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聽著他的空想，捂著嘴帶著哭腔，

「你說什麼季明川？你想讓我頂罪！我年紀輕輕你要我坐牢！這是什麼愛情啊！你個渣男咱倆早分手了！」

 

「沒有……」

 

季明川想要把我哄住。

 

可我繼續破碎帶著哭腔驚訝地喊，「什麼？」

 

季明川愣住了。

 

「季明川。我弟弟剛才聽到了直接報警了。」

 

他愣住了，可下一秒對面就傳來聲音。

 

「抓住他！」季明川，在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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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睡覺的時候我跑到奶奶的床上。

 

她拿著蒲扇哄我睡覺，牙尖嘴利的小老太最溫柔地哄著我，「眠眠累了吧，睡吧睡吧。」

 

可我睡不著，緊緊地抱著奶奶卻怕是一場夢。

 

「你是餓了吧？奶奶給你做碗雞蛋羹偷偷吃。」

 

她點了點我的鼻子。

 

我夢回小時候，吃著一碗雞蛋羹和奶奶撒嬌，

 

「我要買大房子帶著奶奶旅遊全世界！奶奶是我最愛的人。」

 

可上輩子奶奶偏偏疼得要S，S不瞑目。

 

不怕疼的小老太也經不住碾壓。

 

我抓住她的衣角，卻聽她小聲呢喃，「真回來了？還是得看看眠眠啊！」

 

這瞬間，

 

我淚如雨下。

 

早上醒來，季明川被逮捕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滿天飛。

 

季氏的股票跌了不少。

 

可中午的時候季氏卻突然發表聲明。

 

表示季明川不會做這樣的事，是風流債引來的情S錯S。

 

此話一出，全網哗然。

 

季明川明面上的女友隻有我一個。

 

我被聲討了。

 

6

 

無數人鑽到我的微博地下辱罵，各類交通號碼全部被舉報。

 

「這個人女的怎麼這麼惡毒。分分合合男女朋友很正常啊！」

 

「分手就要S媽，太嚇人了。我看著要談對象的兒子瑟瑟發抖。」

 

「媽媽還想活。」

 

……

 

開盒更是常事。

 

奶奶出門都被門口的S老鼠嚇著了。

 

可她隻是踢到一邊，「別嚇唬我的眠眠。」

 

我連夜把奶奶安排到鄉下去，轉頭打了個電話。

 

「我的誠意已經到了你手上了。你考慮的結果呢？」

 

我得找個人合伙砍S才行。

 

對面輕笑，「見一面吧。」

 

咖啡館裡，張鳴若翻看著我給她的資料，最後笑了出來。

 

「怎麼？之前我要挖你你不來。現在終於反悔了？」

 

我笑了笑，「隻是和你想要對付的人是一個而已。」

 

重生的當天，我就聯系了張鳴若。

 

季氏的S對頭。

 

本來想要挖我去給她賣命，可我偏偏戀愛腦無償給季明川打工。

 

還要被季明川嫌棄衣著不時尚美麗。

 

白打了這麼多年工，手裡總有點小把柄的。

 

我全給了她。

 

「合作愉快。」

 

我的階級不夠，還被鄙視。

 

面對季氏這麼明顯的潑髒水，想要我硬扛下來S人案的企圖。

 

我隻能找個相同階級替我擋著了。

 

可沒想到，剛出門我就被套了黑麻袋帶走了。

 

防不勝防。

 

剛坐穩身邊就傳來蒼老的聲音，「小姑娘，你替明川頂罪，我做主他回來娶你。行嗎？」

 

我抬頭一看，原來是季家的老太爺。

 

「惡有惡報，S人償命！」

 

「我早就和他分手了，憑什麼潑髒水到我身上？」

 

可他臉上漫不經心，帶著說教，「你年紀小不懂事，我不怪你。男人是你的天。天舒服了你才舒服。」

 

「為你的天做件事是你的榮幸！」

 

上輩子S了之後，我也沒見過這麼爹味的說教了。

 

果然，季氏一家都是惡心師祖！

 

「我呸！那你頂罪算了。弑母比弑兒媳婦相比，誰都怪好聽！」

 

我故意嘲諷。

 

可他卻不生氣，隻是拍了拍手。

 

椅子前方的黑布被掀開。

 

