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心為藥

第1章

前世我的白月光親手剜去我的心給她的義妹做藥。


 


他說:「你不是凡人,沒有心也可以活,治好了瑤兒,我就娶你。」


 


可是後來他十裡紅妝娶的是他的義妹,而我被他們設計,扔進了北部軍營。


 


他們洞房花燭之夜,也是我在紅帳中不堪凌辱赴S之日。


 


今生,他又來要我的心。


 


我笑著說:「給你。」


 


1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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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裂的疼痛讓我猛然醒來,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渾身被黏膩的冷汗濡湿。


 


床上紅色的帷幔隨風而動,我驚懼之下,哀號著將帷幔撕扯下來。


 


「小姐,小姐怎麼了?又做噩夢了嗎?」婢女荷葉聞聲進來,一臉驚恐地問道。


 


此刻我好像終於從夢魘中醒來,胸中如擂鼓的聲音讓我感知到自己還活著。


 


「不要紅色,不要紅色!誰把帷幔換成紅色的?」我厲聲地質問。


 


前世我被困在軍營紅色的軍帳中,入眼都是血腥的紅色。


 


紅色的帳篷,紅色的士兵,還有我紅色的血。


 


掙不脫,逃不掉,S不了。


 


那種徹骨的痛,滅頂的絕望,折磨著我重生後的每一天。


 


「小姐,大人最喜你穿紅色,奴婢未聽聞你討厭紅色啊。」荷葉說到最後,嚇得落下淚來。


 


我也終於平靜下來,揮手讓她出去。


 


重生後的每一天我都在計劃著復仇,算算日子,今天便是司程來剜我心的日子。


 


重活一次,我要拉著他們一起下地獄。


 


果然,不消片刻,司程步履匆匆地來找我。


 


「蓮花,你不是凡人,沒有了蓮心也不會S的,到時候我當了將軍,明媒正娶地娶你過門。」


 


面前的男人一身玄衣,鋒利的眉眼下是一張清俊的臉。


 


我看著他,在心裡冷笑,連說辭都和前世一模一樣。


 


我冷眼看著面前的男人,挺拔清秀,俊美無儔。


 


「司程,你真的忍心剜我的心嗎?真的會娶我嗎?」我直直地望著他說。


 


司程有一瞬間的錯愕,跟隨他這麼多年,我對他有求必應,從來沒有如此質問過他。


 


「蓮花,你放心,我此生非你不娶。隻要治好了瑤兒,李大人定會將我推上將軍之位。」他說這話時沒有看著我的眼睛,而是垂眸望著地面。


 


看來這話他自己都不信。


 


他何止會推舉你為將軍,他還會將唯一的女兒李琴瑤嫁給你。我在心裡吐槽,面上卻表情不變。


 


「那好吧。」我裝作為難地答應,司程轉憂為笑,起身前來抱我。


 


我胃裡一陣翻騰,閃身與他拉開一段距離。


 


我將手伸進懷裡,裝作痛苦地掏出了一枚玉質珠子。


 


「這便是我的蓮心了,我修煉千年,也隻修得人形,並無什麼法力相助於你,這顆蓮心若可以幫你,我便心滿意足了。」我聲音虛弱地對司程說。


 


其實我隻恨我修為太淺,除了有一點醫術,並無傷人的本事。否則前世也不會被他們害得慘S,無力還擊。


 


我本是山中修煉的一株白色蓮花,那年天逢大旱,本來豐盈的水源幹涸,我幾近枯萎。是司程發現了我,他每日為我取一擔水,使我度過災年。


 


自那時起,司程便成為了我的白月光。修成人形後,我追隨他多年,武試,戰場,他從無名小卒成為了武狀元。


 


哪知最後他用一把彎彎的匕首,剖開了我的胸膛,剜去了我修煉千年的蓮心,去給李琴瑤做藥。


 


鋒利的匕首劃破皮肉,我疼得渾身哆嗦,幾乎昏S過去。他不顧我的哭喊,終是將我的蓮心剜了去。


 


我癱在床上,一遍遍地喊司程的名字,可是他拿了蓮心,頭也不回地朝李府而去,沒有再看我一眼。


 


想起前世種種,我恨不得一刀將眼前的男人捅S。


 


可是我忍住了,那樣一點也不好玩,我要徹底地摧毀他們,從肉體,到靈魂。


 


司程見我如此輕易掏出蓮心,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似乎沒想到蓮心如此好取,他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懷裡的匕首。


 


我裝作傷重,癱倒在床上。司程接過蓮心,眼神貪婪,不疑有他。


 


他轉身出了我的房間,嘴裡叮囑我好生休息。我知道,他是趕去李府,救他的心上人。


 


李琴瑤是護軍都尉李昊之女,才貌雙全,隻是天生心疾,體弱多病。


 


