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就連它曾為他織的毛衣，都被他從狗身上脫了下來，洗得幹幹淨淨，視若珍寶。

 

沈良待它極好，就是破個手指頭，沈良都心疼得不行。

 

系統沉溺在沈良的溫柔裡。

 

系統信誓旦旦地說，沈良一定是愛上它了。

 

他們會幸福美滿地過完這一生。

 

可，沈良如此涼薄之人，真的愛上它了嗎？

 

13

 

很快，系統便嘗到了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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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顛鸞倒鳳時，沈良一個不小心，撞歪了系統的鼻子。

 

系統的鼻子是拿耳軟骨墊的，這一撞，便生生將鼻子給撞歪了去。

 

饒是見過大場面的沈良，也嚇傻了眼。

 

他嚇得直接不舉，褲子都沒提便扔下了系統跑出了門。

 

系統疼得眼淚冒汗，鼻間鮮血直流。

 

好心的女佣將它送到醫院，醫生說這鼻子要盡快修復。

 

系統找沈良要錢，沈良直接把它拉黑了。

 

系統氣得直哭。

 

「我還以為他愛我，原來替身終究是替身，他愛的不過是這張跟她相似的臉！」

 

系統也是異想天開。

 

你奢求誰的愛不好，奢求一個反派的愛。

 

系統沒辦法，隻好把沈良給她買的別墅買了用來修復鼻子。

 

沒想到動手術的時候，系統受不得疼，反射性地偏頭，奪過了手術刀。

 

但好巧不巧，手術刀竟將它的鼻子切了一半。

 

它的臉更可怕了。

 

沒辦法，還得湊錢。

 

系統無奈之下，隻好找上了陳老頭。

 

陳老頭說過，需要的時候可以找他，它信了。

 

系統說它需要錢，陳老頭說可以給它，但需要陪他一個月。

 

系統忍著惡心答應了。

 

它說，隻要它恢復了，就算翻臉不認人，沈良也會護著它。

 

隻要恢復了沈良的寵愛，它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它拿著陳老頭的錢成功恢復了容貌。

 

當出院後陳老頭讓它履行承諾時，它卻把陳老頭拉黑了。

 

系統復寵了。

 

而更好的消息是，沈良打算跟它結婚了。

 

14

 

沈良的好感度達到了 70。

 

這簡直打破了奇跡。

 

系統說，隻要結了婚，這好感值還會再漲漲，完成任務指日可待。

 

可沈良之所以結婚，不過是因為女主說，她想看沈良結婚的樣子。

 

我沒有打擊系統的自信。

 

畢竟，人隻有在站到最高處的位置，跌下來才會摔得最痛。

 

很快，婚禮便舉行了。

 

婚禮當天，沈良刻意阻撓了女主與系統的相見。

 

系統這張臉跟女主一模一樣，女主要是看到了，豈不是露餡了嗎？

 

女主不會容忍沈良的齷齪心思。

 

男主也不會放過沈良。

 

於是，沈良借口系統身子不適，將它留在了新房。

 

此時系統懶洋洋地躺在床上，沈良的好感度已經上升到了 75。

 

它得意地大笑。

 

它甚至開始幻想，接下來跟沈良去哪裡度蜜月。

 

未來跟沈良生幾個孩子，孩子取什麼名字。

 

正當它做著白日夢時，新房門不知不覺打開了。

 

下一瞬，一具蒼老的身體便壓在她的身上。

 

「施小姐，你怎麼說話不算話呢？」

 

「說好的給我玩玩，你以為拉黑我，我就找不到你了嗎？」

 

陳老頭迷戀地將頭埋在系統的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氣。

 

「啊！果然是年輕的身子好啊！」

 

系統胡亂拍打著陳老頭，卻被陳老頭SS鉗制住。

 

系統氣得破口大罵。

 

「我可是沈良的妻子，你敢冒犯我，你以為沈良會放過你嗎？」

 

陳老頭卻笑了。

 

「施小姐，你當真以為，沈先生會要你一個破鞋嗎？」

 

「我在他的新房，辦了他的新娘，是個男人都受不了這股窩囊氣。他隻會恨你讓他丟了面子，從而折磨你。」

 

「我是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你們女人懂什麼？」

 

陳老頭一邊說，一邊上下其手。

 

系統絕望又無助地哭喊。

 

它求我，求我救它。

 

可是前世，我求了多少次呢？

 