裡面竟然是奶奶！

 

她被吊在湖的上方，湖裡卻遊著鱷魚！

 

「奶奶！」

 

我渾身害怕地哆嗦，雙手握拳恨不得S人。

 

可這老太爺隻是慢悠悠地瞟了我一眼，「說了年輕人別動氣。不然你奶奶就得下去喝一次水，誰知道哪次會被咬著呢？」

 

「認了吧。做個牢而已。你這個階級沒什麼的。」

 

我咬著牙不吭聲，隻覺得身體逐漸僵硬。

 

「你們季家全是群垃圾！」

 

「來，看看這個！」

 

我瞪大了眼睛，憤怒席卷了我的全身。

 

隻見網上流傳著奶奶穿著單薄短袖站在路邊的照片。

 

下面有人說：「我知道。這是站街女。上次我看到這麼老的，我都瘆S了！」

 

「聽說這是季明川對象的奶奶！家教就不好啊我看。」

 

「同意樓上。這麼大年紀還出來賣！」

 

……

 

汙言穢語撲面而來。

 

旁邊的管家勸我，「何必呢，咱和人家玩不起。你認了還能當季少奶奶。多好啊！」

 

我卻抬頭看了看頭上巨大的鍾表，笑了。

 

誰說玩不起的，我玩得起！

 

7

 

這瞬間誰都沒反應過來，我卻已經松開了繩子直衝上去。

 

拐杖裡的刀，被老太爺拿著撞上了我的胸膛。

 

我大喊，「S人了！救命！」

 

同時，警察破門而入，「不許動，警察！」

 

我嘴角是血，瘋狂卻裝滿了眼眶。

 

管家不可置信的眼神下，我笑了。

 

「我玩得起。一條命而已。」

 

警察拯救下來被掛著的老人，她過來拍了拍我，「沒事吧眠眠。」

 

我搖搖頭。

 

會點易容術的武術老奶奶，輕而易舉地掩蓋。

 

老太爺棋差一招，我早就盼著他的到來了。

 

畢竟上輩子為季明川掃尾巴，誣陷，掩蓋一切的人，從來都是他。

 

而且我飄在半空，親眼看著他拿走了奶奶唯一完好的腎髒給他的私生子。

 

這場S亡沒有謀劃，

 

我不信。

 

我以身入局，隻求踏上階級讓他進去。

 

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網上開始流傳季明川的語錄。

 

「窮人就是條狗。我壓S了都不知道。」

 

「哎呀咱這個圈子，誰手裡沒幾條命啊，都跟小貓小狗一樣。不足為奇。」

 

「我壓人跟壓狗一樣，幾十萬而已。」

 

……

 

階級和仇富心理讓網友的理智消失，一股腦衝了季氏。

 

一時間退款，資金鏈，旗下實體店被砸……

 

季明川被營造的純情傻少爺的名號徹底玩完。

 

季氏口碑急劇下降，張鳴若卻趁機收購散股，玩的就是心跳。

 

季明川案件開庭的時候，他竟然滿目蒼涼帶著可憐，面對媽媽S亡的慘象緩緩說：「我真的不知道，我以為……是條狗。而且那段路很黑，盲區很大。」

 

他按照上輩子的說法一字一句復述，可壓S親媽的衝擊讓他咬牙切齒。

 

再也不能理直氣壯。

 

一時間，誰也不能把臺上這個可憐男人和S人犯聯系一起。

 

季明川裝得可憐至極。

 

可不知道他看到親手碾壓的媽媽慘樣，心裡有沒有一點觸動。

 

畢竟這是從小養他的親媽。

 

季明川說著自己的悲慘無辜，轉頭就試圖把髒水往我身上潑。

 

「我的女友對媽媽不滿，那天卻故意搶我的方向盤……」

 

「希望法院一定要公平審判。」

 

我緩緩勾起唇角，就等著他這句話呢。

 

季明川財產眾多，早就不記得自己開的是哪輛車了。

 

可他開的偏偏是送我的那輛，行車記錄儀早就給我拷貝下來了。

 

對此我出示了我的打車時間以及弟弟的證詞，

 

還有監控視頻。

 

裡面清晰地看出來季明川是如何不規範開車，碾壓上去卻倒回來繼續碾壓一遍。

 

