看著我,片刻後,他咬牙切齒道:「言昭昭,你果然是在拿我氣邢嶼。」
「你S心吧,我是不會成為你倆愛情的墊腳石的。」
什麼墊腳石?
見我一臉不解,江斯年的臉色愈發陰沉:「言昭昭,為了邢嶼你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就在我一頭霧水之際,江斯年又一次把我趕出了家門。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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