當我被沈良送去不同的男人床上時，我求了它多少次呢？

 

無論是二十歲的，三十歲的，四十歲的，還是五十歲，七十歲的，每一次，我都苦苦哀求它救救我。

 

沈良向來心狠，我抵S不從，他就給我下藥。

 

無權無勢的我，在有權有勢的他面前，不堪一擊，無處可逃。

 

我求系統救救我，可是系統卻電了我一次又一次。

 

它說：「不就是被幾個男人睡一睡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又不是公主，身子也沒那麼金貴，矯情什麼？」

 

現在，矯情的人換成了它。

 

它無助地朝我求救，卑微，可憐，又絕望。

 

我在它絕望的眼神中，一字一句告訴它。

 

「風水輪流轉，現在，命運的齒輪，終於指向了你。」

 

好好享受命運的折磨吧。

 

15

 

當陳老頭完事後悠闲地穿著衣服時，沈良進來了。

 

他一眼就看見，躺在床上面如S灰的系統。

 

那身潔白的婚紗染上了罪惡的紅色。

 

他愣住了，眼中盡是不可置信。

 

陳老頭看了一眼系統，衝著沈良笑了笑。

 

「不好意思沈先生，您的妻子，我已經替您先嘗過了。」

 

「雖非完璧，但依然帶勁。」

 

沈良如遭雷擊，他一拳打向陳老頭，如野獸般嘶吼。

 

「你怎麼敢！怎麼敢！」

 

陳老頭被他一拳打掉了門牙。

 

兩顆金光閃閃的帶著惡臭的牙齒掉落在地上，帶著殷紅的血跡。

 

系統那S寂的眼神開始有了光亮。

 

「你看，他是在意我的，他都為了我打架了！」

 

我憐憫地看了它一眼。

 

它真的腦子有病。

 

自個兒都什麼模樣了，還關心沈良在不在意它？

 

我沒搭理系統，自顧自地看戲。

 

陳老頭不甚在意地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撿起地上的黃金牙齒。

 

「這金牙可不便宜呢。」

 

「沈先生，不過是個冒牌貨，何必生這麼大氣？」

 

「格局打開，你要是喜歡，我找個更年輕的整成這樣給你送過來？」

 

沈良揮舞的拳頭頓住了。

 

他嫌惡地看了系統一眼，冷聲道：「滾出沈家，以後我都不想再看見你。」

 

說罷，沈良拿起西裝揚長而去。

 

系統眼中的光又暗了下來，最後回歸沉寂。

 

很早我就明白了，永遠不要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

 

因為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誰都不可信。

 

可惜，系統現在才懂。

 

太晚了。

 

16

 

眼看著沈良的好感值從 75 降到了 60，我將最後一個劇情推動。

 

「趁著現在沈良的好感值沒有降低到 50 以下，你現在應該去跳樓。」

 

「你要用跳樓來證明你對他的愛。這樣等你S了，他就會幡然醒悟，將你當做朱砂痣。」

 

「然後帶著對你的愛，後悔，獨孤地過完這一生。」

 

系統麻木了。

 

它被沈家的保安趕出了沈家，坐在街頭悽慘又可憐。

 

「我都S了，他後悔又有什麼用？」她說出的話，跟我前世一模一樣。

 

我笑了。

 

「可你得到的，是反派的愛啊！」

 

「他會永遠愛你，直至S去，這是多麼矢志不渝的愛情啊！」

 

如果是之前的系統，它根本不會吃我畫的餅。

 

但現在的系統，已經掉落進沈良的愛情陷阱裡。

 

它的眼睛一閃一閃的。

 

「真的嗎？他真的會在我S後永遠愛我嗎？」

 

我循循善誘，宛若惡魔。

 

「當然了，男人就是這樣，失去了才會珍惜，得不到的才會珍愛。」

 

系統笑了。

 

它信了我的鬼話。

 

於是它穿著婚紗，爬上了沈家公司的高樓。

 

站在一百五十層的樓頂上，它給沈良發去了信息。

 

它坐在天臺，雙手抱膝，看著遠方的星星，目光遊離。

 

「他來了嗎？」

 

我看了眼樓下:「快了。」

 

系統翻出了欄杆，坐在欄杆外看著星空搖晃著腿。

 

它說，它就像星星一樣，會變成沈良的光。

 

從此以後，它就會種在沈良心上，閃閃發亮。

 