硬生生把他的親生媽媽壓得沒了呼吸。

 

故意S人早就辯無可辯。

 

季明川聽到宣判的那一刻臉色灰白了下來，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癱軟在地。

 

弑母給網絡造成了極大的衝擊，導致網友們都在討論道德和生子。

 

一時間「你不生我不生，大家活到九十八。」討論得熱火朝天。

 

我也點了個贊。

 

而那邊季明川的老太爺也進去了。

 

一大把年紀橫得慌，找了自己的關系在警察局舒舒服服地住著。

 

可我不願意。

 

他這麼爹味的人，怎麼住得這麼舒服？

 

8

 

我上交了季氏集團偷稅漏稅，陰陽合同，造假原料等等證據。

 

很快，就有人打破了老太爺整天喝茶的快樂，直直地把他銬起來送到高一級地方審問。

 

可他卻認不清現實，喝了點貓尿把自己認識的人全都抖出來了。

 

導致上下來了個大清掃。

 

張鳴若來醫院看靜養的我，上前兩步沉住氣.

 

「你挺會利用我啊？眼睜睜看著我買股份。這下季氏集團都隻能破產了。」

 

「你不也在利用我嗎？」我直接反駁，扔過去一個蘋果。

 

上輩子季氏就是被張鳴若搞倒閉的，我跟著她很久。

 

才發現她的戀人被季明川看上，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自S了。

 

S前還被季明川在身上蠕動。

 

張鳴若從此之後就瘋了。

 

這輩子她本來就瘋，不然這麼大一個集團的負責人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同意我的做法。

 

就好像她本來就知道這些事都是真的一樣。

 

張鳴若眯著眼看過來，「難道你……」

 

我打斷她，「報了仇就別逼自己這麼緊了。」

 

她搖著頭哽咽，腮幫子鼓著說，「我想回到有她的過去。可佛說我做的善事不夠，隻能回到現在。」

 

「我真的好想她，好愛她。」

 

「我也很愛奶奶。」我使勁點頭。

 

張鳴若擦了擦眼淚，繼續哽咽，「本來想買點股份迷惑他們，結果你來了個釜底抽薪。」

 

「你怎麼回來的，我也想回到有她的世界。」

 

可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我怨恨滔天，再睜眼就在車裡了。

 

我隻能搖頭，帶著疑惑。

 

張鳴若卻羨慕地看著我，「你有人護著你回來。真好。」

 

可我上輩子做那樣的錯事，誰會護著我呢？

 

我嘆了口氣。

 

張鳴若卻清了清嗓子，「季明川和他那老太爺都進去了。季氏就要進入破產清算的程序了。」

 

「他口口聲聲說別人狗都不如，我看他馬上還不如狗。」

 

我欣喜若狂，在微博高興地搞了個抽獎。

 

「渣男踩縫纫機，我高興。抽獎！」

 

季明川進去的時候指名要見我一面。

 

我去了。

 

一進去就看著滿臉胡楂，蒼老和髒混在他身上。

 

明明二十幾歲卻突然被抽走了精氣神。

 

我嫌棄地撇了撇嘴巴。

 

季明川也看到我了，他激動地上前，眼底淚花閃現，「眠眠。我怎麼會壓S我親媽呢？我不會啊！你替我說說。」

 

我反問，「那你壓S的是誰啊！」

 

他呆滯地順著我的話嘶吼，「明明是你壓S你的奶奶！不是我壓S我的媽媽！」

 

「眠眠你替我坐牢好不好。我會娶你的！」

 

我冷眼看著他發狂，嘶吼和不體面。

 

原來他重生了啊！

 

「可你這種人對我來說比狗還不如，我憑什麼幫你啊？」

 

季明川更加激動，「你愛我啊！」

 

可我無動於衷，甚至嘴角帶著譏諷看著他。

 

這瞬間，子彈正中眉心。

 

季明川癱在椅子上，了無生氣問我，「你也回來了是嗎？」

 

我一擺手，沒說話。

 

可他卻像找到了依據一樣，憤怒地指責我，「你早就回來了你推我媽去S？你這個賤人！你怎麼不救她？」

 

「你救了她，她不會S，我也不會坐牢啊！」

 

可我憑什麼救她呢？

 