前世司程考上武狀元後就拜在李昊門下,李昊賞識他的才華,收為義子,李琴瑤也就成了他的義妹。


 


「程哥哥,她是誰?怎麼總是跟著你?」李瑤琴指著我問道。


 


她聲音柔美,天真嬌憨。


 


「哦,她是我的婢女,會些醫術,故帶在身邊,你不喜歡,我下次就不帶了。」司程紅著一張臉,滿臉堆笑地對李琴瑤解釋。


 


而我遠遠地站在涼亭外,將衣襟搓出了一堆褶皺。


 


司程帶著李琴瑤踏青出遊,為她一擲千金。


 


我也曾心裡不甘質問過他。


 


「他是我的義妹,自幼體弱,我自當好生照拂。蓮花,你要懂事一些。」司程總是冷著臉回答我。


 


後來他為了李琴瑤遍尋靈藥,最後在一本古籍上看到千年蓮心的記載,就親手剜了我的心。


 


前世李琴瑤吃了我的蓮心,心疾痊愈,設計害得我被摧殘致S。


 


不知今生她沒有了蓮心,還有沒有那麼幸運,隻希望她別太早S了,那樣就不好玩了。


 


2


 


我心裡有了計劃,趁夜離開了司府,來到了當朝國師沈良的府邸。


 


沈良是前世唯一識破我身份的人,他是新任國師,出身玄門,很得皇上寵愛。


 


隻是世人都傳,沈良一門多短壽,前幾任國師都是英年早逝。許是勘破了太多天機,受道法反噬。


 


我隱藏了身形,摸到沈良的房間,不想他正在房中沐浴。沈良紅極一時的原因,除了他確實於術法一道修為不淺外,更是因為他生得絕色。


 


此刻我立在他的房中,隔著氤氲的水汽,看不清他的面容。隻聽得他開口說:「想不到花精也如此好色。」


 


我一時語塞,被他說得面紅耳赤。


 


「你既已識破我的身份,那定然知道我的真身是一株千年蓮花,我的蓮心可活S人,肉白骨,更能延年益壽。」


 


沈良沒有反應,依舊靠在浴桶內兀自養神,好像我根本不存在。


 


「我願意把我的蓮心給你,隻要你肯幫我扳倒李家。」我繼續說。


 


沈良聞言抬頭睨了我一眼,他幽幽開口:「李家?護軍都尉李家?那可是掌管天下兵權的李家……」


 


沈良說著從浴桶裡站了起來,他的寢衣湿透,貼在身上,讓我不敢抬頭看。


 


突然他欺身上前,掐住了我的脖子。


 


「蓮心?我想要現在就能拿到,又為何要幫你?」他眼神狠厲,手上力氣逐漸加大。


 


脖子上的力道讓我幾乎無法呼吸,我抬頭直視著他的眼睛,勉強開口:「你不能,我的蓮心隻有我心甘情願才能取出來,否則就是把我S了,也無法得到。」


 


沈良松開了扼住我的手,重新打量起我來。


 


他忽然笑了,如清風霽月,卻令我周身一冷。


 


「你也信了那傳說,信我會短壽?」沈良一雙眼睛灼灼地盯著我問。


 


「沈大人與其糾結傳說是否可信,不如早做準備,方可無虞。」


 


早就聽說沈良此人喜怒無常,心思深沉。今日找到他也是迫不得已,李府不倒,李琴瑤和司程就永遠有所依傍。而滿朝文武能與護軍都尉為敵的就隻有沈良一人。


 


「好吧,小蓮花,為了你的蓮心,這買賣我做了。」他朗聲朝我說道,一臉溫柔的笑,和剛剛想掐S我時判若兩人。


 


與沈良合作可能並不是一招好棋,可是我不得不走。


 


「隻是,小蓮花,扳倒李家有很多種方法,不知你想要的是什麼呢?」沈良轉入了屏風後面,開始更衣。


 


燭火映著他的影子,透過屏風,清晰可見他身體的輪廓。


 


「我要李家覆滅。」我有些尷尬地轉過身來,背對著屏風說。


 


「哦?有趣,有趣!」不知何時沈良竟站在了我的身後,他撫掌大笑,嚇得我渾身一震。


 


這是個瘋子,我抬腿要走。


 


「哎?小蓮花,你總得告訴我你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啊?」沈良朝我喊道。


 


「白蓮花,武狀元府。」我扔下了兩句話,提身出了沈良的房間。


 


還未走出幾步,隻聽到屋內傳來沈良上氣不接下氣的笑聲:


 


「哈哈哈,白蓮花,哈哈哈……」


 


媽的,早知道我修成人形時就該取個好聽的名字!