它都這麼慘了，還這麼天真。

 

一個女人，貧窮，不幸，還相信愛情。

 

她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17

 

在沈良來之前，系統站起身，一隻腳探出天臺外。

 

一百五十層高的樓，它望著地下，有些畏懼。

 

「跳下去，應該會S得很醜吧。」

 

我用它的話安慰它：「沒事，在他眼中你永遠都是最美的。」

 

一百五十層樓的高度，扼S了一切生的希望。

 

它的腳開始顫抖。

 

然後，她忽然想起了什麼。

 

「等一下，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好像還沒有過過生日，還沒有吃過蛋糕。」

 

然後它將腳收了回來。

 

「不行，臨S之前我要吃一次蛋糕。」

 

它下了天臺，往電梯門口奔去。

 

在它拉開玻璃門那一秒，我開啟了電擊。

 

「你怎麼磨磨唧唧的，不就是跳個樓嗎？」

 

「能被沈良愛一輩子, 這是多麼浪漫的愛情啊！」

 

我將它的話一字一句還給了她。

 

我隻電了五分鍾，沈良就來了。

 

瞧見癱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系統，沈良諷刺一笑。

 

「若你真的從這樓上跳下去, 我還佩服你有幾分韌性。沒想到你就是個膽小鬼！」

 

「醜小鴨如何能跟天鵝比？」

 

「施柳，你真讓人惡心。」

 

沈良的好感值不斷下降, 直至到 0。

 

系統原地崩潰。

 

它哭著說，它隻是想吃個生日蛋糕而已。

 

今天，是它的 20 歲生日啊。

 

18

 

不，這是我的 20 歲生日。

 

我的 20 歲，徹底定格在被系統活活電S的瞬間。

 

系統終究沒能吃到蛋糕。

 

它被沈良幽禁在別墅裡, 然後被當做玩物, 一次又一次送到不同的男人床上。

 

沈良帶回數個整容成女主的年輕姑娘，對她們呵護備至。

 

系統突然醒悟。

 

原來沈良愛的，是那張臉。

 

若真的愛一個人, 怎麼可能會愛上她的替身呢？

 

身材，聲音，性格都不一樣, 他怎麼能對別的人好呢？

 

因為, 他愛的是那張臉啊。

 

但系統明白得太晚了。

 

它再也沒有見過沈良。

 

它不斷懷孕, 流產, 然後輪流在男人間受苦。

 

在無人的夜裡，它跪下朝我磕頭, 說它錯了。

 

它說它不該折磨我, 不該故意給我的人生設置那麼多苦難。

 

它求我原諒它。

 

它哭得肩膀一聳一聳的, 身子瘦弱得如同幹枯的樹枝。

 

它看著好可憐。

 

可我不會原諒它。

 

苦難永遠不值得諒解。

 

制造苦難的人更不值得原諒。

 

若我真的原諒它，那便是對我自己的背叛。

 

別人不愛我沒關系，我自己必須要愛自己。

 

要是我那麼輕易地就原諒了別人對我的苦難。

 

那, 我豈不是在幫著別人傷害自己嗎？

 

我不會原諒它。永遠。

 

19

 

系統任務失敗了。

 

它隻有兩個選項，一個是被抹S, 一個是繼續重復輪回。

 

它選擇了第一個。

 

它說，人間真的很苦，它不想來了。

 

抹S它之前, 我發現, 這個白色的系統可以任意設置人的人生。

 

主要能完成任務, 開什麼樣的金手指都可以。

 

我不是沒看過小說, 我知道很多穿越者有系統。

 

但不管是什麼樣的系統，都會給女主開手指，或者盡可能減少女主的苦難。

 

可為什麼我的系統，要不斷給我制造苦難呢？

 

我看到了原本屬於的我命運。

 

「宿主，快呀！快跳下去呀！」

 

「無在」我會是千金大小姐，我還有個可愛的妹妹。

 

我們一家四口會幸福美滿地過完這一生。

 

可系統改變了這一切, 它控制一個喝醉酒的工人強了我媽。

 

那個工人，老婆還在坐月子，他們本該是平凡普通的一家三口。

 

系統改變了兩個人的家庭，制造了無數苦難。

 

我問它, 為什麼呢？

 

它沉默了。

 

它到底是什麼呢？

 

它沒有回答。

 

在它的沉默中，我徹底抹S了它。

 

無論它是什麼，都不該給我帶來苦難。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