你們兩個人不把人命當命，一個害我去頂罪，一個推我奶奶去S。

 

偏偏還有恃無恐說，「你們的命還不如一條狗！」

 

你踏馬要我怎麼聖母地救她，你活該！

 

「我憑什麼救她？你就是個弑母的禍害，煞筆。」

 

我壓著聲音嘶吼。

 

可季明川更加迷茫, 嘴裡呢喃，「可你愛我啊。你是女主我是男主。我虐你千萬遍, 你待我如初戀啊。」

 

9

 

「你就應該為我付出所有, 你奶奶的命算什麼啊！錯了一切都錯了！都怪你奶奶這個賤人！」

 

一個不注意, 他竟然用頭狠狠地撞向了牆壁。

 

砰！

 

沒氣了！

 

我呆滯地看著這一切, 腦子裡卻在消化這一切。

 

原來我上輩子缺根弦的戀愛腦都是因為我是女主嗎？

 

劇情控制我成了個大傻子嗎？

 

我猛地直衝回家, 卻看到奶奶擺著佛像哭求，「求求你再給我一段時間陪陪我的眠眠吧！」

 

「她六根緣淺, 隻剩我愛她了啊！」

 

這瞬間，我仿佛被人砸暈了。

 

「奶奶！」

 

我跌跌撞撞地跑到奶奶懷裡, 像條魚一樣擺動。

 

「奶奶 我上輩子做成那樣, 你還願意認我, 讓我重來一世。」

 

我痛哭起來，攥著奶奶的衣角。

 

可她滿臉的包容, 「可你是奶奶的眠眠啊。」

 

「好歹佛祖說奶奶這一身善事留下的佛光, 能夠庇護你重來一世。就是奶奶陪不了你多久……」

 

我哽咽地搖頭，使勁扇自己, 「我去S, 我去S行嗎？奶奶你別走。我不配讓你為我付出這些……」

 

奶奶卻按住我的手, 像小時候一樣給我梳頭, 「奶奶兩輩子就為了你一個。你可得好好活。再說了, 眠眠你是被控制了，又不是真的是個壞孩子。」

 

說話間，奶奶開始喘不上來氣。

 

我嚇得對著佛像使勁磕頭, 低聲哀求，「讓我S, 讓我S。我是女主我換奶奶活。求求你啊……」

 

哆哆嗦嗦的手被我一下一下甩在地上，頭磕得震天響。

 

「求求你了。換我奶奶活！」

 

可奶奶還是喘不上來氣。

 

她撫摸著我的手, 慈祥得像天上走下來的神佛,

 

「別哭了眠眠。」

 

「奶奶永遠在你身邊保護你。你要活出個人樣給奶奶看！」

 

奶奶下葬後，我帶著她給我編制的紅繩走遍了天下。

 

走南闖北地替張鳴若建立分公司，人人都稱贊我年少有為。

 

回來的宴會上，聽說季明川的青梅混成了站街女，他們迫切地討好我。

 

我卻笑了笑, 畢竟她當時那些照片, 全是我修手機不小心泄漏出去的呀。

 

她嘴上說著我給誰都發了, 這都不算事。

 

其實背地裡全是給她的魚發的。

 

她爸媽根本受不了這些, 工作也接受不了動不動發騷拍果照的員工。

 

所以這個世界沒有她的容身之處，賺快錢是她大手大腳的選擇。

 

「真沒想到當年那個白月光，活成這個樣！」

 

我也搖搖頭, 「誰說不是呢！」

 

「你這個瘋女人，鬧你媽呢？」

 

「文（」「奶奶。我混得很好。你要為我驕傲啊。」

 

旁邊的小女孩祭拜著媽媽, 眼角的淚水怎麼都擦不完。

 

「媽媽, 爸爸娶了後媽，沒有人愛我。這世界上沒人愛我。」

 

哽咽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拍了拍她，「有人愛你的。你看你身後。」

 

她身後的老人跟了一路，畏畏縮縮卻掩飾不住地擔心。

 

小女孩癟了癟嘴, 「那是我奶奶。可我想要媽媽。」

 

我搖搖頭，「奶奶也能給你全世界的愛。愛從不分人。你要珍惜啊。」

 

奶奶，你是不是也跟在我背後擔心著我呢？

 

我想你了。

 

（完）