 


3


 


不過數日,李琴瑤病情果然有所好轉。她挽著司程來找我,說要感謝我的救命之恩。


 


我給她的是我的一顆千年蓮子,為了讓她別那麼早S。畢竟主角S了,戲就沒法唱了。


 


「白姐姐,程哥哥已經都和我說了,謝謝你治好了我的心疾。」李琴瑤親熱地拉著我的手,一臉的真誠。


 


「哦?那可是我的心,生生剜給了你,你打算如何謝我呢?」我打量著她,帶著笑意問。


 


似是沒想到我會這樣說話,李琴瑤張了張嘴,最終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她轉眼間換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將頭輕輕靠在司程懷裡說道:「白姐姐是不是生氣了?她是不是不願意救我?程哥哥,你把我的心剜了去還給白姐姐吧,左右由我去S罷了。」


 


說到最後,她淚如雨下。


 


司程哪裡看得了李琴瑤受這等委屈,將她緊緊攬在懷裡,抬頭朝我不悅地說:「蓮花,你何苦這樣來逼她?是我不顧瑤兒的反對,堅持讓她服下你的蓮心的。你要什麼報答,隻管找我就行了。」


 


說罷拂袖攬著李琴瑤轉身要走,李琴瑤卻輕輕拉住了司程的袖口,一雙眼睛怯生生地看我。


 


「程哥哥,是我不好,你別怪白姐姐,三日後我的生辰宴,我還想請白姐姐參加。」


 


原來在這等著我呢,前世李琴瑤也是這樣親熱地邀請我參加了她的生辰宴。


 


宴席之上,不顧我身上的傷,李琴瑤一味地給我灌酒,最後將我騙至無人處,找了幾個紈绔子弟,將我侮辱。


 


我本就身體虛弱,加上醉酒,根本無法反抗。


 


房間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當時我衣不蔽體,渾身是傷,我絕望地看著司程,虛弱地喊:「救我。」


 


可是司程卻轉身捂住了身後李琴瑤的眼睛說:「瑤兒,別看。」


 


我看到了司程眼裡濃濃的嫌棄,那一刻我如墜地獄。


 


「程哥哥,這可如何是好?白姐姐竟是如此淫亂之人,雖然她隻是你府上的婢女,今日的事若是傳出去被父親知道,定會怪罪於你,父親本來說將軍之位……」李琴瑤似是發現自己失言,用手捂住了嘴巴。


 


司程聞言,果然面色難看,他看了我一眼後說:「瑤兒,此處畢竟是你府上,你看如何處置?」


 


他舍棄了我。


 


李琴瑤叫下人將我當著眾人的面,拖了下去,甚至沒有給我一件可以遮羞的衣服。


 


數日後,李府地牢中。


 


「白姐姐,我和程哥哥就要成親了,父親感念他治愈我的心疾,已經推舉他為將軍。程哥哥說要十裡紅妝,娶我做將軍夫人。」


 


李琴瑤一副得意的模樣,見我不開口,似乎覺得還不過癮。


 


「你纏了程哥哥這麼多年,是程哥哥心軟,才留你到今天。」


 


呵呵,原來司程是這麼說我的。


 


我忍著渾身的傷痛,在陰暗的地牢裡笑出聲來。


 


李琴瑤再也不似往日的溫柔從容,而是換上了一副狠厲的表情:


 


「我已經和程哥哥商量好了,我們給你找了一個最好的去處,哈哈哈……」


 


李琴瑤像瘋了一樣笑得不能自已。


 


「我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是招之則來,我的東西,從不許任何人沾染,而你,竟在我之前,在他身邊那麼久。你怎麼敢?」


 


李琴瑤咬著牙,好看的眼睛裡蹦出仇恨的火花。


 


然後她就將我扔進了北部軍營的紅帳之中。


 


北地苦寒,我日日被關在帳中折磨,求生不能,尋S不得。


 


我不堪忍受凌辱,懷恨而S的那一夜,正是司程和她洞房花燭時。


 


前世的痛苦還歷歷在目,司程和李琴瑤離開後,我在門內將自己縮成一團。


 


生辰宴,很好。我等的就是這一天。


 


4


 


生辰宴當天,司程來找我一同赴宴,我假意推脫了兩句,便在他不容拒絕的口吻下跟隨他到了李府。


 


李府門庭若市,城中的達官顯貴都在其中。


 


我跟在司程身後,輾轉進了李府的大門。


 


越過重重的宴席,我看到了坐在最上方的李琴瑤。她今天身著一套月白色廣袖流仙裙,襯得她恬靜淡雅,超凡脫俗。


 


李琴瑤看到我們,款步走下座位,親熱地挽住司程的手,嬌嗔地說:「程哥哥,你怎麼才來?」


 


今日這種場合,她如此做派,想要傳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果然,眾人見狀,紛紛小聲議論起來。


 


「聽說就是這武狀元治好了李家小姐的心疾,又是李大人的得意門生,真是春風得意啊。」


 


「可是我聽說這武狀元身側早有佳人相伴啊。」


 


聽到這句話,李琴瑤猛然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說話的人。那人自覺失言,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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